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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府中那些下人模样眼色,哪一样不证明他们都知道燕草去了何处?只是到了如今这样时候。谁也不愿意说罢了!叶葵只觉得自己是那颗心被只无形手给揪成了一团,疼得叫人几欲窒息。却又觉得那疼飘飘渺渺,抓不到手心中。
“寻不到。”秦桑此时面色已难看至极。到了这个时候,就连她也不得不相信燕草出了大事。哪怕还有一口气,恐怕也已经是生不如死。
修剪整齐指甲狠狠嵌入掌心,四道血痕烈烈如焚。
叶葵蓦地站起身来,大踏步往外走。若非她左腿还微微颤抖,谁也不知道那条腿四天前还有个狰狞可怖伤口。时至今日,那上头也不过才结了个厚厚痂罢了,哪里就能这般走动。
秦桑急忙上去要扶她,却被叶葵给推开去。
不过一会,她眼里泪便已经干涸,脸上神色也重镇定了下来,声音亦恢复了平稳,“你继续找,恐吓也好,拿剑架那群人脖子上逼问也罢,总归给我将燕草下落问出来!我去寻老夫人。”
这一次去静慈庵,杨氏贺氏都。
流朱公主不管府中之事,那么事情自然是叶老夫人给管着。
既然那些下人个个都面色有异,那么事情就肯定也早早便传入了叶老夫人耳中,也一定是她下了封口条令!
去路上,叶葵一直想,究竟出了什么事,会让叶老夫人下封口条令?可显然,这口子封得并不严实,否则外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风言风语了。
“二、二小姐,您腿不是……”阮妈妈见到叶葵时候,脸色微变,声音头一回显得这般不稳。
叶葵努力挤出一个单薄笑,道:“阮妈妈,我要见祖母。”
阮妈妈神色躲闪,“老夫人睡了,这会还没醒呢。”
“是吗?”叶葵抬头看天,太阳高高悬挂头顶上,越来越像是个大火炉,也愈发将这人世间谎言照得无所遁形,“那我进去等祖母醒来吧。”
阮妈妈极力阻拦,压低了声音道:“二小姐,您听老奴一句劝,老夫人既不想见您,您便是这等上一辈子也是无用!”
叶葵眼眶泛红,突然反手握住了阮妈妈手腕,声音极其地道:“那您告诉我,燕草究竟出了什么事?”
“老奴便知道您来是为了这回事。”阮妈妈低低叹了一声,“不是奴婢不愿告诉您,实是有些话说不得,不该说。您呐,也不该知晓。”
不该知晓?
叶葵赫然而怒,恨不得立刻便冲进去好好将事情问清楚才好。可理智仍存,那样做非但无法问出燕草事,恐怕还要将她自己折进去。她是叶家二小姐,必也就要依附叶家而活。她先前张狂,如今却反而加要小心谨慎地行事才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是心中再如何焦急,她都只能咬牙忍着。
“我去问三婶!”叶葵松了手,故意将这话说给阮妈妈听。
谁知阮妈妈却只是劝她回去歇着,“公主殿下这些日子都歇公主府,并不府中。您便是去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倒不如回去好生歇着才是。您如今腿上伤也不宜这般走动。”
叶葵闻言悚然心惊。
为何就那般巧?
流朱公主日日留叶家,偏生这些日子回了公主府?
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叶老夫人这般阻拦她知道?
然而越心惊她便越是镇定,思路渐渐清晰了起来,“妈妈说得是,我是该歇着去了。”叶葵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已是淡淡。
阮妈妈有些不放心,却又不能不顾老夫人吩咐,将事情数说给她听,只好眼睁睁又看着叶葵离去。可凝视着叶葵远去背影看了会,阮妈妈眼眶却不由红了。
她忍不住伸手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燕草那丫头,太作孽了!
所以这事加不能被二小姐知道,若是被二小姐知道了,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要瞒得死死……死死……
这一切,叶葵都不知道。
腿上伤口似乎又被挣裂了,有血流出来,白布制柔软袜子同黏糊糊伤口沾到了一处。一抬脚,便能叫人感觉到。叶葵突然迈不动步子了。那是燕草亲手做袜子,是她灯下一针一线缝制袜子。而今却和血沾了一处……
“不曾问出来?”回到院子里,叶葵一见到秦桑脸色便明白了一切。
秦桑艰难点头,道:“小姐,这事不对,太不对劲了!”
叶葵亦点头,“何止如此,老夫人是一副要将我瞒死了态度。”
“到底出了什么事……”秦桑皱眉,模样颓丧。
这一回,似乎人人都料定了她不会因为这样理由真割破他们脖子,人人都道不知,可人人都用各种各样诡谲眼神望着她。秦桑来到叶葵身边这么久,头一回觉得不知所措。
不过四日工夫,一切就都天翻地覆了。
“活要见人,死了我也要亲眼见过尸体才作数!”叶葵突然平静地吐出一句话。
可秦桑却透过那诡异平静看出了叶葵心中波澜。
她忽然也有了种奇妙感觉,也许不该继续查下去了。若是燕草真死了,死极不正常,那么二小姐会做什么?秦桑知道燕草她心中地位,比起叶殊来,恐怕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小姐,会疯吧?
秦桑这般想着,心里一寒。
“五小姐人呢?”
秦桑猛地回过神来,“哭累了,里头睡下了。”
叶葵手指案上轻叩,自语道:“不能坐着等,一定不能……”
可如今,她们不坐着等又能如何?
还有谁,这府中还有谁会知道那些事?知道这些事,却又可能告诉她人,有谁?
有!
——秦姨娘。
叶葵眼睛一亮,秦姨娘虽然因为小产事失去了叶崇文昔日疼宠,可她这么多年来府中定然有自己眼线部署,燕草事,她一定知道些内情!
137 燕草之死(二)
然而,还不等她动身,外头已传来了消息——
叶老夫人下令将二小姐禁足。
一时间,叶葵院子里人心惶惶。距离她们从静慈庵回来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叶老夫人却已决定将她禁足。看来,事情恐怕比她想象还要惊人许多。
“二小姐……”秦桑盯着紧闭门,低声唤她。
叶葵面色忽白忽青,道:“不行!”
秦桑知道她看穿了自己心思,只得将未出口话给是咽了下去。
“这是府中事,便是去求了裴小九,也不会有用。”叶葵缓慢地摇了摇头,声音压得低低。转过身,她却忽然一把将梨花木圆桌上茶具数扫落,瓷器“哐哐当当”碎了一地。茶水四溅,微涩清香空气中悠悠散开,有种叫人心惊涩然味道。
“去将五小姐叫起来。”她站直身子,拧了把被茶水浸湿袖子,沉声吩咐。
秦桑被她动作骇了一跳,迟疑着道:“二小姐,这……”
叶葵蹙眉,指尖有着被溅起碎片割伤口子,有殷红血珠“啪嗒”落下。她声音愈加低沉:“去把人带来,我有些话要问。”
那些被叶老夫人派来看守她仆妇根本不会是秦桑对手,可此时此刻,她什么都还未来得及弄清楚,贸贸然冲出去并没有丝毫好处。她只能一步一步来,以不打眼姿势一步步往那个已经被掩埋了真相走去。
“二姐……”叶明宛眼睛仍红肿着,脚步虚浮地朝她走过来。
叶葵看着她,满心急切跟恐惧,却只能强自镇定,让自己放缓、放柔了声音去同叶明宛说话,“五妹。这些日子都出了什么事?”
叶明宛闻言,急得眼泪又要扑簌簌落下,摇着头道:“二姐,我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别哭……先别哭……”叶葵见她哭,眼皮一跳,“你一件件说,把你知道都告诉我。”
叶明宛抽泣着,回忆起前几日事来。
贺氏一行人离开了叶家后,燕草谨遵叶葵话,吩咐了众人不准随意外出。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同。直到那一日……
叶明宛轻轻咬着下唇,脸上神情内疚不已,“是我不好……那日有人送了购头油来。我不喜欢桂花味,燕草姐姐便去帮我换……”
“后来呢?”叶葵脸色惨白。
一旁静静听着秦桑也忍不住握紧了拳。
叶明宛眼中泪光闪闪,哑着声音道:“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一双黑如点漆眼睛落了叶明宛身上,叶葵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叶明宛虽然一直哭,可她说话却始终条理清晰。时间地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见并没有撒谎。
可燕草怎会去换瓶头油便不见了人影?
这是叶府,可不是什么流寇地痞转悠不停穷街陋巷!一个府中生活了多年丫鬟,竟然会这样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种事,不论说与谁听恐怕都会觉得诡异吧?
叶葵突然想到了一个点,急声问道:“既如此。你怎知燕草死了?”
人虽然没有回来,可叶明宛既然明确表示燕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