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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疼着!”叶葵轻推她一把“等回去了,请三婶身边姜嬷嬷给你瞧一瞧。”
叶明宛这才安静了下来。
叶葵却又想起了心事来。
方才那马怎么会好端端就受惊了?去也是那条路,回来也是同一条路,路上出现了什么才会让马儿受惊发狂,差点让她们不得不跳车才好。
然而事情真正奇怪是,怎么那么凑巧便遇上了容梵?
叶葵不由想起自己几乎是次次出门都能遇上容梵。这若是搁哪个怀春少女身上恐怕早就被这狗血缘分所打败,一脑袋浆糊,不知所云了。可叶葵并非这些普通少女,她自然也不会将这些事全部归结到巧合上去。
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但起码这一次叶葵不得不怀疑,巧合得太不像是巧合了!
可容梵为什么要接近叶家人?
满头雾水,挥之不去。
大抵是因为一路都想着事,这一次叶葵倒是没了晕眩恶心症状,等到下车时候,仍是神清气爽。反之,叶明宛脑袋上却高高肿起了一个油亮大包,跟被蝎子蛰过一般。
一下车,她便嘟嘟囔囔地责怪起叶葵没有照顾好她,倒像是回到了以前那骄纵模样一般。
“秦桑。”叶葵唤了声秦桑,眼神示意她留下查看下马车跟老王,而她则领着叶明宛先进了门。
等到燕草去流朱公主那请了姜嬷嬷来时,秦桑也正巧回来了。将姜嬷嬷诊治叶明宛,燕草陪着,叶葵跟秦桑去了隐蔽角落里。
“小姐,奴婢那匹马后tún发现了这个。”秦桑摊开手掌,上头是一枚细如银毫针。
叶葵捏起那根针迎着光看了两眼,问道:“老王呢?”
秦桑嗤笑一声“吓得不行,我已经打发他回去了。”
“嗯,往后不再用他便是。”叶葵道。
若非先前她急着让老王走,恐怕以他xìng子要不了多久就该跟容梵攀谈下去,而后容梵身份大概也就会顺势被引出来。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这事就立刻复杂了起来。
很,这小小一件事,就会变成叶家跟容家事。
救命之恩,可不是说一句多谢便能解决。叶家少不得要派人亲自去容家送礼道谢,而容家若是收了礼,自然又要回礼。这一来二去,叶容两家原本没什么来往,以后却会因为相互走变得关系亲密起来。
一家有适龄公子,一家有适龄小姐。
往后,恐怕就该是联姻了。
叶葵想了一圈,突然觉得寒意上涌。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感觉可真叫人不爽!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手中这根针引起。
叶葵面sè变了又变,终于恢复正常,嘴角勾起个嘲讽笑意。
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猜想罢了,容梵不过同她远远见过几面而已,难道他还会对自己一见倾心不成?叶葵自问并没有这等魅力,那么容梵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若非她警觉,今日事定然没这么容易解决。
不论是为了什么,对方一定有所图谋便是了!
光这一点便已经足够叫人心烦!
叶家内事都已乱得一塌糊涂,外头人却还想要来搀和几脚!叶葵眼睛一沉,那根针已经被她埋到了身侧架子上hā盆中。
“你先前看到他时候,他身边还有谁?”叶葵蹙眉问道。
秦桑细细回忆“马车旁只有他一人,但不远处似乎另有一队人等他,共计六人左右。”
叶葵眉头皱愈发紧了些,既然有那么多日,那么容梵便不应该是刻意那候着才是,而是无意中撞见了他们马车。可既是无意撞见,他为何要这般做?
还是说,这根针根本就不是容梵做?
叶葵一震,急声道:“老王!”
秦桑不解“老王怎么了?”
“这针!是老王做!”叶葵声音已从怀疑变成了肯定语气。
秦桑脱口而出:“怎么会?”
她方才可是已经仔仔细细探查过老王!
不对,这下子秦桑也反应了过来。那根针马后tún,有可能也容易将针悄无声息地扎上去也就只有老王一人!
“是贺氏?”秦桑呢喃道。
叶葵冷笑一声“临行前,那婆子可不是白来一趟!只可惜,这一回她又要失望了。”
秦桑想起贺氏那张狰狞面孔,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貌丑心丑,简直叫人无法忍受!她们三人先前若是跳下了马车,就算不死,这受伤总是难免。
断个胳膊tǐ不是什么奇怪事。
恐怕贺氏也就打是这个主意吧?
这么一来,叶葵倒是真想要好好感谢容梵一番了。若没有他,今日难免要挂彩。
这边叶葵难得对容梵心存感jī起来,那边贺氏却已是气歪了鼻子。
“没用东西!就这么点事也办不好!”贺氏骂骂咧咧,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原以为水到渠成事,结果却好端端被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公子哥给破坏了。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贺氏骂了几句,力竭般坐回了榻上“过些日子,我要去静慈庵一趟,好好去去身上晦气!”
翡翠正巧送了冰糖燕窝上来,闻言不禁小声献计道:“既如此,夫人倒不如叫上二小姐一道去如何?”
母亲出门上香拜神,做女儿随行服shì再正常不过!
贺氏难得lù出了个笑脸来,拍了拍翡翠手道:“你有心了。”
130 出门上香
翡翠日子向来不好过,如今能贺氏面前lù个脸,她自然是费劲心机,不遗余力。
叶明宛头上包还未消下去,翡翠便已经巴巴地来将这事说了。秦桑燕草对她冷眼相待,叶葵只当没有瞧见她,一时间好不尴尬。翡翠厚着脸皮上前,小心翼翼地道:“二小姐,窦姨娘才去,想必五小姐这心里也不舒坦,权当出门散心便是了。”
“散心?”叶葵低垂着眸子,始终不曾正眼打量翡翠,“既如此,你回去回了夫人,我知道了。等定了日子,使个人来通知我一声就是。”
翡翠见她应下了,心头大喜,生怕她会反悔,忙不迭地回去了。
等到人影不见,叶明宛扯下额上冰凉凉用来消肿帕子,奇怪地道:“二姐,我们真要去?”
“去,为何不去?”叶葵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倒是不想去吃素斋。”叶明宛嘟哝了句,关心点却是去了静慈庵后只能吃素。
叶葵不由失笑,轻弹了下她额上大包,惹得她一阵尖叫,才哈哈笑着道:“你这一身肉,倒真是吃点素才好。”
叶明宛不服气,分辨道:“你倒没一身肉?你难道就是一骷髅架子不成?”
说着笑着,这院子里倒是比过去多了许多生气。
一大一小坐那说话,仆fù们偶然瞧见了望过去,恍恍惚惚觉得不像姐妹,倒是像母女了。说来也是,哪家庶女是被交给嫡女教养?何况,贺氏夫人还活着呢!
下人们都这般想,不用说贺氏几个了。
尤其是被杨氏嘲笑得狠了,贺氏是心头憋气,所以这次并没有打算唤上杨氏,但也不知杨氏是从哪里得来消息,听说后硬是要跟着他们去。这也就罢了,又要带上她那个xìng子顽劣庶子,简直叫人忍无可忍!
再说,她此番又不是真只是为了去上香,这人越多,事情岂非就越容易出纰漏?何况杨氏同她从来都不对盘,难保不会帮着叶葵来对付她。
贺氏气得又狠狠往脸上涂了几层粉,才算是将怒容遮掩了些。
若是她知道这事便是叶葵故意透lù给杨氏知晓,还不知会作何感想,恐怕那粉再多扑几层也都不会有效了吧。
到了日子,叶葵却不然叶明宛跟着去了。
叶明宛横眉冷目,不满地嚷嚷:“为何不让我去?”
“你不是不愿吃素?如今不让你去,你难道不该正高兴才是?”叶葵向着燕草招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边来,吩咐道,“你留着好生照顾五小姐。我不时候,这院子谁也不准进,你可记住了?”
燕草重重点头,自从池婆借着荣养借口离去后,这院子里一应大小事务都是燕草给管着,她如今已是早就习惯。
叶葵展颜,又对不依不饶叶明宛道:“你头上包才消下去,莫非就又想要再冒一个出来?”
“不去便不去就是,还真当哪个想要跟你一道去似!”叶明宛抱着一匣子窝丝糖,嘟着嘴跑了出去。
叶葵看着她背影,笑了笑,突然转过头来拉了燕草一把,让她自己身旁坐定,道:“这一去,至少也要两三日,那人铁了心要留宿,我自是不放心将那爱惹是生非丫头带上,夜长梦多,她还是留下好。池婆走后,我知道你肩上担子就重了许多。但燕子,我一直都知道你可以。不论是桃花村里那个燕子,还是如今燕草,你一直都很能干。”
那声突来燕子,让燕草着实愣了好一会,半响才喃喃道:“二小姐……”
叶葵笑着抱了她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