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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脸,浓重黑眼圈。
这哪里像是个十几岁少年?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几人沉默地用完了饭。端起茶盏后,叶葵才问了一句:“你这些日子莫非都没有睡?”
叶殊有些浑浑噩噩,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些日子都陪着四弟呢,我不放心他。”
“你便是不放心他也不该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了吧?”叶葵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发火。
可叶殊只说了句“我知道”,便不再吭声。
一拳头重重打了软和棉花堆上,叶葵憋着一口气,连灌了三杯茶。
叶老夫人去午睡,他们姐弟两便告辞。
出了门走了会,沉默着到了两人该分道扬镳地方,叶殊才终于道:“阿姐,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叶葵闻言总算是舒坦了些,可刚要开口,就硬生生被叶殊下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那种想吐又吐不出恶心感觉。
叶殊说,“阿姐,害得四弟吐血是你错,但是我会替你赔礼。你看,我这些日子守四弟那,他好了后定然就不会记恨于你。母亲那近日也开始劝我不必如此,她也说了不会怪你,所以你不用担心。”
一阵风吹过,吹得叶葵衣袖猎猎作响,脸若冰霜。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听到这样话。
真是字字诛心,句句伤人!
她真想劈开他脑子看一看,里面装着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堆杂草还是一块豆腐?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气人家伙!
然而叶殊显然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话有什么问题,他仍旧滔滔不绝地说着。
当他说到那些事错都是叶崇文一人,贺氏母子跟他们姐弟两一样都是受害者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怒斥道:“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吗?是你说要报仇,所以我才回来了,如今你却告诉我说你认为他们是无辜?你告诉我,你是被灌下了什么**药?!”
秦桑额上沁出豆大汗珠,闻言不由庆幸自己早就将那些丫鬟遣到了外边去,这里刚好又是僻静位置。也不由得庆幸叶葵即便气到了极致,说话间还知道克制自己音量。
可叶殊不知道,他只觉得叶葵发莫名其妙火,他蹙眉解释:“娘死是沈妈妈跟翡翠错,沈妈妈现已经被打死了,至于翡翠,那也不过就是迟早事……”
“够了!”叶葵彻底寒了心,“你若是那般喜欢贺氏,倒不如真去做她儿子罢了!”
pp!!
078 心病身病
叶殊被她厉声呵斥震住,良久才愈发不解地道:“阿姐,你不要钻牛角尖……”
“甚好!”叶葵气得头晕脑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再不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误入歧途人,要如何才能将其拉回来?
叶葵想要拉,却深知若是那人不想要回来,不愿意跟着你走,有朝一日你只会被他给害死,而不是将其拉出那片可怕泥泞沼泽。
前路步步狰狞,她如今已全然没有丝毫退路,她只能一往直前,一条路走到黑。所以她不能死,她也不会让叶殊死。可眼下这样情况,她理不清头绪。
要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才行!
眉头越皱越紧,面色骇人。
秦桑静静跟她是身后,不知如何劝解。
回到屋子后,叶葵脸色依然十分难看,一群仆妇急急避退,谁也不敢靠近。但就是有那不怕死人,例如——五小姐叶明宛。
听说叶葵被解禁事后,她第一时间便跑了来,却没有逮着人,正嘟嘟囔囔地发脾气。一见人回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一个不防,叶葵被她踩着了裙摆,一个踉跄仰面摔倒。
若不是秦桑眼疾手,只怕那脑袋就该地上磕出一个洞来了!
叶明宛是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事太鲁莽,讪讪道歉。
叶葵却是根本就没有心思理睬她,只是拍拍裙子皱眉道:“回去。”
“为什么?我才刚来!”叶明宛不满,嘟嘴道。
叶葵心中郁结难消,哪里还有兴致伺候个小孩子,登时沉了脸,提高了声音斥道:“不成体统!成日里跑来跑去,毫无样子!我立刻便派人去同窦姨娘说。让她将你拘起来,好生学学规矩!”
叶明宛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指着她脸大声道:“你才一点规矩也没有!”
说完,抹着眼睛冲了出去。
屋子里终于清净了下来。
但叶葵心中那把火还烧着,且似乎有越烧越旺趋势。脸色阴沉沉,似乎能拧出水来。
“将守门婆子叫来!”叶葵咬牙道。
秦桑没有迟疑,应声出去。
不多时,人到了面前。叶葵一脚踢上去,犹自不解气。怎么换了三次守门婆子了。却个个都不中用!
“说!是谁放五小姐进来?”叶葵捏着一只青瓷茶盏,眼神如利刃。
两个婆子跪地上,闻言相视一眼。
“哐——”
青瓷茶盏被砸到了墙上。霎时碎了一地。有碎片被溅起,霍地溅到了其中一个跪着婆子脸上,登时血流。婆子骇得半死,捂着脸哇哇乱叫。
叶葵冷笑两声,问道:“我可曾同你们说过?没有我发话。谁也不能进这个院子?”
那两个婆子连连点头。
叶葵却似乎愈加不满意,微微俯身,凑近了两人道:“既知道,为何还要将五小姐放进来?我说过那些话,你们可曾听进耳朵里?”
两个婆子瑟瑟发抖,心中却想着前几次五小姐都也进来了。今日二小姐不,先放进去也不会怎样,却不知是拔了老虎须了!两人只觉得二小姐凑得极近。吐气如兰,可声音却冰冷刺骨。
“奴婢知错了,知错了——”
叶葵皱眉,似乎仍旧不高兴。
其中没有受伤那个婆子眼珠子一转,突然举起手左右开弓打起了自己耳光。
一下又一下。一边打一边大声喊着奴婢知错了。
叶葵直起腰,给自己沏了一盏茶。
另一个婆子只觉得脸上伤口灼灼作痛。又看看叶葵身后秦桑双手抱胸,想起先前砍手什么事情,登时慌了神,亦有样学样不顾脸上疼痛拼命扇起自己巴掌来。
叶葵心中却已经想旁事了。
这院子里人,就像是打洞地鼠。
你埋掉了这边一个坑,很那边就又会冒出来一个,永无止境。
喝完了杯中茶,她握着茶盏,叫了停,“记住今日说过话,若是再有下次,可就不会容易就算了。”
口气淡淡,却叫人听出了一声冷汗。
两个婆子手脚并用地爬出了门。冬日冷风一吹,身上骤然冰冷,一脸鼻涕眼泪几乎霎时冻了脸上。
再说其余人,早就听到了那隐隐声响,如今又见两人一脸红肿狼狈地出了门,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愈发觉得这个二小姐性子暴戾,难以相处。
叶葵自然也知道那些下人是如何看她,可她不乎。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贺氏伪善,秦姨娘、窦姨娘哪个都不是好相与。与其同她们翻来覆去地折腾,说些不痛不痒话,倒不如将事情都戳破,搬到明面上来。她就是这么个戾气浓重人又如何?
那劳什子慧僭不是还扬言说她是煞星转世?
那就让他们都看看,真正煞星是什么样子!
至于叶殊,不就是走错了一条路吗?她为什么要这般无休无止地纠结下去,拉不回来,便将他前路挡死了又如何?
只要没了能继续往下走路,他自然就不得不走回到那条正确路上来。
但她想法,池婆却极力反对。
“若是你这般做了,恐怕他就再也不会同你交心。”池婆端坐床沿,手里抱着叶葵硬塞给她手炉。
叶葵闻言苦笑,“婆婆,如果我不这么做,他难道就会自己想明白?这一招,实是太狠,狠得我几乎都要缓不过劲来了!”
池婆默然。
离间叶葵姐弟两自然是好主意,但真正被叶昭这么一个孩子给做到了,不免让人有种面对根本不是一个孩子错觉。可即便这样,池婆仍旧不得不说,这事大问题还是出叶殊身上。
只要他坚定。那么这些破事自然也就都不会发生。
可他却偏生从小就是一个懦弱人。
“婆婆你不用再说,我主意已定。”叶葵摆摆手,努力说服池婆也努力说服自己。
有些事,一旦发生,其实就成了种子人心间落地生根,发芽长大开花,成了一个再也治不好心病。
每个人都有这样病。
叶葵有,叶殊有。
贺氏自然也有,她时常看着叶昭时候想起过去那些事,想着想着就不由得心虚害怕起来。她以平妻身份嫁进叶家。一开始就是作为老祖宗手中一枚棋子而存,她存一是为了压制萧云娘,二就是为叶家诞下嫡子。
后来。萧云娘自行离去,她作用也就只剩下生出嫡子这一件事而已。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