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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屋子里热闹了起来。
“你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什么事寻我?”叶葵看着那张似乎长开了些脸,笑吟吟问道。
叶殊闻言果然眼神飘忽了起来,只是话到嘴边似乎又极为难:“阿姐,四弟想要邀你一道去看戏……”
竟然是来给叶昭做说客?
叶葵脸色一冷,蓦地将那块已经拿了指间点心重重丢回了瓷碟里,口气生硬地道:“他想请我去,怎地不自己来说,让你帮着说可是一分诚意也看不到!”
“你不是不喜欢他嘛。”叶殊嘟哝了句。
叶葵登时气极,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叶殊,我只同你说一遍。”
她从来没有喊过他全名,别说是用这样语气说话,叶殊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
少女脸冷若冰霜,嘴唇翕合,“你若是再同叶昭走近,只会万劫不复!娘仇,你永远都报不了!就算将来有一天你到了地下见到了娘,你也根本没有那个脸!”
叶殊被她话语里煞气跟冷意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可即便是这样,他却还是哆哆嗦嗦地强辩道:“四弟真同他母亲不一样,你为什么就不肯信我一回?我不是小孩子了,善恶是非我自己分得清楚。娘一定也希望我成为这样人,而不是一个只会躲你背后什么也做不了残废!”
说到“残废”二字时,他音量骤然提高。
叶葵愣住。
原来就算他左手已经运用自如,他也还是根本就没有忘记过那些事。
“小殊……”她喃喃低语。
叶殊抹了一把眼睛,“你若是真不想去,便不用去了,我跟他两人去也是一样。”
一旁秦桑跟燕草都呆若木鸡,谁也没有料到叶殊竟然会有这么执拗一面。
叶葵叹口气,缓和了语气:“我去。”
pp!!
074 梨园惊魂
出门看戏那一日,天倒是极好。
入冬后,天色向来是以昏暗居多,今日却是难得见了蓝。日光虽稀薄,落人脸上倒也是难得有了几分暖意。
叶葵哈口气,看着白雾冒出来又消散,抱紧了手中小小手炉。
秦桑扶着她送上马车,回头冲着门口燕草一龇牙笑道:“我陪着小姐去,你些回去吧。”
“嗯……你可照顾好了小姐。”燕草嘟哝着说了一句,有些不情愿地往回走。
叶葵马车里笑了起来。
自打秦桑来了后,日子似乎突然一下子就松了许多。其实今日燕草是极为想去,但情况未明,她怎能让燕草跟着涉险。而且若是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她需要秦桑保护,再加上个燕草,那事情就大不妙了。所以她今次出门,轻装上阵,只带了秦桑一人。
车夫帘子外朝里喊:“二小姐,咱们这是往哪里去?”
叶葵蹙眉,怎么马车备好了,去哪里却没吩咐过?
她打开小窗子,探头出去飞地前面那辆马车看了一眼,叶昭正跟叶殊穿着除了颜色几乎一模一样两件衣服,一前一后往马车上走。
“跟着三少爷、四少爷那辆马车就是了。”叶葵收回视线,关紧了窗子,淡淡道。
秦桑走到门口,撩起一侧帘子,道:“大叔,四少爷没有交代去何处?”
马车夫摸摸冻红了耳朵:“原是说过了,只是那名字拗口,听完我这就又给忘记了。”
秦桑笑着打趣了两句,钻回马车里跟叶葵耳语:“我瞧着不像是说假话。”
“嗯。”叶葵答得有些心不焉。
秦桑略怔,迟疑着道:“三少爷为何不跟您一道?”
虽说男女有别,但是亲姐弟,同乘一辆马车又何妨?再说一个未及笄。一个未束发。
可见不是为了避嫌这事。
叶葵避重就轻:“大抵是想跟四弟多呆一会吧。”
秦桑见状,识趣了闭了嘴。
马蹄哒哒往前,马车却行驶得并不。
今日虽放了晴,路上却还有些湿滑,小心驶得万年船,自然不能掉以轻心。何况天子脚下,策马狂奔乃是大忌。
等到了地方,叶葵面上却忍不住露出了个奇怪神情。
竟然是这么破地方!
但同样下了马车走过来叶昭脸上却有着得意神色,指着门匾上硕大春川二字道:“二姐别看这外边不起眼,但是说起春川二字。这凤城里还没有人不知道呢!”
“哦?”叶葵开始往里走,“很厉害?”
叶昭面露鄙夷:“二姐常年不出门,不知道也难免。只是春川张老板当年一曲《长生殿》艳惊四座。所以春川长生班也就成了凤城第一戏班。”
年不过十岁少年说起这些事情来头头是道,滔滔不绝。
一旁叶殊脸上不由微微露出艳羡来。
叶葵大抵猜得出他想什么,无非就是他们来凤城时日尚短,所见所闻有限,他心中怅然。此刻见了这样叶昭,羡慕不已罢了。
喉间一痒,叶葵突然咳嗽了起来。
叶殊急忙凑到她边上来,急急问:“哪里不舒服?”
秦桑递上帕子。
“香气太浓烈了些。”叶葵直起腰,以帕掩住口鼻。
叶昭挤开叶殊,略显苍白脸上露出个笑来:“二姐闻不惯?这也是春川一个特色呢。每每开场必点上这特制香。”
“是吗?”叶葵淡淡问,却没有看他一眼。
叶昭眼中飞地闪过一丝不,手却勾住了叶殊。笑吟吟道:“走走,我特意让人定了好位置。今日也让你们开开眼界。”
话里那种似乎与生俱来优越感叫叶殊有些不悦,却还是笑着点点头,两人一齐进了门。
位置果然极好。
春川没有雅间雅阁之说,只台前有一排排座位。
叶葵落了座。刚想要招呼叶殊坐身边,叶昭却率先一屁股坐了她左手边位置上。她蹙眉。想要开口让叶殊坐右手边,叶殊却主动叶昭身边落座。
她面色不由得一冷,索性不再说话。
春川规矩,决没有包场一说,所以很后面位置上也都已经坐满了人。
台上大鼓声蓦地响起,厚重帘子被人拉开,露出后面人来。
是个青衣。
丝竹声靡靡,叶葵却听得犯困。
她可实是不懂这些戏有什么可看!
好不容易将个哈欠声咽了下去,她侧头看向一旁两个少年,却是都看得津津有味。她不由得汗颜,莫非是因为自己骨子里不是古人缘故?所以才会这般完全看不下去戏曲?
但是再看另一旁秦桑,却已是哈欠连天,满脸不耐烦了!
叶葵忍不住勾起嘴角,推了推秦桑:“我眯上眼睛小憩一会,你看着点那二位。”
秦桑正色应诺。
叶葵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心里却隐隐有些疑惑,故而仍旧不敢睡死过去。眼睛闭着,脑子却还转动。
叶昭让叶殊来做说客,说要请她看戏,难道只是为了示好而已?嘁,叶葵心底嗤笑一声,若真只是个这么单纯孩子,她还有什么可担心!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贺氏那样惯会以伪善面貌出现人,她儿子难道会纯良到什么地方去?
若真纯良,那她就是这天底下纯良不过人了!
思忖间,肩头忽然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她猛地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
秦桑俯身,压低了声音道:“小姐你看台上。”
叶葵不由疑惑,眼睛却已经向着台上看去。
似乎正是一场成亲戏。
唱腔咿咿呀呀,唱词含糊不清。叶葵只能盯紧了上头两个角看。
头微微一偏,她蓦地触及了叶昭眼睛。病态脸上有着诡谲笑意直达眼底。叶葵蹙眉。别过头继续看向台上。
身着大红喜服女子殷殷哭泣,不知说些什么东西。
同样一身喜服郎拥着娘,好言相劝。突然,落她耳里那些唱词陡然间清晰了起来。
他说,我前头那妇人性子暴虐又善妒,哪及你这般贤惠。咱们且不去管她,任她去吧。
叶葵冷笑出声。
这种戏不论怎么看都是现编呀。
叶昭这是花了大价钱买通了长生班人,故意演了这么一出不知所谓、三观不正戏来?
然而这戏她眼中可笑,叶殊眼里却一点也不可笑。
叶葵只隐隐看到胞弟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咬得越来越紧。她看着心疼。却决定不去管他。有些事你做了,就该承受其带来后果。可若是叶葵知道叶昭心里真实想法,只怕会气得吐血身亡。
他只觉得这一切原来都是叶崇文错。贺氏跟叶昭都是无辜。
那些叶葵让他努力讨好叶崇文,借此叶家站住脚跟话早就都被他抛之脑后,不知去向。
叶葵叹气怅然同时却又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叶昭这一出不能说全然没有作用,但到底只是个孩子手段,伤不了人根基。对于叶葵来说。这种东西连挠痒痒都算不得!困意再一次汹涌而来,她有些乏味,准备离开。
然而就这个时候,台上戏似乎完了。
很,丝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