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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得去的。这后宫之中,素来是以讹传讹,人云亦云的,可莫要因着旁人的一两句话便不相信真正待自己的好的人。莫不然啊,便让那处心积虑之人称心如意了。”
淡淡的清香,幽幽传来,雁歌点点头道:“还是主子想得多,奴婢愚笨, 不该如此多想的。”
孟古青摇摇头,淡笑道:“无碍,旁人皆这般言,你心中这样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无须自责。”
“主子,主子,皇上来了。”二人正说着,便见珠玑匆匆而来,碧色的袍子,圆溜溜的眼睛似是不悦。
闻言,孟古青瞬时满腹狐疑,福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在那重华宫的二位出了事儿便前来。安知重华宫的那两位皆与她积怨之深,他莫不是以为此事与她有关罢。
微微起身,由雁歌扶着,孟古青有些蹒跚的走出寝殿,将将走至翊坤宫正殿,便见一袭明黄款款而来,随后跟着的吴良辅扯着嗓子长长一声道:“皇上驾到。”
正殿中伺候着的宫人瞬时便跪了一地,孟古青正欲屈身行礼,福临便赶忙将其扶起,言语间似几分关怀道:“不是都说了么?你身子不好,如今无须行礼,这般动来动去,若是加重了伤势可要如何是好。”
静养了些时日,孟古青面色稍稍好了些,粉白黛黑,眉目如画的容颜垂眸浅浅一笑,温温柔柔道:“谢皇上关怀,但身为皇上的妃嫔,规矩自然是要有的,万万不能说免礼便免礼,旁人免不得要效仿,若是如此,这宫中规矩何在。”
言语间,孟古青已屈身朝皇帝行了一礼,伤口虽未痊愈,但小心些,原也无什么大碍,只隐隐之间有些疼痛罢了。
福临微微愣了愣,将孟古青扶起,坐于旁的软榻上,假意责备道:“你着性子,还是这样倔强,我说了无须行礼便无须行礼。”
见她如此,他心中竟是隐隐心疼得很。方才瞧见她屈身之时,神色间有些痛苦之意,诚她是极力掩饰着,然他却还是瞧了出来。
闻言,孟古青只低眸,却不言语。福临见她不说话,似是有些生气道:“朕说了,让你无须行礼,好生养着,你便好生养着。你要当真是有个万一,更是让朕忧心。国事本就让朕头疼了,你还要让朕担心么?”
孟古青实是摸不清福临心中在想些什么,更是分不清他和何时是真,何时是假。但还是温和点点头道:“臣妾听皇上的。”
见孟古青应顺了,福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这就好,可莫要让我担心。”还是要拿出皇上的身份来压她,她才会听他的,这让他心中甚是不悦。但瞧着她听话了,倒也就不生气了。
“皇上日理万机的,怎的有空来臣妾这里。”声音清冷,却微微酸意,许她自己都未曾发觉。
福临薄唇微勾,含笑看着孟古青道:“静儿,你这是在怪朕么?”
许是发觉说错了话,暴露了心中所想,孟古青神色间有些心虚,但依旧故作镇定,温和道:“臣妾失言了,请皇上恕罪。”约莫是这些年来经历得太多,纵然是故作温婉,却还是透着隐隐寒气。
福临神色一冷,只觉好似跌入了万丈冰湖,声音转冷道:“朕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来。”
闻言,孟古青只微微朝福临行了一礼道:“臣妾恭送皇上。”言语间凉凉,让人觉寒到了骨子里。
朱色菱花门摔得嘭响,一袭明黄愤愤而去,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如今的自己是这样容易动气。
眼见福临出了翊坤宫,雁歌慌忙踏进寝殿,蹙眉看着依旧愣在原地的女子道:“主子,这是怎的了,方才还好好的,怎的才一盏茶的功夫,皇上便……”
“雁歌,你先出去罢。”雁歌话还未落,芳尘便踏进寝殿,将孟古青扶着道。
芳尘乃是翊坤宫中年岁最长的,心思亦是最细腻的,瞧着孟古青这般,大约已经猜到了两三分。
雁歌抬眸看了看雁歌,便转身朝着殿外去。轻坐于软榻上,孟古青神色温婉的看着芳尘,似是在宽慰芳尘,却是在宽慰自己道:“芳尘,你不必担忧,本宫无碍。”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芳尘的声音中略带几分心疼,到底也是跟了孟古青有六七个年头了,自家主子是怀了什么心思,她亦是知晓的。
第十一章 相思劫
转眸看着芳尘,孟古青苦笑道:“到底还是让你瞧了出来,如今我不过是求个生存罢了。我一切皆如了他的意,可却还是免不得遭旁人迫害,险些便丢了性命。如此,倒不如失宠,虽是委屈了些,却也不至遭人处处迫害。”
芳尘神色间甚是心疼,只在一旁静静站在,却不再多言。心中觉自家主子委屈得很,年少之时便被迫来到紫禁城,身居高位,却遭人处处迫害。爱上了皇帝,却只得来伤害。
“若非因着我父王,我想,我早便不在这人世间了。”孟古青这般似是叹息忽出了一句,让芳尘心中一紧,甚是后怕,当年自家主子便轻生过一回,若是她再起了轻生之心。
想到这里,芳尘心中是愈发的害怕,眉头紧蹙道:“娘娘,你可晚莫要想不开啊,到底太后娘娘还是关心你的。”
闻言,孟古青眉目间几分哀伤,郁郁道:“我倒是希望她的真心待我,到底我得唤她一声姑姑。当年初来紫禁城,我举目无亲,原也是姑姑护着我。”
芳尘轻拍了拍女子肩道:“娘娘,原宫中就是如此,你是知晓的。旁人皆是趋炎附势的,如今你若失宠,只怕往后日子不好过。”
坐于软榻前,孟古青只摇摇头,似是有些无奈,却不言语。
许是早便习惯了自家主子的沉默,芳尘叹了口气,宽慰道:“如此也好,免得遭了旁人的迫害。”
诚然面上是这样说,然芳尘心中亦是担忧得很的,当年自家主子受的那些个罪,她不是未曾瞧见。说是静妃有罪,然纵还了清白,却还是只得是静妃,而不得是从前凤座上的皇后。说到底,原就是存了心思将她从后位上拉下来。帝王凉薄也就是如此。
眼见芳尘神色间透着隐隐担忧,孟古青轻握着她的手,努力扯出一丝微笑道:“芳尘,你莫要担心。诚然我失宠,可我到底还是太后的亲侄女,如今我是还了清白的,出于我父王临终所托,我不去插手后宫之事,姑姑还是会保我性命。也不会容旁人随意欺辱了我的,如此,总比成为众矢之的好。”
孟古青如此一说,芳尘心中总算是放心了,含笑点点头道:“奴婢多虑了,还是娘娘想得周全。可不管如何,你可莫要委屈了自己。”
闻言,孟古青娥眉间几分笑意,望着芳尘道:“望眼翊坤宫,原也就是你最明白我的心思。”
“娘娘,您该用药了。”二人正说着,便见珠玑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宛若银铃脆声道。
浓浓的药味儿扑鼻而入,让孟古青忍不住娥眉一蹙,但还是接过药碗一口气便喝了个干净。瞧着孟古青如此,珠玑忙关心道:“主子,您慢点儿,若是呛着了可不好受。”
孟古青轻放下药碗,抬眸望着珠玑道:“苦口良药,可这药苦,就得一口气喝了去。长痛不如短痛,亦就是如此。”
说到这里之时,孟古青眉间闪过一丝自嘲,她的性子素来是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快到斩乱麻。何时,她竟变得如此犹犹豫豫,如此逆来顺受,这般的委屈自己。
还真真是今非昔比了,连性子也变得愈发的不像是自己了。眉目如画,声音温和道:“珠玑,去将小春子传来。”
走出房门,珠玑迈着小碎步朝着正殿中踏去,远远的便瞧见一袭宝蓝靠于殿中雕栏玉柱,昏昏欲睡的模样,眸中一怒,狠狠的便是一脚。“哎哟!”只闻一声惨叫,小春子迷迷糊糊的还未睁眼便摔倒在地。
大约是这一下子摔得太狠了,瞬时便清醒了,慌忙从地上怕起来,扫了扫殿中一干憋笑着的宫人,有些恼羞成怒道:“笑什么!”
然又哭丧着脸望向珠玑道:“姑奶奶,你能轻点儿么!好歹你也是个女子,怎的下手这般没轻没重的。”
“大白日的睡觉,你倒也长本事!娘娘传你。”珠玑这字眼大约是学着芳尘素日里训人的模样,倒也学得是有板有眼的。
小春子憋笑着看了看珠玑,神情怪异道:“知道了知道了!小丫头学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什么小丫头,再胡说我便不客气了。”说来珠玑还真真是小丫头,但却不喜欢旁人这般唤她。
话还未落,小春子便一溜烟儿的朝着内殿奔去。走至菱花扇门外,稍稍理了理衣冠,这才掀开暗红玛瑙帘子踏入殿中。
一袭宝蓝,躬身朝软榻上的女子行了一礼,甚是恭顺道:“娘娘有何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