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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古青看着那秋千,忽想起从前,她就坐在那秋千上,福临便将秋千抛得老高。她那时性子野,也不怕他抛多高,只扯着嗓音喊:“再高些,再高些。”
“静娘娘,你来帮玄烨推推。”玄烨稚嫩的声音将孟古青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孟古青点头温和道:“好,玄烨不怕高啊!”
“自然不怕,玄烨是皇阿玛的儿子,自然不怕!”玄烨扯着嗓子表示他不怕。
孟古青笑抚了抚玄烨亮堂堂的光头,对清霜道:“你且歇着罢,我来便是。”
清霜倒也真是有些累了,没好气的看了眼玄烨:“这孩子,可真是贪玩,也不知是跟谁学的。等过了六岁,便没得玩儿了!”
“所以如今次才要好好玩儿嘛!过了六岁,就要和二哥一样,每日读书,骑射,连荡秋千的时候也没有!”玄烨很有耐心的和清霜解释着,说得倒也很有道理。
孟古青笑道:“是,还没满六岁呢,是得好好玩玩。”
“皇上,妾身想荡秋千。”细声入耳,宛若黄莺妙音。
孟古青随着声音望去,着的明黄朝袍的皇帝和着了一身海棠云锦袍的唐碧水迎面而来。
旁的几人自然也见着了,赶紧行礼道:“臣妾/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笑容满面道:“都起来罢。”
玄烨还坐在秋千上,清霜感赶紧拉着他道:“快给皇阿玛问安。”
“皇阿玛万福金安。”玄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行礼道。
皇帝见他这般模样,忍俊不禁道:“起来罢,这孩子。”
“三阿哥可真是懂事。”唐碧水笑容满面的,眼眸间还透着些许得意,身手欲摸玄烨的脑袋。
哪知玄烨丝毫不给面子的退了一步,让唐碧水很尴尬。孟古青赶紧打圆场,拉着玄烨道:“来,玄烨乖,快给唐璟福晋请安。”
本来很尴尬的唐碧水又得意了起来,就连静妃也给她面子,她自然是得意。拽着皇帝的袖子道:“皇上,妾身要荡秋千。”
玄烨眼中泛上怒气,咬牙切齿道:“秋千不给坏人荡,玄烨不给小偷请安,玄烨不给骗子请安。”说着,竟还哭上了,弄得皇帝一脸茫然,唐碧水脸一阵白一阵红的。
“玄烨!胡说什么!快给唐璟福晋请安!”皇帝有些生气了,他素来不会哄孩子,且眼前的女子,还帮着他救过吴良辅,虽他算不得太喜欢这女子,且其出身低微,但颜面多少还是要给的。
玄烨被吓得哭得更厉害,孟古青忙拉着皇帝道:“皇上,玄烨还小呢!您这是做什么呢!”
“来,玄烨,不许胡说。”孟古青抱着玄烨哄道。
哪知玄烨哭得涕泪纵横的,还要指着唐碧水,擦着鼻涕,哽咽着说:“她就是小偷,翠浓说了,她是小偷!翠浓说,不能和小偷说话,不然,玄烨……玄烨也会变成小偷的。”
天儿本就热,玄烨这样一说,皇帝的火气儿更大了。皇帝原本对康妃也不大喜欢,封妃一来是迫于太后的压力,二来,是因其父的缘故。
孟古青心中隐隐刺痛,皇帝如此生气,可见他还是在意唐碧水的,即便没有将她抬高。
清霜见皇帝这般生气,连忙拉着玄烨,怒斥:“玄烨,不许胡说!”
福临的脸色难看得不行,瞥着清霜道:“康妃,你平日里是怎么教奴才的!好端端的,教孩子胡说些什么!”
同福全相比,玄烨胆儿委实的大,撇着嘴,擦着鼻涕,抽泣着道:“翠浓说了,她就是小偷!她偷了静娘娘的东西!”
“呃?玄烨,你在胡说些什么?”孟古青茫然道。
唐碧水的脸变得煞白,艳阳高照的,手却发凉。原本福临是想安慰她,随手一触及,奇怪道:“唐璟福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唐碧水摇摇头,满脸心虚:“妾身,妾身有些不舒服,妾身想回去歇息了。”
“等等。”福临拽住唐碧水,原本柔和的眸光变得有些冷冽。
转而又看着玄烨道:“玄烨,你说唐璟福晋偷了静妃的东西,你倒是说说,她是偷了什么?”
玄烨如今也只得五岁半,话也不定能说清楚,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福临,抽泣着说:“翠浓说了,不让玄烨跟唐璟福晋说话,不然额娘会不高兴的。”
“朕问你,唐璟福晋偷了什么东西!”到底是皇帝,没有哄过孩子,这孩子说不清楚,就只会黑着脸吓。
玄烨瑟瑟的躲到了清霜身后,福临暗沉着脸,盯着清霜道:“康妃,你瞧瞧你,孩子都教成什么样子了!你倒是说说,唐璟福晋偷了什么!”
清霜一脸无辜:“臣妾,臣妾不知道啊!”
唐碧水一改方才的得意忘形,拉着皇帝的衣袖,好心劝言:“皇上,不过是孩子胡说罢了,怎的还较真了!妾身身子不舒服,皇上……你陪妾身回去罢。”唐碧水拽着皇帝撒起娇来。
“翠浓说,唐璟福晋偷了静娘娘的计谋,这才爬上了龙床!”见自己的额娘挨骂了,玄烨弹出半个脑袋怯怯道。
福临神色间惊讶不已,回眸瞥了唐碧水一眼,冷声道:“翠浓何在?”
清霜不大受宠,皇帝自然也认得她身边的宫女。站在不远处伺候着的瘦小宫女怯怯上前,屈膝行礼:“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碧水此刻忐忑不安得很,站在皇帝身后,缄默不言。
烈日灼灼,皇帝的脸是阴云密布的,冷得寒气逼人:“你就是翠浓,你……为何重伤唐璟福晋?”
唐碧水生怕让人戳穿了当年偷取孟古青计谋一事,故作惊讶道:“是你!本主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怎生就这样胡乱毁坏本主的清誉。你……”
“你闭嘴!”福临略带怒气的打断了唐碧水的话,与方才的宠溺大相径庭。
寒光聚集在翠浓身上,一字一顿道:“你说。”
福临的话语,让翠浓莫名的压抑,抖得跟筛糠似的:“不是……不是奴婢说的,是……雁歌姑娘说的。那日唐璟福晋责骂了奴婢两句,奴婢一时想不过,便在三阿哥跟前抱怨了两句,想着借着三阿哥的嘴,去坏了福晋的名声,可是……可是……后来奴婢就后悔……皇上,皇上饶命啊!”
说着,翠浓哭了起来,俨然是被吓哭的。闻言,孟古青蹙眉道:“雁歌不是会说人闲话的人?翠浓你是不是听岔了?”
静妃素来爱护着身边儿的奴才,福临倒也不觉奇怪,瞥着唐碧水道:“你先回去。”
唐碧水本不想走的,但皇帝既开口,她是不得不走,约莫是生怕皇帝知晓了当初那狸猫换太子之计,并非她所想。若是知晓了,她便是欺君之罪。
福临寒光散在三名女子身上,冷着声音道:“恪妃和康妃先回去,翠浓留下。”
清霜行了一礼道:“臣妾告退。”言罢,又望着皇帝:“皇上,如若翠浓犯了什么过错,都是臣妾没调教好,还请皇上不要……”
“回去罢!”福临有些不耐烦了。
孟古青拉了拉福临的衣袖,低声道:“雁歌不是……”
“你不要说话,雁歌!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福临打断了孟古青的话,严肃冷峻道。
雁歌抬眸看了看孟古青,颤颤巍巍道:“唐璟福晋是偷了主子的东西,奴婢……奴婢没有说谎。那日同翠浓聊天之时,她抱怨,说是受了唐璟福晋骂她蠢钝如猪。奴婢……奴婢想着,便将唐璟福晋偷拿主子纸上计谋一事同她说了。奴婢……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翠浓出出气,同她说唐璟福晋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计谋,什么计谋?本宫怎么不知晓?”孟古青莫名的看着雁歌道。
福临并未言语,似乎是在示意雁歌继续说,雁歌继续道:“那东西原是奴婢去送的,送到了德公公手上,唐璟福晋那时还是皇贵妃的奴才。奴婢不知她怎么一路跟着,后来那东西落到了唐璟福晋手中。”
“朕当时怎么没听说!”福临这意思自然是说当时怎么没听孟古青说起过。
雁歌觑了觑孟古青,又对上皇帝的目光,见皇帝应允了,才道:“当时主子正和皇上置气,便不愿说,也不允许奴婢们说。”
孟古青心中自是清楚,但还是故装得一头雾水的模样:“雁歌,你……在说什么呢!”
福临的脸色更加阴沉,瞥着灵犀道:“你也知晓此事?”
这话虽是在问,但福临却很是笃定,难怪唐碧水自打那么一回之后,便不见什么才情。
灵犀并未言语,然她的神色分明就是默认了。福临的手捏得很紧,恶狠狠道:“这个唐碧水!竟然这样大胆!敢欺瞒于朕!难怪方才怕成那般!哼!”
说着,便拂袖而去。孟古青故作不明所以,赶紧跟上去。“皇上……皇上……”孟古青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