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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屋内!!
心中有警惕,却还是小心翼翼,故作不知地轻轻走过去点起了蜡烛。
火苗簇发而起,一时间,屋内亮了一片。
那个冷酷而无情的人,就坐在床头,一脸的阴郁,薄唇紧抿。
周身散发着一种森森的冷气,晚清忽然不堪寒意地打了个冷颤。
假装才发现他的存在,轻呼着:“爷怎么在这儿?!!”
“我如何不能在这儿?”他问,脸色本就阴郁着,谁知声音更是冰如万年寒冰,吐出的话可以冻坏整个凤舞楼的人一般。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想说,爷来了怎么也不让人掌灯呢!害妾身吓一跳。”她婉言而道,淡淡轻笑的眉眼不经意地打量着他,何时,她也学会了察言悦色这招了。
可是,不学,又如何叫人生存呢?!!
“吓了一跳?!”他听罢挑高剑眉问道。
“是啊,妾身刚刚点灯一望,着实是吓得不轻。”她轻柔地道。心中却已经知道了凤狐的下文了,她擅自出去,不管如何解释,都是逃不开的,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
果然,他冷声冷语地问道:“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呢?”
“这半夜间忽然房内多了个人,自是心中害怕。”她依依说完,不过一说完,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都说了要尽量忍下,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承下,不去惹他不快。
却偏偏又无意间逞了舌头之快!!
哎!!
这下又少不得一番苦果子吃了,看着他冷硬的表情,她心中哀叹着。
以为他又要使强硬手段了,谁知他只是半靠在了床头,神色慵懒,唯有那一双眼透着阴戾的光:“你是读圣贤之书的,你倒是说说,一个妇人之家,三更半夜一人独出,是否合适?”
莫名烦躁
“妾身未让人跟随,半夜一人独出,确是不妥,还望爷恕罪。”晚清垂下了头,双眼盯着那青石砖地板,静静地道。
“哦?…你知道这是不妥的?”他听完她的话,缓缓地道:“我还以为只我一个觉得这是一件极不好的事情呢!!”
说完凌厉的眼直射向了她。
“是妾身糊涂了,求爷饶恕!!”晚清柔软的声音低低地道,混了夜的冷,竟让人觉得有些凄楚。
“我凤狐的女人三更半夜独自出去,若是让外面的人听去了,只怕这绿帽子我是要戴定了!!”他的声音,渐渐冷酷起来,带着狂风席卷的暴动。
“求爷恕罪!!”晚清听完,虽然心中有火,却只能隐忍着,缓缓地跪下,昧着良心求他原谅。
她独自出去就非是要给他戴绿帽子吗?!!
她上官晚清,尚且不是那种贱格的人!也许在世人眼中,她不再清白,可是,她的心,永远清白的。
凤狐,这个无情的人,就非要将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如此践踏才觉得满意吗?!!
“说!!你出去做什么了?!!”他忽然暴喝道。
烛光在轻风中摇曳,火花摇动,他的脸,明暗不定,更是透出了一种残酷的狠!!
幸好银面想得周到,一早就为她铺了后路,于是她依着他的话,缓缓地回答凤狐:“求爷原谅,妾身今日与飞雪姑娘如遇知己,于是相邀了晚间相谈乐谱。”
“飞雪?”凤狐似乎未想到晚清竟然是去与飞雪见面,于是声音也有些愕然。
“正是飞雪姑娘。”晚清见他似乎平息了少许,想来有所成效,于是又赶紧道:“飞雪姑娘才艺惊世,无人能比,晚清自认虽然也习乐多年,可是难达其境,于是便冒昧邀了飞雪姑娘请教琴艺,难得飞雪姑娘同时爱乐之人,于是便迫不及待地约了今晚相谈。不过飞雪姑娘似乎不太喜欢见到外人,所以晚清才擅自一人前去赴约。”
她说得合情合理,完全是一番义正之辞。
至于飞雪不喜见人,虽是她猜的,不过猜想,也十有**,见她今日那种出场的神秘感,就知道她平日间必是少现身于人前的。
所以她才斗胆那样说出。
不过她猜的真是完全对了,飞雪,的确从不现身人前,除了每月两天的献艺,平日间,无人能够探得她的行踪,更别提是想见一面了。
就连凤狐,也是派了不少探子,却也无法知道她的行踪与来历。
仿佛她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每次唱完就化成空气,时间到了又凝成人形。
听到晚清的这一番话,他忽然起了个想法,不过,他还是要再确定一下晚清的话是否属实,于是又问道:“战城的人都知道,飞雪除了每月两日的献艺日,平时从不见人的,为何却偏偏同意你的相邀呢?”
这一点,问的晚清当真是有点愣住了,她如何也想不到,飞雪竟然平时从不待见人的,她身为艺伶,纵然再自持不凡,想来也是有个别时候是要接见一些人的。
却不料竟是从不见人!!
一时真让她无从解释,于是只好道:“这个妾身就不清楚了。”这是最笨的回答,只怕也是此刻最有效的回答了。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邀飞雪,也自然没有那为何肯待见一说了。
果然是扯一个谎,就要用千千万万个谎来圆的,还真是累!!
不过她却是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付凤狐,以免出了差错。
看凤狐的神情,似乎不再那般气怒了。
虽不清楚他为何会如此宽恕人,不过心头算是宽了许多。
凤狐心中自有思量,雪伶阁的情报,是举国有名的,但凡大到官家消息,小到小道消息,他全身知晓,而且身后似乎有着朝堂做庇护。
虽说看起来只是一件较有名气的艺伶阁,却是无人敢动。
因为之前有一个帮派的帮主因为想要求见飞雪不得,于是派人砸了雪伶阁,结果第二日,全帮两百三十六条人命,一夜赴西,无一幸存。而经查,却无迹可查,官府更是严明此事绝不处理。
自此之后,无人再敢去把老虎的胡须。就怕早来横祸。
这样一个情报机构,他十分感兴趣,将他的底挑出来,一定极有意思的,只可惜这两年也没少派人查探,却总是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整个阁楼,与其他青楼无一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飞雪,神出鬼没,永远让人寻不到她的任何行踪。
“你这一番话,无论怎么说,也难信服于人!”凤狐缓缓地道,眼睛直盯着晚清。
“爷若不信可以去问飞雪姑娘。”晚清道。
凤狐却是冷冷一笑,眼神邪魅:“我不是说了吗?飞雪从不待见人的。想要见她一面,难如登天!”
“那要如何才能让爷相信呢?”晚清听出凤狐这一番话,话中有话,似乎有着什么目的。
就是不知他究竟要做何呢?!!
“听你说来,飞雪与你倒是相谈甚欢,不如这样,既然你说你相邀飞雪,飞雪同意,那么为了证明你的话是真的,你就再邀她一次,若是真的能够邀得她的话,我便信了。”凤狐冲着她冷笑着直直说出。
说完,又加了一句:“当然,她或许不想见其他人,那你便只带红书去便可,只要红书见到你们在一起,回来禀我我便信你,而且我以后还允你随时想去见她便去见她,绝不阻拦。”
这就是他的方法,晚清隐隐觉得,他的目的,似乎不在于此,并不是为了印证她今晚是否与飞雪真的在一起,而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可是究竟是什么目的,她对于他们之间的了解不多,根本无从猜测,不过还是先答应了下来。
“那么我明日便去拜访飞雪姑娘。”想来,银面有同飞雪说过,那么让飞雪见她一面,应当也不会太过为难的吧?
答应了下来之后,晚清一直等着凤狐离去,今晚着实太累了!可是他却一直坐在床头,动也不动,甚至还闭目养起神来,晚清心中气恼,却又不敢发,于是只软软地问道:“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在这儿碍了你?”凉凉的话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带着几分要挟,似乎晚清若敢说个是字,就又要吃一番苦头了。
“爷多心了,妾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夜已经深了,爷每日事务繁忙,应早些休息!”晚清软软地回道,端的是眼观鼻鼻观心,临危正立于他的面前,一副芶守本分的小媳妇样。
“我今晚要在这儿睡!”凤狐忽然惊天雷地迸出这样一句话,吓得晚清有点儿站不稳脚,猛地抬起了眼睛,直盯着他,连眨也忘了眨了。
他们自成婚后,可是从来没有正式同房过的,而且他还是如此地嫌恶着她,怎么忽然之间却要与她同睡!!
这件事情,她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冷气是一刹那自脚底直冒上来!!
凤狐却看着她的模样,凤眼冷瞪:“你这是什么表情?!!一看你这模样就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