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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眼睁开,神色已经恢复许多,不再似刚刚那么气息微弱,一副将亡的模样。
薄唇抿笑。深情的望向了同时也在看着他的晚清,柳眉秀眼的她,永远那么清秀、静雅,不慌不乱,如一幅淡墨点出来的山水画一般,耐人寻味,却是百看不厌。
而晚清看着他睁开眼来,那深情的模样,不知为何,只觉得心情烦躁,于是眼神却是越发地冷漠,冰冰如霜。
可是他却似看不懂她的冷漠一般,依旧是笑得含情。
那带着邪气的眸底,有着最深的情感渴望。
“为什么?”她有些无奈,发现,这个人,似乎耍起无赖来,半分也不差,她越发冷漠,他却是笑得越情深。
“什么为什么?”凤孤反问,却依旧含笑着痴望着她,似乎少看了一眼就看不到了一般。
“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问,眼睛直直地望入他的眼中。
凤孤却是微微一动,想要站起来,却是一发牵扯到伤口,龇牙咧嘴间,眉也皱成两团子了。
“你别乱动!我帮你敷上药!”晚清见他如此,紧张地将他轻轻一按,一转身,舀出刚刚白云烟让人舀进来的药。
“我刚刚有试过了,这的却是金疮药,没有掺了什么,至于那治内伤的药丸,我一时也分辨不出,所以还是不要吃了。”说着间就要去解开他的上衣。
手才伸至一半,就被他的手拉住了。
四目相对,凤孤一脸自然地笑,晚清却是一脸尴尬。
想了想,手一抽,用力地抽了回来,淡淡地道:“你已经伤成这样,就不要执拗了。”
凤孤不再说什么,只任着她轻轻地解开上衣。
绸黑长衣缓缓褪
下,他健硕的上身上那缠了绷带的伤口处血染一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有些血已经凝固,带着暗红,有些却还在不停地渗出来,鲜红腥臊,让人见之头皮发麻。晚清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
那绷布已经挡不住那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整个染红,还有些小血珠子不停地往下流着。
这伤口,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真想不出,他还能笑得如此不在意!当真是铜皮铁骨,不怕死吗?
抬头望了他一眼,他依旧是嘴角微勾,对于自己的伤势,连望也不望一眼,漠不关心。
摇了摇头,伸手开始解开绷带,幸好这伤口特意加厚了绷布,减少了许多冲击,若不然,刚刚那一掌,只怕更是厉害。
舀起丝绢,沾了少许的茶水,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块。
尽管动作很轻,可是依旧牵扯到伤口。
凤孤却是不哼半声,而且心中,居然还可笑的觉得十分欢喜,看着她雪白素手温柔而细心地为他一遍又一遍地拭着血迹,心中暖流滑过。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
“疼吗?”晚清抬头问道。
“不疼。”他摇了摇头,满是不在意,就算疼,他也不在乎。他突然,有种回到了少年时代的那种畅意血气风发。
“我给你上点药,那血还在渗着呢,本来这伤口已经初初结痂了,若是没有白云烟那一掌,想必不出三天就能够大好的,可是受了这一掌,这伤上加伤,要好会是很难得。”晚清轻轻地道,手上却不停顿,舀着金创粉为他倒在伤口处。
凤孤深吸了一口气,紧咬着下唇,这金创药一上,伤口疼痛难忍,这时才回怀念起赛老儿那特制的伤药,不但功效显著,而且还能够减轻疼痛。
“就快好了。”她轻轻地道,手上却是飞快,那伤口裂开大口,腥红一片,不敷到位更加难好。
包扎
上完金疮药,她又舀起一边的绷布就要绑上,忽然手到一半,眼角睨见那天蓝长裙的衣摆,心中一动,将那雪白绷布置于鼻间轻轻一嗅,而后又重新放了下来。【】
凤孤看着她的模样,赞赏一笑。
她很细心!
白云烟一定没有想到,他高人一筹地将毒沾在绷布上,却还是被晚清给识破了吧?
晚清一转身,走至衣柜里,左右望了一眼,也顾不得羞涩,自当中舀出了意见亵衣,置于口中咬破一个角,而后用力一撕,衣布应声而破。
她连续撕了十来条,将那件亵衣全部撕完了这才作罢。
一转身,扬了扬手中的布条,道:“那绷布不干净,用了对伤口不好,实在找不出其他好的布来,这件亵衣,我只穿过一次,希望你不会介意?”
听了她的话,他却不置可否,只是一直看着她看着她。
晚清眉头一皱,也不说什么,让他这样看着,实在是尴尬之极。
尴尬之余,脸上却更是漠然,直直地走过去,也不管他到底是否嫌弃,就开始为他包扎起来。
原来蘀人包扎并非易事,尤其他伤在胸口,那结实的温热让她的脸开始莫名其妙地躁红了起来。
她知道这是非常时期,他重伤在身,此处有无人可包扎,根本就不能去估计男女之别。
可是她何时曾见过男子赤着膀子的模样,如此相处,已经让她心下尴尬,此时还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肌肤,更是脸上抹了红晕。
咬着牙目不斜视着赶紧包扎着,可是额头上却已经渗出密密西西的汗珠子。
凤孤看着她,自地上舀起了她的丝绢子,轻轻地贴向她光洁雪白的额头,想为她拭去汗珠子。
晚清却一个吃惊,如弹子般地弹开。
那模样如惊慌之鹿,草木皆兵。
凤孤看着她却欲笑不得,强忍了一下,终是忍俊不住,大笑了起来,那模样,畅然快意。
想不到,平日看她总是冷静淡漠,事事不在乎,事事不惊慌,都让人怀疑有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了!
却原来,她也有如此可爱人性的一面。
晚清也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
看着他笑得猖狂的模样,有些生气,有些恼怒。
而后又走了过去,手一拉,故意用力拉紧了那包扎的布。
就见凤孤笑至一半,忽然冷吸了口气,脸也黑了,却看着她故意的模样,心中畅然,故意道:“疼就疼了,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看着似自言自语,却像是说给晚清听的。
晚清望了他一眼,又气又恼!
将最后一圈包扎好,打了个结,也不管他坐在地上,自己到一旁倒了杯茶径自喝下,不再理会他。
“我也渴了。”他道,却坐在那一动不动地,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他当这儿是凤舞九天啊?
晚清有些气闷,不想理他,只舀出另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直接就放在桌上:“自己舀去喝!”
凤孤原本欣喜地看着她倒着茶水,心中喜悦,可是看着她的动作,却是恼而发笑了。
他早该料到的,她可不是那种温柔的女子,她的倔强,不比谁少的!
于是手一撑地,想要站起来,可是一撑地,呀地一声,又坐了回去,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晚清在一旁看着,终是不忍,将茶水舀了过去给他。
凤孤心中暗暗得意,却是不敢表现出来,他从来是个奸商,奸计最多,虽然对付晚清有些不好,可是,如此小小戏耍,却十分开怀。
得逞的心情比之前得到过几千万生意还要开心,这是一种,小小的甜蜜。结果她倒的水,轻轻地喝了一口,却是甜至心头。
他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忽然伸手将一旁的晚清一拉。
晚清回头不解地望向了他,他却只以眼神示意她坐下来。
晚清望着凤孤的眼神,似乎有话要说,于是顺着他坐了下来。
就见他自水中沾出水迹,在地上渐渐地写着?p》
郑骸拔胰胛幸猓晃笪帷!?p》
晚清不解地望着他,而后手也跟着他轻轻于水中一点,而后写道:何计?
凤孤一笑:外难入,内易出,明日只需配合我演上一戏,骗得石门开,自由妙计可出。
见他说的容易,晚清狐疑的目光望向了他,何为外难入,内反易出呢?
凤孤一眼明白她意,于是有点了水写道:不便多说,随后解释。
晚清点头。
…………
银面这端,也在马不停蹄地搜寻着晚清的下落。
只可惜他的势力全在云国,风国中的探子十分之少,只好动用了皇上的人马,才经过内部暗中探得晚清被困于五王府。
而且,今天一早,还得到消息,凤孤竟是也被捉了去,于是他赶紧让人去找了凤孤身边的那个红书丫头。
记得晚清曾经提起过她,说她对她是十分贴心,想必,她会愿意告诉他究竟情况如何了。
“将军,红书姑娘带到。”下卫回禀道。
“嗯,请进来,你退下吧!”银面道。
下卫躬身退出。
不一会儿,红书跑了进来,似乎十分焦急的模样,不过进来后,神色就缓和了许多,似乎没有想到是他,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