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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答话。
但心不在焉的容蓉根本连问题都没听清楚,又哪里知道要小心?她只知道自
己又被点到名了,本能地露出一抹甜笑,头一点回道:「是,姊姊。」
她头点得太快、回答得太顺,让常君惜连替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容蓉的反应,让众女全都很不文雅地张大嘴巴瞠目以对。而身为始作俑者的
她却一无所觉,依旧盈盈带笑,一针一针地绣着她的桃花……
容蓉根本不知道,她这一点头应是,竟让她成了城中最新的八卦女主角。
*****同样的时辰,同样的地点。
在众家千金争艳的凉亭不远处,另有一群自诏风雅,但目的绝不风雅的人士。
他们大多数人目光呆滞,口中喃喃有词地赞咏着今年的桃花娇且媚。
只是他们所欣赏的此「花」非彼「花」,而且他们「赏花」的目光永远凝聚
在不远处,凉亭里的众「花」身上——「美……真是美……」锦衣文士痴恋的
目光停驻在不远处的众女子身上。
这就是文人?!善尔伦不觉暗自冷笑。
若非府中众人逼婚的声浪及表妹耿秋华楚楚可怜的哀伤眼眸让他不胜其扰,
他根本没有兴趣参与这等闲事。
兄长善尔群、表妹耿秋华和他,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
当年姨母过世前,因担心表妹的将来,求娘亲为表妹和他兄弟之一订下婚约,
却未指明哪一个,而母亲也疏忽了。直到表妹及笄论及婚事,问题才浮出台面
……
兄长爱恋着表妹,表妹却喜欢他,而他对耿秋华顶多只有兄妹情谊……
一份不清不楚的婚约,困住三个人,让三个人僵滞在原地。
他明白自己天性无情,也因为如此,他越加压抑自己薄情的本性,努力维持
表面上的温和良善,至少对于自己的亲人尽量容忍、体谅。
只是,他虽极力克制自己,奈何本性难移;特别是夹在秋华表妹楚楚可怜的
眸光与兄长不谅解的目光之间,他一日烦过一日。
为免他在烦不胜烦的状态下显露出绝情的本性,他干脆远避他乡……直到家
中传来爹亲病重的消息。
当他返家时,却头痛地发现问题仍未解决——即便他早巳对表妹说清楚,从
没有娶她为妻的打算。
但表妹望向他的眼神依旧哀伤期盼,和当年一样,这种眼神让他的心境一日
烦过一日。但看在娘亲的份上,他又不便表现得太绝情……
烦呀!
「我以为今日是来赏花的。」看着众人毫不掩饰的猪哥相,善尔伦不觉皱眉,
忍不住出言暗讽。
「是赏花呀!」青衣书生口头回应,目光仍然定在远方凉亭的众花身上。
「善兄常年在外,所以不知道近年来万佛寺每月十五的赏花日及每年春季的
赏花季。」
「每月十五?!」善尔伦蹙眉。每年春季赏花他还可理解,但为何每月十五
日也是?
「是呀!要不然看不到京城三美,我的心情会不好……虽然小美人丁香已经
许人,但还有二美在啊……哦!我的心肝小美人呀!」另一名发情猪哥男痴痴
叫道。
「京城三美?难道诸位今日约在下赏的是这种「花」?」
「善兄,你成天在外游览名山大泽是不错,但身为男性,如不懂得欣赏美人
的风采,岂不是辜负上天创造绝色的一片苦心?」左边的持扇猪哥一面故作风
雅地摇着手中折扇,一面数落。
「是呀、是呀!美女如花,人比花娇……身为男人,可不能没见过京城三美。
瞧,那一身鹅黄春衫、怀抱古琴的美人正是京城三美中的常家千金。旁边那
名身着嫩粉云裳、正在绣花的小美人儿则是以一手精妙绣工闻名京城的容家小
姑娘容蓉……」右边的猪哥为显示自己的「见多识广」,正如数家珍地介绍亭
中众女来历。
见众人如此,善尔伦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正当他决心好好欣赏满院桃花时,突然耳中传人「容蓉」二字,让他目光不
觉转移,朝凉亭望去——亭中,神游太虚的容蓉脸上漾着娴静微笑。
她一面点头,一面刺绣赏花,与亭中众女争相表现的模样相较,温柔少言的
她是多了分闺秀千金的娴雅气质。
善尔伦目光炯炯,紧盯在素手不停穿针引线,悄然微笑的容蓉身上。
那个不多话的小姑娘就是容蓉?
原来今年绣坊的新绣样就是出自这么秀雅纤细的一双手……
虽然这事乃绣坊中一名好大喜功的管事,趁他爹亲病重之时擅作主张所致,
而他也在查明事实之后,辞退那名管事,并亲自上容府谢罪,但售出的绣品已
来不及回收,今年绣坊的新绣样仿自容蓉之手是不争的事实。
这件事对善家商誉损伤至大,爹亲一怒之下,痛斥兄长不察之罪,并扬言将
家业传予身为次子的他——等他从外地赶回时,一切已来不及挽回。
爹亲病得仅剩一口气,兄长也已离开,至今下落不明。
他无意掌管善家一切,但面对病重老父的请托及兄长失踪的事实,身为人子
的义务,令他不得不承诺老父代为管理善家,直到兄长回来为止。
而对引发这一切的精美绣样,他也曾仔细研究过,亦对其精美秀丽的绣工赞
叹不已。为此,他生平首次对一名女子产生莫名的好奇心……而今一见,更胜
闻名。
原来,她就是容蓉……
*****容骥之匆匆回府,一进门便招唤女儿进书房——「这是怎么一回
事?」容骥之指着女儿愤然怒吼:「明日早朝,叫我容骥之如何有脸面对满朝
文武?!」
他一直以为自己有个好女儿。
虽然夫人去世得早,但在他细心教养下,女儿容蓉除了对诗词歌赋「不甚」
擅长,对于闺阁女儿家该有的教养一样也不缺。怎知……容府三代书香名声
就这样毁于一旦!
「爹——」容蓉不明所以。
那一天,她才从万佛寺赏花回府,就听到奶娘染上风寒卧病床上。
她幼年丧母,一手将她扶养长大的奶娘情分无异于亲娘。
而今奶娘病了,她自然关心焦急,带着大丫鬟小丫头在膳房和闺房间奔波,
亲侍汤药。
一连好几日,她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奶娘的病已无大碍,她
才刚松了口气,却遭逢爹亲莫名的责问。
凝视着爹亲,容蓉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女儿不明白爹爹因何
责备女儿?」
「不明白?!自己做的好事还敢说不明白?」容父怒而拂袖背过身去,不愿
瞧见女儿无辜的眼神。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容某人的闺女不知廉耻,当众承认私心暗许男人
……蓉儿呀!你教我这张老脸往哪摆?」
「女儿私心暗许?有吗?」她怎么越听越迷糊了?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容某人的闺女,在万佛寺赏花时亲口承认痴恋善
府二公子!你还说没有?」
「我?万佛寺?亲口承认?」奇怪,为什么爹说的话这么玄妙?分开来她还
听得懂,但合起来她却胡涂了。
瞧爱女仍一副不知事情严重性的天真模样,容父不由得一声轻叹。「你回房
收拾一下,明日我派人送你到西湖别院暂避几天,等传言过后再回府。」
说到底,他还是疼惜宝贝女儿,不忍见她留在京中,为流言所伤。
「可是,爹……」她真的一点也听不懂呀!
容蓉正准备开口问个清楚之时,家丁在书房门外禀报,「老爷,善尔伦善公
子求见。」
「善尔伦?」容父皱眉。
他和蓉儿的八卦正闹得满城风雨,他来干啥?
但上门者总是客,他也不好失礼。
「请善公子至前厅稍坐,我马上到。」
交代了家丁,他转身下令,「蓉儿,你先回房去。」
「可是,爹……」她还没问清楚呀!
「可是什么?回房去!」
「爹……」
容蓉还待再言,但在父亲不容违抗的眼神下,她只得吞下剩余的问句。
第2 章「小姐!」贴身丫鬟恭喜轻扯容蓉的衣角,「您先别急着回房呀!」
容蓉委屈的撇嘴回视。
刚才莫名其妙被爹骂一顿,她想回房好好安抚受创的心,顺便想想自己为什
么被骂,怎么恭喜又不让人走?
「不然呢?」
恭喜忍不住翻白眼。
跟在容蓉身边这么久,恭喜和容蓉虽名为主仆,却情同姊妹。
适才主子在书房听训时,丫鬟、书僮可没闲着,全都在书房外等候。
为了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