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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和利益的诱惑,已令他彻底疯狂了。
叶欢眼中冒出了怒火,当即便掏出了手机,拨了杨素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杨素略带几分惊慌的声音传来:“喂?”
叶欢冷冷道:“杨公子,打你电话是想告诉你,我还活着。”
“…………”
杨素不出声,呼吸却急促起来。
“还有,那块土地我一定要拿到手”叶欢语气一顿,变得激烈起来,咬着牙对电话恶声道:“姓杨的,你最好弄死我,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
挂掉电话,叶欢长出一口气,望向王老头儿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王叔,谢谢您谢谢您今晚又救了我一次……”叶欢诚恳万分的拉着王老头的手道。
王老头儿哼了哼,道:“算了,也是你小子命大,大半夜的,我刚准备出去遛一圈回去睡觉,正好碰上这档子事儿,否则,你小子的命今晚就交代在这儿了。”
叶欢心中愈发感激,深深道:“王叔,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说实在的,以前我特恨您,您别怪我,我那时不懂事,人也穷,每个月你来收房租,我真希望您一不小心从楼梯口摔下去,进医院养个三年五载……”
王老头儿:“…………”
他在犹豫是该夸他现在懂事,还是一个耳光扇过去。
“王叔,我错了……”叶欢自顾自的忏悔:“……我一个无业游民,没有收入来源,您收我房租却风雨无阻,那时真的挺恨您的,还记得有年下大冰雹,记得吗?拇指大的冰雹啊敲在脑袋上绝对会晕过去啊那种鬼天气您居然都敲响了我的门来收房租,您是有多缺钱呀,死要钱的德性怎么跟我似的……”
王老头儿气得浑身直哆嗦:“那是因为我家就住在你家楼下,上个楼梯就到了,根本不用出门”
“日久见人心呐王叔,我以前错看你了,还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您别放在心上,那时年纪轻,不懂事……”叶欢诚挚的朝王老头儿表态。
王老头儿沉默了一下,尽管知道自己可能会受刺激,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叶欢瞧了他一眼,目光很心虚,干笑道:“还是别说了,您年纪大了,心气平和才能长寿呀……”
“不行,你个臭小子今天非得把话说明白了”王老头儿犯起了拗劲儿。
“说了您不许生气啊……”
“保证不生气。”
叶欢实在拗不过,只得小心翼翼的举了一个事例:“知道您的脑袋是怎么秃的吗?”
“不知道。”王老头儿咬牙,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以前您有一个坏习惯,老喜欢把香皂洗发水什么的搁在楼梯过道上,因为这玩意儿连贼都不会偷……”
“然后呢?”
“然后……有一次您收了我房租后,我心里疼得直哆嗦,就弄了点儿脱毛剂掺在你的洗发水里……”叶欢小心翼翼的比划了一下手指:“……五比一的比例,没敢多放。”
王老头儿脸色顿时黑了,下意识用手一摸光溜溜的头皮,黯然叹息道:“难怪我的头发越洗越少……还有呢?”
“还有……前年您不是养了条土狗吗?有一次我交了房租后身上没钱吃饭了,就把您那条名叫‘礅礅’的土狗悄悄弄死,叫了猴子张三他们吃了一顿火锅,张三那小子最缺德,还给那火锅取了个名字,叫‘礅礅火锅’,我说不妥,万一您哪天再养条狗叫‘放水’怎么取名儿?猴子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那时还管它叫礅礅火锅……”
王老头儿脸色由黑变红,开始喘上粗气儿了:“……还有呢?”
“还有就是三不五时的偷您两条咸鱼肉干,教您养的八哥鸟说脏话,把四楼韩寡妇用过的黄瓜偷出来切成片炒给您下酒,朝您泡的药酒坛子里撒尿……”
见王老头儿脸色已经变绿,叶欢急忙补充:“童子尿正宗童子尿,猴子撒的,喝了大补。”
王老头儿:“…………”
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般,叶欢滔滔不绝的道:“最感到对不起您的,是有一次心情实在郁闷了,叫了张三把您家门锁撬开,然后拿您的牙刷帮您刷马桶,刷完又放回原位……”
王老头儿的脸色已变成了深绿色,胖胖的身躯不停的抖啊抖。
“行了行了,别说了……”
叶欢住嘴,看着王老头儿的目光愧疚中带着一点同情:“真相总是残酷而且血淋淋的……总之,王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害您了……”
叶欢话锋一转,又讨好的拍起了马屁:“不过说真的,这些年过来,您老一直没病没痛,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我们对王叔强悍的身体素质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您比神农还厉害,我们甚至成立了一个课题小组,讨论到底给您喂点儿什么才能把您弄进医院……”
王老头儿长长叹息,一脸的悔意:“……刚才真应该让车撞死你这小王八蛋,救你干什么,手贱呐”
叶欢回到家,南乔木还没睡,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坐在客厅里等他。
叶欢心疼的搂紧了她,柔声道:“去睡吧,我已回家了。”
南乔木点点头,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定有力的心跳,乔木惬意的闭上了眼。
“叶欢,你进门时脸色很差,怎么了?”
叶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杨素刚才派人暗算他的事告诉她。
南乔木应该活在象牙塔里,她的世界只能有鲜花和阳光,不应该看到世间那么多的血腥和不美好。
“没什么,可能晚上和刘子成喝酒喝多了吧。”
南乔木娇躯一扭,便待进厨房:“我去给你做碗醒酒汤,喝了再睡觉,第二天不头疼。”
“乔木……”叶欢紧紧抱着她,力气很大,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瘦弱的肩上,闻着她身上诱人的清香,慢慢闭上了眼睛。
“乔木,别动,就这样抱一会儿……”叶欢似沉睡般呢喃。
乔木一楞,然后浅浅的笑着,纤手轻轻环住了叶欢的腰,轻轻在他背上摩挲,温柔的力道令叶欢感觉自己像母亲怀里的婴儿,宁静,安详。
人生这样已经很足够了,为什么有的人还要不择手段的掠取那些所谓的权力和利益,甚至杀人全家亦在所不惜,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令叶欢很不解。
他对这个繁华的世界越来越陌生,却总是不自觉的用自己的立场去揣度人性的善恶。
思绪杂乱无章,像一团乱麻,闭上眼睛,叶欢又仿佛看到那辆带着死亡气息的白色福田小卡朝他疾驰。
杨素那张阴沉恶毒的脸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叶欢悚然一惊,冷汗又冒了出来。
第二天中午,叶欢睡了一觉醒来,心情好了许多。
乔木已去基金会上班,客厅的桌上给他留着犹自冒着热气的豆浆和油条。
叶欢坐下刚吃了几口,周媚便来了。
每周三次课,这是老妈周蓉给他定下的学习计划。
今天学的仍然是兵法,叶欢对别的学科毫无兴趣,却对古代兵法情有独钟,常常不要脸的夸耀自己是古代战神转世,但他拒绝承认自己是兵法大家孙子,嫌名字太难听,有骂人之嫌。
叶欢咬着油条跟叼着烟一个德性,懒洋洋的道:“今天那孙子又说了什么阴人的话?”
周媚无奈叹气:“孙子是我国几千年来最伟大的兵法家,军事家,‘孙’是人家的姓,古代人为了表示对圣贤的尊敬,便在他们的姓氏后加个‘子’字,比如孔子,孟子,麻烦你提到他的时候直接说‘孙子’,而不是‘那孙子’,听起来真别扭……”
“加个‘子’字是为了表达尊敬?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
“日本鬼子,高丽棒子,这也是尊称?美不死那帮狗日的……”
周媚:“…………”
她很想拿手里的兵法狠狠敲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怪念头。
“认真上课端正你的态度现在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有你这样咬着油条喝着豆浆上课的学生吗?”周媚板起了俏脸。
叶欢两眼一亮,这情景好熟悉,日本爱情动作片里,冷艳的制服女老师,再加上老实本分的男学生,老师讲课说着说着就开始脱衣服发骚……
不过这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他怕周媚羞愤之下会从二楼阳台跳下去。
“今天我要教你的,是三十六计里的一计,名叫‘釜底抽薪’,所谓釜底抽薪,原意是指若不想使锅里的水沸腾,便将锅底燃烧着的薪柴抽去,没有了热量,锅里的水自然止沸。用于兵法上,就是说情势危急不利之时,使用谋略从敌人的最根本处着手,找到了事物的本源,然后消灭它,使得敌人失去了赖以成为优势的东西,敌人的优势失去,便很容易扭转战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