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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棋却只是说了句:“把东西拿好。”就转身离去。
“喂,你到底去哪里?”司机极度不耐烦地问,他今天真是倒霉,在黄金时段碰上这么个傻里傻气的乘客。
苏画回过了神,报上了地址,却又忍不住回头看秦棋的背影。
为什么,她已经退出了他和齐心悦的世界,也亲眼看见他们之间那样温情的场景。可是到了今天,她却觉得,他的背影,还是那样落寞。
秦棋一个人慢慢地走到大楼的背面,这里似乎和街上的繁华无关,只有泛着锈迹的铁丝网,和正在生长的杂草。他的工作室就在这栋大楼里,所以他熟知这个角落,常常在烦闷的时候,来这里抽烟。
其实一下楼他就看见了她,还是那样娇小得让人想要保护,傻傻地守着那一堆小山似的东西,笨笨地挥手拦车却又总是落空。
那一刻,他心里钝钝地疼。如果时间能够流转多好啊,他就可以走上去,敲一下她的头,叫她“傻妞“。可是此时,她却已经和他无关。甚至,她买的,都是和别人的家居用品。
他本想尽快离开,不要再看她,免得心里的疼痛更深,却又移不开脚步,最后在看见她那样懊恼又无助地看着掉在地上的东西时,他还是走上前去帮了她。
她抬头时的呆怔,让他害怕,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从车里拉下来,拉进他的怀里,所以他立刻离开了,不敢多呆一秒。
他不想再破坏她的幸福,他给不了谁幸福。他总是眷恋着已经失去的人,所以身边的人,注定再次失去。
秦棋自嘲地苦笑,狠狠地吸了口烟,再慢慢地吐出来。
现在已经是夕阳满天,他想起她和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在他怀里痛哭,然后他们就是这样一起靠在墙上,沉默地看夕阳。
如今,这夕阳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有他心里,她的影子。
131 温柔如海
那天,当苏画抱着那些东西回到家,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点变黑,眼前似乎老是晃动着秦棋的背影,她又想起过年前遇到他和齐心悦时,他们也并没有牵手。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错?这错会不会和她有关?
她默默地去冲了澡,给自己下了碗面,可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心里的某种不安,她没有什么胃口,只喝了些汤,就再也吃不下。
坐在沙发上又发了会呆,她打电话给易沉楷。
响了几声易沉楷没接,苏画心知他有事,打算挂掉,电话却在这个时候被接起。
接电话的人是魏庭,声音似乎有点犹豫:“苏秘书,易总他睡了。”
苏画一愣,易沉楷从来不会这么早睡,一定是有什么事,她着急的问:“他怎么了?”
魏庭等了两秒才说:“他被灌醉了。”
“他有胃病,不能喝酒的。”苏画急起来。
“对不起。”魏庭轻声道歉,他以前并不知道易沉楷有胃病,所以今天对方敬酒时,他没有拦。却没想到那个地方产的土酒那么烈,'奇'他长期跑市场,'书'所以没什么大问题,'网'易沉楷却在两杯酒之后就去了洗手间狂吐,最后被人架着回来。
苏画没有继续怪魏庭,她只是心疼地问:“他还好不好?”
这时,本来睡着的易沉楷睁开了眼睛,昏昏沉沉的问魏庭:“谁的电话?”
“苏秘书的。”魏庭把手机递给他,识趣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胃疼吗?”苏画低声问。
“不疼。”易沉楷的胃本来是疼的,她温柔的声音,却像是最速效的止痛剂,瞬间缓解了那疼痛。
苏画开始气恼地骂他:“你是笨蛋吗?一天不叮嘱你,你就忘了你自己不能喝酒。”骂着骂着,又急出了眼泪。
易沉楷听见她的哽噎,心里内疚,轻声地哄:“对不起,画儿,今天是因为事情太重要,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好么?”
苏画不说话,她又想起那次他喝多了酒,当时惨白的脸色和他受的苦,心里疼得发涩,只恨自己此时不能在他身边照顾他。
易沉楷却以为她还在生气,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画儿,我再也不喝了。”
“好了。”苏画打断他,放柔了声音:“你让魏庭给你买点胃药,用温水喝下去,然后好好睡一觉,要是还是疼,就让魏庭送你去医院。”
易沉楷握着电话笑了,眼里的温柔深如海。有一个人,在那样远的地方,却这样贴心地牵挂你,多么幸福。
“我爱你。”
这一句表白,让苏画怔住,她忽然觉得秦棋的事,她可以轻松地说给他听了。
“我今天碰见秦棋了。”苏画说得很自然。
“哦?”易沉楷怔了怔,“在哪碰见的?”
“商场门口,我去买家里用的靠垫和床单。”
“你们……嗯……你们说什么了吗?”易沉楷其 .y.实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苏画知道他的小心眼,微笑着撇了撇嘴:“我们没说什么,只是我的东西掉了,他帮我捡起来。”
“哦。”易沉楷长长的舒了口气。
“可是……我觉得他好像过得不是很幸福。”苏画说出她心里的不安。
易沉楷沉默了一会,凭男人的直觉,秦棋对苏画,并未忘情,不幸福是正常的。
但是这一切,不该是他的画儿挂心的事,他必须及时掐断她的愧疚。
“每个人幸不幸福,都是自己选择和争取的,跟别人无关。“
他的话,她还在体会中,他已经开始叫:“我胃又疼起来了。“
苏画再顾不上想别的,只是慌乱地问:“魏庭呢,魏庭呢?“
易沉楷其实只不过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怕她太担心,赶紧说:“我刚才喝过药了,没事的,一会就好的。“
苏画一颗悬起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她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睡吧,乖。“
易沉楷在她的声音里慢慢合上眼睑。他已经放下了心,他知道,在她的心里,谁也不会比他更重要,她已经是他一个人的画儿,没有人抢得走。
132 顺利闯关
土地的事本来谈得还算顺利,可到了最后,却出现了一个不是特别愉快的小插曲:宁市的市长余正海想要把他的小舅子安排进新建的厂里当副总,理由是宁市也算是大股东,需要有代表进驻高管层。
余市长将这事提出来的时候,坐在一旁的魏庭深知这犯了易沉楷的大忌――他最恨裙带关系。易沉楷的脸色没有发生明显变化,眼底却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不耐烦,他打了个哈哈,说新厂投产也是一两年后的事了,到时候再说。
余市长却抓住这句似是而非的回答,非要私人请他们吃晚饭,并且在晚饭时将他的小舅子也带来了。易沉楷只看了那人一眼,便在心里彻底否决了那个提议的可能性:不过是个油头滑脑的浪荡子,还想当他的副总,笑话!
席上,易沉楷借前天的胃疼作借口,婉拒了敬酒,偶尔碍不过面子不得不喝的酒,魏庭也自觉得替他喝了。余市长渐渐感觉到了无趣,却又不好在脸上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
在回去的车上,余市长的唇阴冷地抿成了条直线,一言不发。可是他那个永远不懂得识相的小舅子,还在一边追着问:“姐夫,你说这事他们到底态度怎么样啊?“
余市长终于发火:“你说能怎么样?我哪次不是跟着你丢人!“
小舅子蔫了,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到了家,余市长的老婆满脸期待的笑,迎了上来:“怎么样,老余?那事说定了吧?“
余市长极度不耐烦地丢下外套,走进书房摔上了门。
余市长的老婆的笑容僵在脸上,呆立在玄关,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他们家父母死得早,从小既当姐又当妈地把这个小她八岁的弟弟带大。可是她的娇宠却造就了他的不成器,永远是眼高手低,一门心思地想要做大事业,却又屡战屡败。她知道,丈夫对她这个弟弟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可是,她永远也经不起弟弟那种依赖而恳求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
她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小声说:“小涛你先回去吧,我回头再跟你姐夫说说。”
她弟弟走了,她又看了一会那扇紧闭的门,转身去泡了参茶,轻轻推门进去,把茶放在桌上,又将盖子挪开一半,好让茶尽快凉到适宜入口的温度。
余市长只是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一动不动。
她站到丈夫身后,开始帮他按摩颈椎。力道轻重有度,手法专业娴熟,那是她特地为他去中医那里学过的。
他的精神渐渐放松,对小舅子的怒气,也渐渐消散在妻子所表现出来的体贴里……
余妻摸准了火候,开了口:“其实……小涛他虽然不是很争气,可是好歹也是有文凭的大学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