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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画看着这对父子,眼泪在微笑中悄然滑落。
是夜,苏画依偎在易沉楷怀中,看着自己怀里的宝宝,轻声说:“就叫容远吧,易容远,听起来就是——永远,我们一家人,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易沉楷将他的两个宝贝环紧,深情地笑:“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大结局(下)
到了宝宝满百天的那个晚上,易沉楷对苏画说:“你回去上班吧。”
苏画怔了怔:“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易沉楷将她揽进怀里:“别再担心我,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所以不要为我放弃太多,去做你喜欢的事吧。”
他知道,她也同样需要事业的成就感,人生才能更圆满,他不想她因为他,而收起梦想的翅膀。
苏画说不出话来,只是含着热泪去吻他……
苏画去上班的那天早上,他半靠在床头笑:“好了,你开始拿工资了,我就不必这么辛苦地赚钱养家了。”
“你敢!”苏画笑骂。
正在说着,魏庭的电话又打进来了,汇报昨日的进展,商量今天的决策。他们现在,一个在幕前,一个在幕后,仍旧配合得天衣无缝。
苏画微笑着俯身在他面颊上轻吻一下,安心地离开。
其实在听见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易沉楷的心里仍旧泛起一丝寂寞,但是他忍住了,没有叫她的名字。他要她安心去飞翔。
他站到落地窗前,感觉得到阳光洒到身上的温度,却看不见阳光的颜色,也看不见,她离去的背影。
他知道,他的人生和别人相比,已经很完美,不该再有奢求。可是有时候,还是会遗憾。
他遗憾。 Y ? ,再也无法开车,带画儿去看那片美丽的星星海;无法从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她,对她张开怀抱;无法在小远哭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冲到他的身边;无法看清小远的模样神态,哪点像画儿哪点像他……
他有时候真有种冲动,想要去冒险做手术,可是他知道,这种冒险对于爱他的她来说,太残忍。所以他只能一次次将这个念头强压回心底。
魏庭在电话的那一头,察觉到他的失神,问他:“怎么了,沉楷?”
“我真希望自己还能够再看见,哪怕就一天也好。”易沉楷苦笑。
魏庭闻言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前段时间我弟跟我说,美国有个医生做此类手术的成功率比较高,但是……仍然难保证没有风险。”
易沉楷的心,从欣喜上扬到黯然低落,最后沉重的叹气。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失败率,也将毁灭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现在虽然有遗憾,但是他仍旧可以陪在画儿身边,给她拥抱给她温暖,可以陪在小远和父母身边,尽为人父为人子的责任,假若,他离他们而去……他不忍去想。
“唉,算了,我也就是随便想想。我们继续说刚才的问题,华易……”易沉楷强笑着转移了话题。
魏庭也很配合,他同样不忍心支持他去冒这个险。
可是魏庭的这个信息,却在易沉楷心里丢下了希望的火星,在每次他快要无法忍受绝望的黑暗时,就会格外诱惑地亮……
这天,苏画上班,易家奇因为最近血压高而去医院检查了,保姆又因为儿子结婚而请假回家,剩下的三个人简单地吃过午饭,易沉楷就抱着宝宝。y ? 去落地窗前晒太阳。
等易妈妈忙完从厨房里出来,发现这一大一小已经在躺椅上睡着了。
小远平时最爱和爸爸一起晒着太阳午睡,像条幸福的小蠕虫,趴在爸爸胸前,易沉楷用毯子包着他,脸贴在他的额上,两个人依偎着睡得无比香甜。
易妈妈慈爱地笑,拉展毯子,连易沉楷也一起盖住,又忍不住摸了摸孙子的小脸蛋。
正要转身上楼去收拾,忽然记起晚饭熬汤还缺点作料,想到平时小远午睡总要两三个小时,她决定现在赶紧出去买了回来。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远只睡了一会儿就从梦中惊醒,抽抽噎噎地哭。易沉楷怕他是想嘘嘘,连忙叫易妈妈,可是叫了两声都没人应,而小远却越哭越厉害。
他只好抱着小远站起来,边哄边摸索着进了卫生间,可是还没等走到马桶边,因为地面有水,脚下一滑,身体就向后倒去。
“小远。”他惊呼,将宝宝护在怀里,却顾不上自己,猛地摔在地上。
小远顿时大哭不止。
“摔着了吗,宝宝?摔着哪儿了?”易沉楷焦急地在小远脸上身上摸,却不知道到底伤在哪里,小远不住地哭,心里那种强烈的无助和挫折感,让易沉楷的眼中,不自觉有了泪。
他现在,连他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他吻着小远的额头,不住地说:“对不起,儿子,爸爸对不起你。”
他用一只手紧抱着小远,另一只手支撑起身体,慢慢地爬到浴室外,才敢扶着墙站起来,去找电话……
苏画接到易妈妈电话赶回家的时候,易妈妈眼圈红红地指着卧室的门,轻声说:“沉楷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
苏画心中刺痛,轻轻敲门:“小易,是我,我是画儿。”
许久,门才打开,但是他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又走回窗前。
苏画看看他落寞的背影,心里一阵阵疼,慢慢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小易,宝宝没事的,他只是吓到了。”她的唇,轻轻摩挲着他的额。
易沉楷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突然像孩子般哭了起来:“画儿,我想去做手术,真的想去做手术,我再也受不了了。”
苏画身体一震,咬紧了嘴唇,说不出话来。
易沉楷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又慢慢地安静下来,最后望着他根本看不见的天空,惨笑了一下:“算了……我只是……说说而已。”
过了一会儿,他又站起来,强装轻松:“去吃饭吧,我饿了。”
苏画站在原地,看着他拄着拐杖,缓慢地走出房门。
他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人,可是现在,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做到和正常人一样,都回避不了失明的事实。她可就想象,今天他和小远跌坐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有多么挫败。这一年来,她努力逼着他走出低潮,可是实际上,他只是把自己的不安和难过.悄悄地埋进了心底。
她的爱和鞭策,对于他来说,是不是也很残忍?
晚饭的时候,易沉楷竭力地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乐观,还特意讲起了笑话,可是饭桌上,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在笑,其他人只是艰涩地附和着他,却怎么都无法笑得出来。
吃完饭,易沉楷很想抱小远,却不敢伸出手去,后来推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处理,独自进了书房。
剩下的三个人,望着他孤独的身影,都心如刀割。
“爸,妈,沉楷……想去做眼睛手术。”苏画犹豫了很久,才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易家老两口都愣住,易妈妈落下泪来,易家奇不住地长叹。
那个夜晚,谁都没睡着,辗转反侧之间,不知道是谁的泪,滴落在枕上……
连续几天,易家的气氛都很压抑。易沉楷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到了最后,只剩沉默。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每天抢着照顾小远,好几次,苏画看到他明明已经伸出手,却又缩了回去,这让她的心一次比一次疼痛。
易家父母的心情,也同样日渐沉重。终于有一天晚上,在易沉楷吃完饭又独自落寞地回房,听见他锁门的声音,易家奇难过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让他去做吧……”
他说完,假装侧过脸去看电视,可是眼角的泪光,却清晰可见。
易妈妈只是看着怀里咯咯笑着的小远,流着泪不说话。
苏画托着腮看窗外,泪顺看指尖,滑落掌心……
那天夜里,苏画从背后,环住易沉楷的腰,将脸贴在他背上,他轻声问:“怎么了?”
她忍着泪,微笑着说:“小易,去做手术吧。”
易沉楷一愣,转过来面对她,急急地解释:“画儿,我没有……”
“去吧,我们……等你回来。”苏画哽咽着说,紧紧地抱住了他:“但是你记得,一定要回来。”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苏画先声痛哭。
“不去了,画儿,我不去了。”易沉楷流着泪,不住地拍哄她,她却在他怀里,一再摇头。
就像他不想折断她的翅膀一样,她也同样舍不得,让他一辈子在黑暗中绝望。
半个月后,易沉楷在魏庭的陪伴下,去美国做手术。在他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他仍旧在犹豫,苏画却很坚持,但是,她没有办法抛下年幼的小远随行,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你一定要回来,小易,一定要回来,我们都在等着你。”
自易沉楷走后,小远总是一到午睡时间,就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