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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会相信你的鬼话,投入上百万的资金任你胡来?羽绒服是什么东西?见都没见过!所以荣飞反复思量,事情真不能跟家里讲,本来这种事情父亲是最好的谈话对象,也是商议的最好的伙伴,偏偏自己的父亲不行,他绝对做不到荣飞希望的那样。梦境里关于父亲的痛苦记忆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自己不敢相信父亲了。
“嗯,奶奶是这样的,我同宿舍的同学家里有点事,我陪他回去了,所以晚回来几天。你说的有同学来找我,是谁啊?”荣飞担心张昕来找他。
“就是过年来看你的那个女孩,多好的女孩,是不是人家喜欢你啊?”
“啊没有没有。她叫张昕,是我高中的同学,一同考入工学院,自然走的稍微近些。可不是你说的那样。”
奶奶脸色好了些,“几乎让你把话题绕走了,即使去同学家,也该回家跟你把你妈说一声啊,害得你妈直说你翅膀硬了。我年纪大了,可不封建,我看那个女孩挺好的。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成家立业。”
“奶奶,我一定找一个比她更好的。贤惠,孝顺你。”荣飞再次闪现邢芳的面容,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真实。如果没有邢芳,自己一定会抱着欣喜万分的心情接待张昕的转变吧。可是梦境中的邢芳是那样的重要,让他几乎没有别的选择。
“更好的?你是不是已经找了对象?”奶奶不习惯女朋友一词,只用媳妇或者对象之类。
“没有。我才多大?不急。”荣飞笑着过来给奶奶揉肩。
“也不小了。现在结婚晚,像我们那个时侯,早抱上娃娃啦。也不知道老天爷让我还能活几年------”
记忆中的奶奶是九十岁高龄无疾而终的。荣飞相信梦境中的事情一定会发生,“奶奶你一定会高寿的,至少活100岁。”
“那岂不成了老妖精?活得太老了就没人待见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工作,你的媳妇------”这句口头禅她不遗余力,一有机会便讲,“都说我偏心,小飞你一定要争气,不要让别人抓住把柄笑话我。”
别人其实正是自己最近最亲的人,这样的现实真是罕见。不过世俗百态,什么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荣飞的梦境里,因为荣逸的缘故,自己即使成家后和父母的关系也一直很淡,浮在表面的原因当然是金钱。但现实的情况却是不大会再为金钱发愁了,那些本不该出现的矛盾也就真的不会出现了。荣飞长长舒了口气,对梦境产生一种疑惑,真想见千年前的庄周,梦境是不是真的是梦境呢?
“奶奶,爸爸和叔叔的汽车买了吧?生意怎么样?”
“买是买了。生意好不好他们又不跟我说。”奶奶明显的不愉快了,“就盼着和他们说的一样,挣钱还好,如果赔了钱,我怎么见你爷爷?”
“没事的,那些东西我想办法再买回来。”既然记忆中父亲是将金条卖给了他们厂长,只要是私人,我就可以赎回来。
“算了,说说而已。本来也是要给他们的。给了也就不想啦。对了,你妈厂子给他们新房子了,你去看看吧。还有。秋生找过你两次,说是要还你钱,你啥时候借他钱了?你哪有钱借别人?还有,春天时秋生常送菜来,说是你教给他的技术,冬天也能吃上各样的菜,是不是这件事?”
“嘿嘿,奶奶你可别小看我。我在学校一面念书一面挣钱,挣了不少呢。诺,”他将搁在门口的从广东带回来的一堆水果拎过来,“没见过吧?很好吃的。现在我们一般吃不到南方的水果,将来就不稀罕了。等我有时间了,奶奶,我给你在海南买栋房子,就在海边,那儿四季都是夏天,很适合老年人住的。”
“孩子话。你回家去看看吧。”
荣飞记得,82年家里确实换了次房子,由原来的一居室换成了二居室,也搬出原先的居民区搬到和北钢宿舍打交界的纺织新区。北阳纺织厂是在二十年代建厂的老厂了,解放后向全国特别是北方几省的纺织业输出大批的管理技术人才,因而北阳纺织厂在业内的名声很大,*期间出过不少抓革命促生产的好经验。可惜这个老厂大厂的职工福利一直很差,最差劲的就是职工的居住条件,在福利分房的年代,职工的住房只能期盼工厂的解决,即使有钱也没地方买房啊。以至于在九十年代后纺织厂的女孩子绝不找本厂的男工,主要的原因就是住房问题。
王老太看荣飞似乎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不禁奇怪,“你不是一直盼着换间大房子吗?你爸带我去看了一下,比原来的强多了。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有什么高兴的,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记忆里父母自这次搬家后再没有力量换房了,93年,北阳开始推行住房私有化,一幢幢新的住宅楼拔地而起,大概因为经济原因,父母一直不敢将手里攥着的钱买房,结果房价越来越高,越来越买不起,九十年代买一套房的钱到新世纪只能买个卫生间了。加上荣逸的问题,一点积蓄都不知花到了哪里。想跟他去,又碍于之前的隔阂,父母的晚年算是真正的穷困潦倒了。
“小飞,做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好高骛远。我觉得你这半年来变化很大,心也野的多了,这样不好,还是要本分些。”
“我知道了。奶奶,明儿我就回家去。你不能现在就赶我走。”
“你家有地方了,以后礼拜天就不要总住奶奶这儿了,25里地,难为你总走着来去。”
“我不怕累。”他感到困倦,歪在炕上睡着了。等傅秋生叫醒他,天已经快黑了,奶奶的晚饭也快好了。
“秋生,就在这儿吃吧。”老太太招呼道。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秋生示意他出来,荣飞知道他的意思,便跟他到了院子外面。
“这是你的钱。”秋生将一沓钞票往荣飞裤兜里塞。
“嘿嘿,我现在不缺钱了。这钱我不要了,就一个条件,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拜托照顾好我奶奶。”荣飞当然不要区区1000元。
傅秋生愣了下。他和哥哥们苦干了四个月,挣了大约2500块,这是之前从来不敢想的,多亏荣飞给他指了条挣钱的道而且借给他启动资金,所以和大哥合计,决定多给荣飞200元。可是荣飞竟然不要。“那不行。这不是小钱,你这样做就是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哈哈,它还真是小钱。秋生,以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你只要好好做好大棚菜,你也不会看上这区区1000元。就这样说定了,拿回去!”荣飞知道秋生现在一定很缺钱,“如果缺钱我还可以帮你。只是不要让我奶奶知道。”
“小飞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秋生怀疑地看着荣飞。
“是的,我出去赌了一把,赢了一大笔钱。行了吧?”
傅秋生笑了,他不相信荣飞的话。
“你放心好了。这钱就算借给你的,不急着还。再过三年,不,等我娶媳妇吧,你给我买个大件。”
“什么大件?”
“哈哈,到时候你看着办呗。”
荣飞第二天回到家,房子已经换了,是老邻居张永健带他到了新居。在这片凌乱的平房住了十几年,乍一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张永健很时髦的烫了头,穿了件喇叭裤,裤口开的过大了,裤子也长,总拖在地上,令荣飞发笑。真是过于贫乏的时代,一条并不美的喇叭裤就让他感到骄傲。出了居民区,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副太阳镜戴上。
“永健,你不上班了?”他好像听说张永健因盗窃公物被开除了。
“不上了。每月挣那几个破钱,够干什么样呀?连包好烟都抽不起。”
“有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混呗。我和你不一样。”张永健摘下眼镜,“不一定非得上班才能挣钱,对不对?”
“不对。必须上班才能挣钱。当然上班不一定是你原来的那种。就像农村人进城卖菜,也是工作。”荣飞忽然为张永健悲哀,看来严打不是在今年了,但记忆中永健被枪毙了。其实他本质不坏,对邻居们很好,就是那句老话,兔子不吃窝边草,从来不祸害身边的人。“永健哥,你听说过陶建平吗?他是我朋友。”荣飞想将张永健领上另外一条路。
“南城那片的吧?好像听说过。怎么了?”
“他搞工程呢,拆迁工程。你去不去?去的话我帮你跟他说说。”
“不去。我不愿意给人管着。扯淡。”张永健走到新区的街口,“2排24号,自己回吧。我还有事呢。”他摆摆手,哼着歌走了。
魏瑞兰一个人在家。准备好的一排子谎话并没有用上,父亲出差不在,母亲因心情格外好很快就原谅了他,话题立即转到新分配的房子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