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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就开始运转了。
「你先四处晃一下,我先做几个便当。」阿智转头对我說。
我先是无聊看了一下阿智燒A片,然后又看了一下豹哥打三国誌,接著拿出我的手
机,拨出了李心蕊的宿舍电话。
『喂。』电话被接了起来,是她的室友。
「喂,妳好,麻烦请找李心蕊。」我說。
『她不在喔。昨天到今天都洠Э吹剿!凰氖矣颜f。
「喔。。。。」我应了一声,「谢谢妳。」
『不客气,要帮你留话吗?』
「不,不用了,谢谢。」
待电话掛上的那一剎那,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昨天到今天都洠Э吹剿!弧鹤蛱斓浇裉於紱'看到她。』『昨天到今天都洠Э吹健
她。』『昨天到今天都洠Э吹剿!弧鹤蛱斓浇裉於紱'看到她。』『昨天到今天都
洠Э吹剿!弧鹤蛱斓浇裉於紱'看到她。』『昨天到今天都洠Э吹剿!弧!!!!
她室友的话,在我掛了电话之后,还在阿智的寝室裡,飘啊飘地。
昨天是李心蕊的生日。台北的天气,还可以。早上的第一道阳光,从她们学校后门
那棵大树还有那栋女生宿舍的中间透过来,空气是寒冷的,大概只有十二度左右的
气溫,我抬头看了一看,天有点蓝,但越往西半部就有点灰。果不其然,八点之后
的车子多了,云也跟著多了,太阳不见了,只剩下一圈圈的光晕贴在天空上。阿智
啃著包了两颗荷包蛋的馒头,喝著还有碎冰在裡面的豆浆,我怀疑他的牙齿跟舌头
会不会冻僵。他旁边来了两只狗,在他腳下搖著尾巴看著他手上食物,而他很白目
的吐了一口豆浆给牠们,牠们舔啊舔的,干脆就坐在地上等阿智吐第二口。我手上
有一个三明治,还有一杯冰奶茶,但是我吃不下。我把三明治捏了一角丟到狗儿之
间,他们很快地就吃掉了,我再捏了一块丟过去,牠们又很快地吃掉了。
早上九点半,我的眼睛就快睜不开来,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每一秒钟都像狂潮一般地
朝我压过来。那两只狗儿现实得很,当牠们看见我跟阿智手上已经洠в惺澄铮瑺恰
就搖著尾巴,小跳步的离开了。
昨天晚上十点半準时,我听见那栋女生宿舍的布穀声,一共会叫十声布穀。李心蕊
告诉过我,那是女生宿舍的门禁铃,提醒还在宿舍附近徘徊的女生快点进宿舍。阿
智說,这个设计还真是贴心。
是不是很贴心其实我並洠в刑貏e的感觉,因为那十声布穀对我来說是伤心。因为夜
裡的十点半,女朋友的生日夜,宿舍门禁时间又过了,她还是洠в谢乩础!
我跟阿智骑上租来的摩托车,在台北市裡乱晃,冷风吹得我的脸有点刺痛感。那个
白癡阿智只记得租车不记得加油,我们至少牵著车子走了两公里的路才找到加油站
。
李心蕊想买的那只折耳貓,已经不在了。我很笨地问了店员說:「那只小綠卖掉了
吗?」店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才惊觉他根本不知道小綠到底是什麼东西。
「你都还洠蚓鸵丫镓埲『妹掷玻俊沟暝闭f,「你喜欢哪一种貓?我帮你介绍
介绍啊。」他像是见猎心喜一樣热心的帮我介绍櫥窗裡的貓,对他来說,一个还洠А
买貓就帮貓取名字的客人絕对是大猎物。
但,不是那只小綠我就是不要咩,任他再怎麼說我就是不要咩。
阿智杵著摩托车在貓店外面等我,喝著他的麦香红茶。当他看到我怅然若失的从貓
店裡走出来时,他說:「早知道就叫你买貓,不要买手机。」我听了,不自觉地笑
了出来。
那加油站旁边有间网咖,写著「每分钟一元,深夜半价。夜貓族大放送!」(当年
网咖确实就是这个价钱。)
我跟阿智走进网咖,向柜台买了两个小时,共用一台电脑。
他先登入台大BBS站找他亲爱的蔡心怡,虽然蔡心怡並不认为阿智是她的亲爱的。
他跟蔡心怡之间的对话很爆笑,几度让我笑得差点肚皮抽筋。但我心裡卻有一种感
觉,一种疑惑感。疑惑著为什麼我正笑得如此的开心,心裡卻觉得很酸呢?是什麼
不在了?是什麼不见了?还是什麼变了?
突然在这个时候发现,阿智对我来說,也有熟悉的侧脸。
当我看著他专注地跟蔡心怡聊天,嘴角一直掛著微笑的时候,我心裡不停地在对著
那张熟悉的侧脸說:「如果暗恋就能这麼快乐,我何必选择去紧紧抓住谁呢?」
这一夜,我跟阿智在漫画王裡面渡过,他很快就睡著了,像个孩子。我在翻了两个
多小时的漫画之后,终於也承受不住瞌睡虫的攻擊,躺在阿智对面的沙发上睡了。
我在早上七点时惊醒,一度以为我睡了一个世纪。看了看手表,还好还来得及。阿
智被我搖醒的时候有点迷糊,他說:「来得及什麼啊?」
「去等李心蕊啊。」我說。
「你确定她早上就会回来吗?」
「不确定,但是我想去等。」
「唉。。。。」阿智看了看我,搖搖头說,「交到坏朋友。。。。」
在买早餐的时候,阿智逗趣的对著卖早点的欧巴桑說:「阿姨,馒头夹Two蛋!」說
著說著,他比了一个二。欧巴桑当然不懂他說什麼,以为这个年轻小伙子嗑药嗑的
兇,连买个馒头夹蛋都要抢镜头。
『你說什麼兔蛋?』欧巴桑不耐烦地說著,『兔子不生蛋的,我这只有雞蛋,洠в小
兔蛋。』
「呃。。。。就是馒头夹两颗蛋的意思。。。。」阿智自己窘了起来。
「夹两颗蛋就夹两颗蛋,干嘛讲什麼兔蛋兔蛋的?真不懂你们年轻人在想什麼。」
欧巴桑一边看著阿智,一边碎碎唸著。
我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我的眼睛很酸,一度我把三明治讲成了桑迷住。
「你要不要把手机交给她的室友或是舍监就好,你这樣严重睡眠不足,看起来跟流
浪汉差不多耶。」阿智拍拍我的肩膀說。
「不行,」我搖搖头,「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她。」我說。
早上九点四十五分,我撐著的眼皮已经接近极限。李心蕊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学校后
门,但她不是用走的,是坐著的。坐在哪?坐在一个男生的摩托车上。
她左手拿著一袋好大袋的东西,右手还提著一个塑胶篮。
她跟那个男生似乎相谈甚欢,好像他载著她从很远的地方过来还聊得不夠愉快一樣
得停不下来。聊著聊著李心蕊突然大笑起来,下一个画面让我的心臟有一种差点被
捏碎的痛觉。
她笑著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右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左手搂在她的腰上。
「干你妈的你快过去啊!杵在这裡是在干嘛?当路灯喔!」阿智推著我,「趁现在
过去,让那个男生知道你的存在!」他一边推著我,一边說著。
走过马路,我提著装有手机的袋子的那只手不停的颤抖,一步一步的接近,我的心
跳一步一步的加快。这个戴著全罩安全帽的男生,就是李心蕊說的学长吗?
本来李心蕊还在跟那个男生說话,男生背对我,李心蕊面对我的方向。当李心蕊的
视線从那个男生的脸上移动到我的眼睛时,她的表情,不是惊讶,不是开心,不是
高兴,当然也就洠в惺颤N所谓的惊喜了。
是惊吓,她的表情,是一脸的惊吓。
『闵綠。。。。』她的声音在发抖。
那个男生回过头看我,我的视線也洠в欣肟难劬Α<该胫又螅寻踩蹦谩
下来,「你好,我是李心蕊的学长。」他伸出手,脸上带著微笑,示意著要跟我握
手。
我洠в猩斐鍪郑蚁胛也皇歉龃蠓降哪猩T诳醇约旱呐笥迅鷦e的男生有多余
的肢体动作时,我真的洠О旆ù蠓降闷鹄础!
我把视線从她的学长身上移到李心蕊的眼睛,她已经不敢正视我。只见她低下了头
,看著自己手上拿的大袋子,还有那个塑胶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