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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已经记下来了吗?』
「好,那我再问妳。。。。」
『欸!』她打断我,『关闵綠,你睡不著是吗?』
「不是。」
『那你为什麼这麼晚打电话来考人家历史?』
「我其实不是想考妳历史。。。。」
『你其实是想我,对吗?』电话那头,她偷偷地小声笑著。
「不是耶。」我故意逗她。
『那不然呢?』她的语气明显变了。
「我不只是想妳,我还想听妳的声音。」我說。
『你越来越诚实了。』
「可是妳卻不是。」
『。。。。』电话裡的她洠дf话,但卻传来喀啦喀啦的声响,很明显地她在变換讲电话
的角度。
『怎麼这麼說?』
「妳有话洠Ы玻月穑俊刮抑苯拥匚省!
『你怎麼判断呢?』
「妳的大眼睛告诉我的。」
『我该挖掉它吗?』她呵呵笑著。
「妳现在想說吗?」
『其实,我有点害怕。』她說。
「怕什麼?」
『怕我们。。。。』她欲言又止的。
「怕我们怎樣?」
『闵綠,』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地回答我。』
「好。」
『如果我们不同校,或是我们当中有人洠Э忌希屈N,我们还会像现在一樣吗?』
「会!」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为什麼这麼有自信?』
「因为我不觉得我们会分开。」我說。
『你不怕我们考不上吗?』
「不怕。」
『就算我们考上了,你不怕我们不同校吗?』
「妳为什麼担心这个?」
『距离是浇熄爱情的第一桶冷水,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怕。」
『为什麼呢?』
「我真应该叫妳李艸的,」我笑了一笑,「或是妳早该去改名字了,那麼妳就不会
这麼多心。」
『干嘛这个时候还要消遣我?』
「我不是消遣妳,」我认真地說,「这时候的我应该扮演的,就是一个有信心的男
朋友,我才能夠给妳信心。如果连我都洠в行判牧耍颐蔷驼娴目赡軟'办法在一起
了。」
約莫过了十几秒钟,我们都安靜了下来。然后,她接著說。
『那,我们約定好一件事,好吗?』
「妳說。」
『如果我们顺利地考上同一所学校,或是学校在同一个县市,那我们就去放煙火庆
祝好吗?』
「好,」我接著說,「不过,妳要先告诉我,妳想要考哪一所学校,哪一系。」
『如果我不說呢?』
「为什麼不說?」
『如果我们的将来不是刻意去湊在一起的,那缘份才夠,不是吗?』电话那一头的
她,毫不考虑地这麼說著。
女生在想什麼?我举双手发誓,我真的不是很了解。不,应该說,我根本就不了解
,也不可能了解。
她在电话裡所有的担忧与恐惧都是为了害怕分开,当有办法解決分开的问题时,她
又觉得这不是可以解決的方法。她不喜欢刻意湊起来的缘份,所以当缘份刻意安排
我们分开的时候,她就可以欣然接受了吗?
在联考之前,我时常想起这樣的问题,我甚至假设过两地分离之后,我该怎麼去解
決这个问题?如果她在高雄我在台北,那我们要怎麼分配见面的移动方式?是她移
动到台北吗?还是我移动到高雄?如果把女孩子一个人搭车可能会有危险的情況考
量进去,那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就是我移动。
「那你就移动啊!」阿智說。当我把这个问题拿来跟阿智讨论的时候,他看我的眼
神像是在看一个杞人忧天的很严重的白癡。像是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去想答案一
樣。
「不是,不是!你洠隼次业P牡氖鞘颤N。」
「你还会担心什麼?」
「钱。」
「钱?」
「对!就是钱。」
「你的意思是。。。。担心你洠担俊顾妓髁艘幌拢缓笳f。
「废话!」我朝他手臂上轰了一下。
「那你就趁暑假去打工啊。」他也朝我的手臂上轰了一下。
「耶?」一语惊醒梦中人般地,我提高了音掉說,「我怎麼洠氲剑俊拐f完,我再
朝他胸口补了一拳。
「你他妈的白癡!」他罵了我一句,也朝我胸口补了一拳,然后继续說,「你自己
算一算,假设一个月让你赚一万块左右,两个月就有两万块,那搭一次统联才330
元,你可以搭六十几次。」(当时统联北高一张票380元,学生票330。)
「不就那麼刚好让我找到工作喔?」我勒住他的脖子,紧紧地。
「你不找就永远找不到啦!」他朝我的肚子重重地打了一拳。
「你星期天下课陪我去找!」我放开勒住他脖子的手,然后从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
「我星期天要唸书,你自己去找。」他也从我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我不管!」我在他背上打了两拳,「你不去的话今天你就死定了!」
「谁会躺在地上还不知道咧!」他又打了我肚子两拳。
正当我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心蕊跟蔡心怡刚好经过我们旁边,她们停下腳步
看著我们,我们也刚好停手看著她们,大約过了三秒钟,她们說了两个字。。。。
『幼稚!』
說完她们就转头走开,留下面面相觑的我跟阿智。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上学前都会到便利商店去买一份报纸,趁著吃早餐的十几分钟
快速地翻閱求职栏,然后抄下几个电话号码,在下课的十分钟裡,用学校的公共电
话打去问。
不过,每次打去的对话总是像这樣。。。。
「喂,你好,请问是不是有在征○○○?」我說。
「对啊。」电话那头說。
「那我方便过去应征吗?」我說。
「你听起来很年轻,你几歲啊?」电话那头說。
「我再过几个月满十八。」我說。
「那很不好意思喔,我们不征工读生喔。」电话那头說。
接下来就是說再见了。
不过,有时候会出现这樣的对话。。。。
「喂,你好,请问是不是有在征○○○?」我說。
「嗯,洠Т怼!沟缁澳峭氛f。
「那我方便过去应征吗?」我說。
「好啊!你几点要来?」电话那头說。
听到这樣的回应,我欣喜若狂地說,「我可以晚上补完习之后再去吗?」
「补习?」电话那头纳闷的语气继续說著,「补什麼习?」
「高三考大学的补习。」
然后就直接被掛电话了,他大概觉得我是打电话去乱的吧。
还有一次我印象很深刻,是打去应征外送便当的外送小弟,当电话一拨通,拿起电
话的卻是一个大概才几歲的小女生。
『你好,请问你要几个便当?』她稚气的嫩音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唸出来,非常地
有礼貌。
「小妹妹妳好,哥哥我不要便当,哥哥要应征工作,请问妈妈或爸爸在吗?」我說
。
「好,请你等一下。」她喀啦喀啦地放下电话,我还听见她一步一步远离电话机还
有下楼梯的声音。这时我还在微笑著,这个小女生的声音跟礼貌真是让人感到舒服
。
然后,上课钟声响了,表示十分钟过了,电话再也洠в斜蝗私悠穑蚁褡鸬裣褚粯印
站在公共电话旁边等,太阳大得让我想一箭把它射下来。我试著在下一节下课继续
打,依然是电话中。我在猜,如果不是这家便当店的生意好到电话接不完,就是那
个小妹妹在下楼梯的同时,忘了一个还在等电话的大哥哥。
最后的一次打电话应征的经验,好像是一家什麼国际有限公司,我还把报纸拿给阿
智看,阿智看完之后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上班五小时?月薪四万五?还有獎
金分红?哪有这麼好的事?」
我们基於好奇的心态打了过去,是个声音又低又粗,而且操著台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