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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有把手缩回去的意思,只是说了一句,「你好象很冷,你在发抖呢!」
「当」的一声,题目又跳了出来。
这是属于艾莉的第二个题目,却一样扯到了艺君。
「如果这是艺君的手,你是不是也会这样不想放开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们依然在绕着圈子,那几分钟里却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有一种不知名的气息,我以为是尴尬。
我的心神有些凌乱,牵着艾莉的手也慢慢地放开。
从本来的四只手指,慢慢地变成三只,两只,最后只剩下小指是勾着的。
「想抓住你所有心思,却只握住你的小指,这已是天给的恩赐。」
艾莉突然唱起歌来,她稍微用了点力气勾住我的小指,在我们即将连小指都放开的时候。
「你会唱吗?子学?」
「不太会,我知道是古巨基的歌。」
「这歌词很好喔,三两句话就说完了所有的心意了。」
「妳在暗示什么吗?」
「我……没有……」
我感觉到心跳在急速地增快当中,而且全身每一条血管都好象要沸腾了一样。
突然间她勾着我的小指放开了,我有一种不断在坠落的感觉。
「子学,我们绕了几圈了?」
「不知道,我也忘了算了。」我还停留在手被放开的失落当中。
「没关系,我们重来。」
她很认真地想走完这各五十圈的路,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有一种忘了心会跳的感觉。
「怎么会想找我散步呢?」听完我的问题,艾莉突然停下脚步。「对你来说是一种困扰吗?」
「不不,不是,妳误会了,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为什么会想找我散步而已。」
「喔,原来如此,」她松了一口气似的说着:「因为当两个人用相同的速度在前进时,频率会是接近的,所以在谈话的内容中会不自觉地放松,有助于了解彼此,甚至也可能因为频率非常接近的关系,可以知道对方心里正在想什么。」
又是「当」的一声,问题跳了出来。
这是艾莉的第三道题目,还是扯到了艺君。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比较想和艾莉散步,而不是艺君?」
「……没有答案。」
「林子学,你在骗自己喔。」
「真的没有答案。」
我晃了晃自己的头,又拍了两下,艾莉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然后继续聊下去。
「妳刚说的频率,真有这么神奇吗?」「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没有真正地跟谁的频率接近过,但是两个人散步,可以了解彼此的说法倒是真的。」
「妳想了解我吗?」
「不否认,是的。」
「为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
气温随着夜越深而越来越低,我们因为觉得冷而越走越近,直到她的右手碰到我的左臂时,似乎两个人都有了一种默契:就这样走完吧,不要再离我太远,连一公分的距离都不要。
第四部分第4章(9)
「艾莉……」
「嗯?」她轻声地响应我。
「我们……现在……算是频率相近吗?」
「……第十圈了,我们该换方向了。」
她看着我,扬起了嘴角笑了一笑。我们转了一百八十度,继续走着。
我以为这时候会有问题「当」一声跑出来,但是没有。
几天之后,我约了艾莉她们一起吃火锅,当时涓妮也在家,寒冷的天气里,她只穿著薄薄的长衫,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她。
「涓妮,有个问题想问妳。」
「你问啊。」
「妳怕冷吗?」
「不会啊,我是怕热不怕冷的人。」
听完答案,我笑了,涓妮也知道我在笑什么。
「你很聪明,艾莉被识破了。」
※就这样走完吧,不要再离我太远,连一公分的距离都不要。
二○○二年终于来到,但天空延续着刚走的二○○一年的灰。
灰是冬天里台北的特征。
曾经有人问我为什么要把灰沉当作是台北冬天的特征?我回答他:「因为我是高雄人,冬天里的高雄依然是阳光普照的。」
突然想起,我好久没有回到我亲爱的高雄了,前几天听妈妈说,家附近多开了几家水果店,7…11也在我家旁边出现,她说要买水果不必再到大卖场或是传统市场,只要走个几步路就可以买到水果。但她也感叹地说,在我还没有上大学之前,只要冬天来到,她就得买好多橘子,因为我吃橘子的速度很快,十分钟就可以吃掉三颗;现在我不在家了,每当她经过这些新开的水果店,看见漂亮的橘子摆在那儿,她会感到一阵孤单。
「就算买了也只有我跟你爸爸两个人吃,我们可没有你那么会吃橘子啊。」
妈妈在电话里笑着说,但我知道她在苦笑着。
「妈,我在台北很好,妳不用担心,再过一个月我就放寒假了,我会找时间回高雄待几天的。」
挂了电话,我以为我会哭,但还好我看见皓廷带着篮球从大门外走进来,为了怕丢脸,我很用力地挤出笑容。
「子学,我们走吧。」皓廷放下篮球,拿了机车钥匙,比了比大门的方向。
「走?走去哪?」
「买火锅料啊,你忘了对面的三位美女今晚要来吃火锅吗?」
喔!皓廷不说我还真的忘了,这几天忙着准备期末考,念书念到有点头晕。
我们去了家乐福,在千百种商品中挑尽最便宜的几种,鱼饺虾饺燕饺蛋饺金针菇茼蒿高丽菜猪肉片大汉豆腐蛤蜊蚵仔草虾……等,然后我们挑了沙茶酱生鸡蛋还有酱油,这时阿居打电话来,他说他要吃鸟蛋。
当我们大包小包地回到B栋时,艾莉已经在厨房里熬着高汤,婉如则在一旁炒着菜。在厨房的婉如看起来似乎很快乐,她一面哼着歌一面转圈圈,面容轻松地翻动着鼎中物。
我跟皓廷都觉得恐怖,但恐怖的不是她的歌声,而是我们不知道她在炒什么。
「会不会有火灾的危险?」我和皓廷互看了一眼。
「我先去准备好灭火器。」说完,皓廷走到门外,在楼梯间拿了灭火器进来。
婉如生物系的男朋友这时从客厅的椅子上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高珏。」他很有礼貌地向我们自我介绍。
「喔,我是子学,他叫皓廷,你说你叫高什么?」
「珏,一个王一个玉,」他伸出手在手心上写给我们看,「这个字念珏,跟感觉的「觉」是一样的。」
「喔,这个字真稀有。」
我跟皓廷跟他哈啦了几句,便走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传出灾情。艾莉目不转睛地盯着炉火,旁边的流理上还放着一大包的猪大骨,以及一包好象快被倒完的味精。
我跟皓廷互看了一眼,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我有点信心好吗?这可是我家祖传的秘方呢,叫作王府高汤!」艾莉回头皱着眉头说。
「王府高汤?」皓廷用质疑的声音念着,转头看了看我,我们眼神中交换了不可名状的恐惧。
阿居很自在地站在厨房门口,脚边摆了一桶水,叉着腰看着她们玩着瓦斯炉。
「你站这干嘛?」我跟皓廷同时问阿居。
「I am a fireman。」阿居语带帅气地回答。
「Fireman?」我看看他脚边的那桶水,「真fire的时候这些水是不够的。」
「如果熬高汤或是煎个九层塔蛋都能搞出火警来,那我也认了,算她们厉害好了。」
九层塔蛋?婉如在煎九层塔蛋吗?
是我正在想象的那种九层塔蛋吗?为什么以前妈妈在煎九层塔蛋的时候会传出阵阵香味,而婉如在煎时却一点都没有香味呢?
「是抽油烟机,我开了抽油烟机。」婉如很正经地回答。
「可是,我们只是要请妳们吃火锅,不需要麻烦妳煎蛋啊。」
「没关系,白白让你们请不好意思,让我尽点微薄之力吧,我想让你们知道我杨式九层塔蛋的特殊口感。」
杨式九层塔蛋?我突然兴起了想上馆子的念头。皓廷和阿居从我的眼神中看出我的想法,他们抓住我,摇摇头说:「男子汉大丈夫,敢请敢当。」
突然间我好想死。
折腾了好一会儿,我们一颗心悬在高处,只要厨房里还有动静,我们就没办法放心。过了没多久,涓妮来了,她说她带来了一条鱼,要大展身手一番,让我们品尝品尝「苏家糖醋鱼」的滋味。
我真的崩溃了。
一下子是「王府高汤」,一下子又是「杨式九层塔蛋」,还有什么「苏家糖醋鱼」,我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