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学,」艺君说,本来搂住我腰的手松开了些,「你在发呆。」
「喔,不,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一个阿嬷。」
「阿嬷?」
「嗯。」
我没有多说什么,艺君发现我不想谈,也就没有追问。
到了幼儿园,因为是下课时间,所以很多小朋友都在游戏。我跟艺君站在围墙外,我发现班级的名字变了,以前只是用大中小班来分班,现在用的却是水果名字。基本上幼儿园没多大的变化,除了游戏的设施不一样了之外,我想最大的变化应该是那些老师和看起来匀亮的娃娃车了吧。
「子学,那个小男生好可爱。」
她指着一个正在地上打滚的小朋友,有另外两个小男生正在欺负他。
「他正在被欺负,看不出来吗?」
「被欺负?他们应该只是在玩吧?」
「或许吧,但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我们每一节下课就玩打架游戏,这该不会是我们传承下来的校风吧。」
「呵呵,你们为什么每一节下课都要打架呢?」
「我们也不知道,」我用右手食指抓了抓脸颊,「那是我跟阿居第一次打架,可能同学看了觉得好玩,这个风气就这样被带开了。」
「你跟阿居小时候就这么不安份?」
「其实我们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离开了幼儿园之后,我载着艺君来到我的小学。
走进校园之后,只听见一阵阵朗读课文的声音,还有风在椰树的大叶片之间穿梭奔跑的O@声。在我介绍过我们学校的鱼园和鸟园之后,艺君对那两面匾额很有兴趣,还站在原地背了起来。
这时驻校伯伯走了过来,问我说「这位先生太太,你们来带孩子的吗?」,我听完有些难为情,转头看了看艺君。
「不是的,伯伯。」
「我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学生,只是回来看看。」
「喔喔喔,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们是学生家长呢。」伯伯呵呵的笑着。
「伯伯,你觉得我们像夫妻啊?」艺君向前一步问他。
「像啊,很登对啊。呵呵呵呵。」
笑间,伯伯转头走了,艺君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走过来轻搂着我说,
「我突然有点想听见有人叫我林太太。」
「艺君,别开玩笑了。」
「吓着你了吗?」她掩着嘴巴笑了出来。
「何止吓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我也是……」
她渐渐收起了笑容,那表情与表情之间的转换变化,像是告诉了我许多心情。
学校的钟声响起,小学生们背着书包冲出教室,原本只有朗读声的校园中廊,一下子人声吵杂,还夹杂着一些小朋友的尖叫声。
「别发呆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呢?」
「小学生放学,表示已经中午了,民以食为天,我是不是该带去吃饭呢?」
她微笑的看着我,然后牵起我的手。我在她手心的柔软中感觉到,刚才的她,有多么的需要我的拥抱。
艺君,请原谅,我的心,是不允许我拥抱的。虽然是这么的吸引人,但我真正喜欢的,是另一个她。
… 待续 …
* 爱情,是极度美丽,又极度残忍的。*
第28节:摧残的差不多了
吃过饭之后,我们来到我的国中。
原本都还在建设的教学大楼,都早已经完工了,当年那些刚植土的榕树,现在都已经长高了。因为校警不让我们进到学校去,所以我们只能在学校外面看。以前篮球场只有两个,现在已经增加到了四个,司令台也换了颜色,有几个班级正在上下午第一节的体育课,而其中一个体育老师,刚好就是我们当年的体育老师。只可惜,我们只上过一堂他的课,因为当年升学体制的残毒下,体育课只是排好看的,最后都会被其它的老师借走,借来干嘛?不用说,当然是用来考试。我指着当年我们上课的教室说「那里,二楼从右边数过来第二间,那就是我们当年的教室。」
「那一栋看起来比较旧。」
「嗯,因为那是最早盖的那一栋,都快十年了,也摧残的差不多了。」
「很可惜,不能进去看看你的回忆。」
「没关系,这里面的回忆其实也只有考试跟一群好同学而已。」
我把当年的肉脚,周石和,简大便跟江泓儒的事情说给她听,她笑得捧着肚子。尤其是肉脚,她特别感兴趣。说到肉脚,我又想起他当年的另一件糗事。男生的成长过程中,我想大部份都玩过一种东西,叫做「阿鲁巴」。那是几个男孩子把受害者抓起来,然后选定一根直立物(其实也有可能是数根。),像是树或是栏杆的东西,接着把他的双脚打开,再来就是比较残忍且限制级的画面了。当年我们班的男生大概有二十多个,每一个都被阿鲁巴过,包括我跟阿居在内。但是,肉脚却是在即将毕业的前几天才被我们想起,「耶……肉脚好象没有被阿鲁巴过喔……」这是个会死人的记忆。所以,在毕业的前几天,那是扫地时间,我们几个说好一定要让这个尚未被阿鲁巴的处男享受一下第一次的快感。「把他弄到天窗上去好了。」邱志融说,他所谓的天窗,就是教室里最高的那一排窗户。看样子,他的第一次就要给那条窗棂了。正当大家都认真的打扫之际,我们几个冲向前去,一把把肉脚抓得腾空,因为周石和跟江泓儒很强壮,要把肉脚瘦长的身躯抬起来是轻而易举之事,没几秒钟,肉脚已经被架在天窗上准备行刑了。几声凄厉的哀号声回荡在我们的教室里,但我们的笑声比他的叫声要大上许多。原来邱志融当行刑手是这么狠的,我真是开了眼界。这时,有个同学突然喊了一声「训导主任来了!」所有的同学立刻做鸟兽散,邱志融也很快的从天窗上跳下来,回到自己的打扫区域,所有的一切恢复原状,只剩下肉脚一个人还卡在天窗上。
「李绍铭,」训导主任走到他的下方,大声的叫着,「你在那上面干什么?」
只见肉脚在痛苦中回神,看了一看训导主任,又看了一看我们,然后转头对训导主任说……
「我……」,他吞了一口口水,「我在擦窗户啦……」
「他还真是有义气啊。」艺君掩着正在大笑的嘴巴。
「是啊,太伟大了。」
「不过你们男生也真无聊,玩这种游戏危险又没意义。」
「那就是青春啊,青春本身在意的不是有没有意义。」
「不然是什么呢?」
「是不管几十年后,只要回首青春就会让自己会心一笑的回忆。」
「这么说,我现在正在你的青春里?」艺君俏皮的吐着舌头问。
是啊,艺君,现在就在我的青春里,不管是我带走过的我的回忆,还是这一秒钟,都在我的青春里。相对的,我也在的青春里,几十年后,再回首现在,我想我们都会发现这一段青春不是空白,而是精彩。因为,现在是我的青春,也是的青春啊。我们离开了我的国中母校,骑着车从左营回到高雄市区。我在升上高中的时候搬离了左营,也好象暂时搬离了阿居的青春。他跟水爸爸水妈妈还是住在左营,每天从左营骑着脚踏车到市区来上课,因为他的成绩比我好,顺利的上了雄中,而我则是考上附中。我跟艺君说,当我离开左营的时候,有那么一阵子,我觉得生命很空,很多东西因为一次的搬家,就也通通都搬离你心里一样。国中的那一群同学四散了,阿居也跟我不同校,每天传进我耳朵里的声音不再是欢笑,而是粉笔在黑板上奔跑的答答声,高中的老师只给你一个目标,就是大学,而我们看见的未来,好象也只有大学,彷佛生命只要走完大学这一段,就要结束了一样。有那么一刻,我觉得青春走了,我每天在骑脚踏车回家的路上,常常哼着「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尽管我的高中同学在我的耳边说笑,我都好象听不到。
… 待续 …
* 青春,其实一直存在,不管你活多久,你将永远青春。*
第29节:都可能只是过客
5。这城市
今天是两千零四年的二月二十七日,第一百天。
终于,我要忘了你了。
我回首这八个月来在这里写下的一字一句,
每一段都有一种味道,那种味道叫做思念。
我曾经听过一首歌,是个女孩唱的。
她唱,「思念并不甜,然而我却那么远。」
是啊,思念真的不甜,反而苦涩得令人想失去味觉。远的并不是我,而是我深爱的子学。
思念,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