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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
她指了指我的雨伞。
「我以为又要淋雨过来了。」
「我搭捷运啊,不会淋到雨的。」
「刚刚的访问还好吗?」
「其实我只是跟着前辈去记录的,但刚刚那辆S2000真的很快很快。」
虽然我不知道S2000是什幺,但我还是笑着看她,她则是微笑的看我。
「好久不见了,艾莉。」,我说。
「好久不见了,子学,你想念我吗?」
在咖啡小伞下,她往前站了一小步的问我,这一小步让我几乎听见了她的心跳,而我的心跳似乎也在应和着。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点点头。
* 总以为自己可以无视思念的存在,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第15节:我跟你之间的约定
3。注定
两千零四年了,月历换上了新衣,我却依旧一身愁绪。明明是该放弃了啊,那是我跟你之间的约定。
我曾拥有你的温柔,我曾拥抱你的温度,我甚至想用我这辈子的全部,交换你这辈子的保护。
最后,两个多月的僵持之后,Mr。Banson还是选择了土耳其绿纹的窗帘,我精心努力推荐的英格兰香草橙黄配上北极星蓝,他还是放弃了。这是不是一种巧合呢?经过Lake
Washington时,我这幺想着,Mr。Banson选择了土耳其绿纹,是不是就像你选择了当一杯咖啡一样呢?我觉得他如此英格兰风味的人,应该适合我的推荐,就像我觉得咖啡跟牛奶如此的绝配,应该适合你我之间。所以,这是不是一种巧合呢?亲爱的子学。我想,你一定没有答案吧,我想。于是,我开始相信注定,也开始相信,我们之间不是注定。
By 想念咖啡的牛奶后来,我们并没有去喝咖啡,因为艾莉的公司打电话来,突然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她赶回去加班。
我其实是没关系的,这种无奈的事情纵使没有理由我都可以体谅,更何况是公事。我们走进捷运站,因为她用悠游卡,所以我只买了我的票,要搭到市政府站。她要搭的是淡水线,我陪她走到月台,她的车子刚刚离开。
「对不起,子学,我不知道会这样……」
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歉意。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那,你可以等我吗?」
「考试都结束了,我本来就没有什幺事,当然可以等。」
「不管多晚你都会等吗?」
她的表情虽然是微笑的,但语气却像在颤抖的。
「是啊,不管多晚我都会等。」
「嗯……」她看了看我,然后转过头。
显示屏上面告知说,距离下一班列车进站的时间,还有四分钟。
「子学,下个月我要出差到日本去,大概要去四到五天。」
「日本?为什幺?」
「下个月是东京车展,我必须去观摩观摩。」
「哇……」我有些羡慕,「那一定很赞吧。」
「嗯,东京车展是世界五大车展之一,那规模一定是很大的。」
「我看我得开始加强自己对车子的知识了。」
「为什幺呢?」她转头问我。
「免得以后我都不知道在说什幺。」我笑着。
「呵呵,」她轻轻咬了一下下唇瓣,「我没有要让你自形惭秽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分享我的获得。」
「那看样子,的获得很明显的比我多了。」
「但你在其它方面的获得却不比我少啊,」
列车进站还有三分钟。
「我就不知道国家考试到底考了些什幺,你说是吧。」
「是是是,说的都是。」
「其实我会做这个工作,我自己也很意外。」她低着头,月台上人群越来越多。
「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将来的工作不是当个老师,就是到出版社工作,我小的时候也一直认为自己将来一定是个老师。」
「是挺适合的。」我说。
「后来进了汽车杂志社,对车子有了些许的了解,我发现有好多的东西本来不在你的脑子里的,一但跟你擦出了火花,那种收获都比想象中的多很多。」
「你知道什幺是V6或V12吗?」她问。
「不知道。」
「你知道什幺是扭力吗?」她问。
「不知道。」
「你知道什幺是四活塞卡钳吗?」她问。
当然,我还是不知道。
我很惊讶这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些所谓的社会历练给她带来的成长。她就像一块海棉,不断的吸收着社会给她的水分。我看着她越说越起劲,却越发现自己似乎慢了她那幺一点点。
「那你呢,子学?你本来想做什幺?」
「我?我本来想当数学家。」
「数学家?」她不可置信的,「为什幺?」
「因为我小时候一直觉得我是天才,而那些大大有名的数学家几乎都被称做是天才,所以我觉得我会是下一个被称做天才的数学家。」
她笑了,笑得很开心,不过,那应该是在笑我的天真吧。
「我小时候的偶像是高斯跟阿基米德,」我摸摸头发说,
「他们两个跟牛顿并称三大天才数学家。」
「尤其是高斯,他十岁的时候,他的数学老师就已经输给他了。有一天上课,数学老
师出了一个题目,1到100的各数总和,高斯不到一分钟就举手,向老师说答案是5050。」
「他怎幺算呢?」艾莉有兴趣的问着。
「想想,1加100等于多少?」
「101。」她说。
「那2加99呢?」
「也是101。」
「那3加98呢?」
「喔!原来……」
「嗯,1加到100,就等于有50个101。」
「子学,你为什幺会知道高斯十岁时的事情呢?」
「因为我小时候爸爸买了一些名人传记给我看,也就是因为那些传记,我才对数学家有兴趣的。曾经我还想过如果我当了数学家,我就要拿个诺贝尔数学奖,只是后来才知道诺贝尔没有数学奖,知道为什幺吗?」
「喔?为什幺?」
「因为我们伟大的诺贝尔先生的老婆,就是被数学家给拐跑的,所以他怀恨在心,不在诺贝尔奖里面设立数学奖。」
「真的假的?你为什幺知道呢?」
「因为我有个国中同学,他叫邱志融,数学系毕业,是他告诉我的。」
这时隧道里吹来一阵风,我抬头看了看显示器,列车正要进站。
「子学,我也知道林子学小时候的事情喔。」
「什幺?」因为隧道里吹出来风声的关系,我没有听清楚她说什幺。
「我说,我知道林子学小时候的事情。」她贴近我的脸,靠在我的耳边说。
「我小时候的事……?」我好疑惑。
列车慢慢的停了下来,我睁着眼睛看着她,她只是微笑。
「你真是个傻瓜。」她说,脚步正往车内移动。
「艾莉,等等,说什幺我小时候的事?」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子学。」
她依然微笑着,列车的门打开了。
「快告诉我啊。」我焦急着,心想该不该跳上车去。
这时,她用双手的大姆指和食指圈成了两个圈圈,慢慢的放在她的眼睛前面。那是个
戴眼镜的手势。
鸠鸣声响起,车门关上,她放下手,对我微笑。
她用唇语说着「等我」,列车很快的消失在月台尽头。
戴眼镜?戴眼镜的艾莉?
不,她的视力正常,从不需要戴眼镜的。啊……!该不会她是……
第16节:渴盼这一份注定
「我生命中第一个副班长?」
列车已经离开,那车轮与轨道的磨擦声还在隧道里撩绕,我的惊讶如果可以迭起来,大概会有半天高。我正在努力的接受这个讯息,却又很难确定这个答案。我拿起电话打给阿居,他跟皓廷正在等着电影开演。
「阿居,我告诉你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我急着。
「不可思议?你决定要去变性了?」他还是这幺喜欢提水还没开的那一壶。
「拜托,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现在除了三件事情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之外,其它的我都会觉得还好而已。」
「哪三件?」
「韦皓廷跟李睿华分手,林子学变性,陈水扁不竞选连任。」
「你很无聊。」我无力的说。
「你不觉得这三件事几乎没得商量吗?没得商量的事成真了,那就是不可思议了。」
「我不跟你唬了,我跟你说,你真的不记得我们小学一年级的副班长是谁了?」
这时我的列车进站了,车厢里涌出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