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我睡觉的时候整理的,但是我想,从我了解他龟毛的程度来说,这样一个乾净舒适的家应该是出自他的手笔。
在走廊的最里处,有一间房间,而且只有这间房间的门是关着的,我好奇的往里走去,看见门上贴着一张纸,写着:「小慧:门没锁,你可以自己开门进去,但在你打开着扇门之前,我希望你先问问你自己,如果你不爱我,那么请你别打开这扇门,但如果你爱我,请你务必要打开它,里面有我要给你的东西。
聪 AM 8:14」
统联客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星期五下午3:44分,台北离我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天气很奇怪,原本阳光普照的天气,过了新竹之后,车窗开始被雨水画出一条条水线,灰郁的云让天空看起来没了奕弈神采,愁绪却多了几般。
这是我第二次一点睡意都没有的搭着长途车,车上拨放着不知名的电影,我只是有意无意的偶尔瞄一下,整颗心,被名叫思念的藤蔓给包附着。
我才离开他约莫一个多小时,压在心腔里重重的思念,却必须数次以深呼吸来平复,我前面坐了对情侣,并肩倚头的亲蜜状,让我四周围的空气多了几许落寞。
「不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准你碰方向盘。」
在他家的车库里,我拉着他拿着车钥匙的手,努力得说服他。
「你一夜没睡,精神状态一定很不好,不准你开车。」
「不会的,我自己的状况我自己清楚。」
「不准就是不准。你不要再说了。」
「就这么一次,下次不会了。」
「不行。」
「可是,我有睡觉啊!」
「哪有?你一大早就去上课了,你哪有睡觉啊?」
「有啊!我上课的时候睡的。」
说完,他又拿出车钥匙,往他的白色雅哥走去。
「不行。你不能开车,你妈妈不是要用车吗?」
「没有。我已经跟她说过了,车子我要用到星期日。」
「哎唷!我又不是没有自己回台北过,你不要跟我争这个啦!」
「不行。我答应过你要陪你回台北的。」
「下次还是有机会啊!不然我星期日坐车来台中,你载我回高雄?」
「不要。」
「不然下礼拜你到高雄来载我,我们一起回台北?」
「不要。」
「不然下礼拜你到高雄来找我,我跟同学借机车,你不是要教我骑车吗?」
「这次回台北就教你,不必等到下礼拜。」
「哎唷!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我要陪你回台北啊!」
「为什么一定要陪我回去?」
「因为我答应过你啊!」
任凭我怎样想尽办法,我就是没办法叫他停止开车载我回台北的念头。
「阿聪……」
「干嘛?」
「我肚子饿了,去买东西给我吃。」
「好。等一下载你去吃。」
说着,他把钥匙插进电卷门开关,打开电卷门。
「阿聪,我突然不想回台北了,你带我去逛街。」
「好。我等一下带你去吃东西,顺便逛街。」
「阿聪,你看,隔壁有个穿短裙的女孩子耶!」
「无聊。都十一月了,她不冷吗?」
我真的是有办法想到没办法,不管我怎样说破嘴,他就是要把车开出来,载我回台北去。
其实,我是很希望他能陪我一起回台北,毕竟一个人坐着长途车,是很寂寞的,但是前一晚他完全没有阖过眼,精神一定很不好,即使他很安全的把我载回台北,难保他也能够很安全的自己回到台中。
就在我说什么都没用的时候,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起了最后一招。
看着他走向自己的白色雅哥,按下防盗器,我问了他一句话,让他顿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回头看着我,「阿聪,你爱我吗?」
车子突然来了个紧急煞车,我完全无预警的往前撞了出去,头撞到前面的椅子,痛得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干嘛啊?!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开着车的司机在前头破口大骂,车上的乘客也议论纷纷,我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只是揉着我的头,站起身来把我因为煞车而飞到前面去的包包给捡回来。
包包的扣子因为紧急煞车松了开来,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别人忙着搞清楚司机为什么紧急煞车,我则是忙着捡回我包包里的东西。
捡着捡着,我发现,一张熟悉的纸条。
「喂!小姐,赶快回座位坐好,你站在那里很危险。」
司机看着后照镜里的我说,口气并不怎么好,我想是因为刚刚那一阵令人心惊的紧急煞车吧!他的开车心情大受影响。
「抱歉!抱歉!」
我赶紧拿回东西坐回原位,双手因为紧张而握紧着,当我慢慢回复平静时,我才发现,我的手里,握着那张熟悉的纸条。
「阿聪,你爱我吗?」
他回头,手扶着车门,靦腆的看着我。
「为什么……问这个?」
「你爱我吗?」
不管他的靦腆,我又问了一次。
「这还需要怀疑吗?」
「你。爱。我。吗?」
或许是我太认真了吧!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然后他关上车门,认真的面对我。
「是的!我爱你。」
就因为这个问题,他放弃了载我回台北的念头,因为他懂了,如果他真的爱我,他就必须好好的爱惜自己,才有能力与资格来好好的爱我。
我喜欢这样聪明的他。
跨上机车,他载我到台中车站前的统联客运,帮我买过票之后,他搂着我的腰,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陪着我等待那班往台北的车。
我喜欢那样的宁静,虽然周遭尽是吵杂的人群与交通繁忙的声音,但我跟他之间的气氛,像是被罩上一层隔音玻璃一样,只有我跟他才懂得其中的天籁。
「到家后,打电话给我。」
在上车前,他拉着我的手,脸上满是不舍与担心的神色。
「你不要再担心我了,如果你真那么想陪我回台北,就好好的练习怎样坐车才不会吐的乱七八糟。」
「死孩子……」
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我的唇瓣上,有着温热的感觉。
车子慢慢驶离统联客运站,我坐在窗边,看着他追着车子跑,一直到车子加速到他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的速度时,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又再一次为他掉下,舍不得的眼泪。
车子一样奔驰在高速公路上,旁边的路牌告诉我,距离台北还有60几公里。
台北离我越来越近,他却离我越来越远。
「是的。我爱你。」
耳边竟清晰得回绕着这句话,久久的,久久的,像是戴着耳机,重覆的听着一片跳针的CD一样,我心里,幸福的感觉却只有一半。
因为那张纸条……
「小慧:门没锁,你可以自己开门进去,但在你打开着扇门之前,我希望你先问问你自己,如果你不爱我,那么请你别打开这扇门,但如果你爱我,请你务必要打开它,里面有我要给你的东西。
聪 AM 8:14」
爱……?
到底什么样的感觉才是爱?到底该怎么样才能确定自己是爱他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问题就像是要我这个外文系的学生去解答应数系的高等微积分一样,是绝对得不到标准答案的。
喜欢跟爱有什么不同?我真的分辨不出来,为什么同是爱情专有的动词,却有着绝然不同的定义?那,这些定义的标准在哪里?又是谁有权利定出这些定义呢?
「阿聪,我知道你爱我,但是……什么是爱?什么是爱呢?」
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想得到标准答案。
谁有标准答案?如果有,请告诉我好吗?
因为我……并没有打开那扇门。
如果你以为珍珠男会就这样罢手了,那你得怀疑自己的智商。
所以,我正在怀疑自己的智商,因为我真的以为他会停止所有的动作,就只会静静得等待。
但是,我大错特错,大错特错。
我发现珍珠男之所以喜欢珍珠奶茶,的确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就像在喝珍珠奶茶一样,只要你轻轻的吸一口,那珍珠就会像连珠炮一样往嘴里塞,而他也是,只要我稍微有点动作,他就会给我很多很多……
很多……难以预料的事。
11月6日,1999年,他,珍珠男,吓了我好大好大一跳。
刚从台中回到台北,好不容易可以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的大睡特睡,所以我为了把握这次难得的机会,我一觉睡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