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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脸色越发难堪,秦智星似乎也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过往低着头不做声。聂婉箩没想到因为她的一句多嘴,会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顿时坐如针毡。
气氛渐渐微妙,幸亏乔能打破僵局说道:“有哪个小孩不受父母打骂的?我小的时候可没少让我爸妈打。小七,你要是记恨着这个,可就太不应该了。”
乔能这么一说,果然缓和了气氛,秦智星抬头笑道:“我哪里是记恨我爸。我就是挺委屈的,我爸说不要我。”然后又朝秦政没脸没皮地嘻笑:“可是我知道那是在吓唬我,你才舍不得不要我呢。我长得这么漂亮,这么像你,你要敢不要,天底下的人都不会答应。”
秦政似乎也想起了曾经确实说过不要她的话,脸上一丝歉意闪过,柔了声音恢复宠溺:“夸自己漂亮的天底下也就你一个吧。”
秦智星撒娇般地撇撇嘴,端着面前的水喝了一口。聂婉箩却从她的‘这么像你’以及这些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里看出了一丝强装的坚强和无所谓。脑里突然又闪过一个念头,陈语苓可能这样替秦政养着私生女?这二十五年里她就不曾对秦智星误导些什么?秦智星若真把自己当成了养女,那她这二十五年又是如何佯装无事渡过的?
聂婉箩感觉原本正常的一切瞬间都错乱了,对于亲情的保护令她对陈语苓起了无端的厌恶,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从先前的怜悯改成了戒备。可对面陈语苓回应她的却是凤眸里浓重的警告。
陡然间,聂婉箩感觉自己被盯上了,陈语苓肯定知道她的身世。而她也体会到了母亲当年的无奈。可她并不是孤苦无依的母亲,断不会允许当年类似的要挟存在!她用挑衅的眼神狠狠地回敬过去,收到的却是对方突然间风情万种的笑。
怔忡疑惑间餐点上了来,所有人的各种情绪似乎都被美食征服,气氛一时间又融洽起来。聂婉箩原本点的那份鹅肝,在端上来时就令她胃里泛了酸。看到秦智星嫌弃地搅着自己的意面,聂婉箩没多想脱口说道:“秦小姐,这份我没动过,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俩可以把食物换一下吗?”
秦智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旁边陈语苓忙护犊道:“聂小姐自己不吃的东西就要跟我们智星换?还是见不得智星有更好的?”
聂婉箩无语以对,她确实没想到这一层,讪笑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她话刚落音,不想秦智星却接口了:“换也可以,不过你不介意我已经吃过了吗?”说着,拿起餐勺拌了下,舀起一口塞进嘴里。
赶在秦政和乔能不满前,聂婉箩赶紧道:“我不介意。我是真的吃不下这鹅肝,秦小姐愿意换最好不过了。”说着将盘子递了过去,这么一来秦智星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第104节 婉箩你看,启明星升起来了
这之后,这顿饭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吃完了。乔能抢先买了单,在各种目光的远送下拥着聂婉箩回到了等候以久的车内。
坐进车内,聂婉箩的心思还停留在刚才就餐时与陈语苓的眼神对抗上,她隐隐觉得那并不是一个很简单的人物,思索了一会问乔能:“那个秦夫人是个什么来头?”
乔能想了一下回答道:“我其实不太喜欢她,所以没有认真去了解过她,只知道她年轻的时候歌唱得不错,和秦四叔结婚后不久退出了娱乐圈。”乔能说完见聂婉箩眉头微锁,知她是挂念秦智星便又说:“但是,她对小七还算不错。其实秦四叔也很疼小七,秦家老爷子对她更是比亲孙女还亲。你其实没有必要替她担心。”
“可我很难不替她担心。”聂婉箩叹息一声,望向乔能:“她是我亲姐姐,在我知道自己身世之后,我其实羡慕过她。她虽然不在妈妈身边却拥有妈妈无时无刻的关心,不仅如此,她还有爸爸和爷爷疼着。但今天,我才突然发现,她其实很可怜。妈妈的关心她没有真正意义上感受过,她可能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养女,为了讨好养父母于是装做什么都不知,这些年她一定很难过。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令人讽刺的事就发生在她身上。她的养父其实是她的生父。”
“你说什么?”乔能瞬间震惊,一脸不敢相信:“秦四叔是小七生父?那你……”
聂婉箩点头:“他也是我的生父。那晚何叔叔问过我,是否要认祖归宗改回秦姓,我当时没有心思多想。但是现在,我真的很想将这一切说明,即使我们是私生女,但也是我爸爸的亲生女儿,她不该有养女的思想包袱。可是,我又不敢贸然开口去说……,因为我对陈语苓的感觉并不好,她明知道智星是我爸的亲生女儿却能忍下她这么久,她要么很伟大,要么就是很阴险,而我觉得她是后者。”
“你是说,秦夫人知道小七的真正身份?那为何秦四叔却不知道?”乔能一头雾水。
“很离奇是吧。”聂婉箩苦笑了下,“其实也很简单,智星是叶家通过秦老爷子交给秦政抚养的,陈语苓面对突然而来的养女怎么会不去调查?但即使她查到了也只能默认,不敢说出来。因为如果让秦政知道智星是自己的亲女儿,他都不用想就会知道智星的妈妈是谁。如果他发现自己深爱的女人不仅为自己生下了一对女儿,而且多年来都不曾对他忘情,他能无动于衷吗?再有,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曾拿他们父女的性命要挟过他真正爱着的人,又会怎么做?所以,我说秦夫人能忍下智星这么久,并不是无私。”
聂婉箩的这一通分析把不知情的乔能绕得云里雾里,乔能俊眉皱起,细细琢磨了一番,突然间鄙夷地轻笑一声:“原来是她。”接着目光里射出的仇恨却让聂婉箩感觉惊心,她似乎听到了捏碎拳头的声音,跟着又是咬牙的低笑。
“怎么啦乔能?”聂婉箩被这反应弄得担心又害怕,乔能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就是极具绅士风度,尽管她有时觉得这评价里掺有多半水分,但她却从未见过他如此狠戾狰狞的神情,仿佛见着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乔能回过神,眸底的暗涌顿时收敛,他深深地望着眼前的聂婉箩,似要将她看穿一般,然后将她圈紧,语不答题地说道:“婉箩,我们都没有错,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的。”
一句感慨,聂婉箩强制自己放下的隔阂突然涌现。她微微用力推开乔能,却不经意瞥见了他眼角的一点泪光。她的心思瞬间逆转,巨大的痛惜令她不做思考地反将他抱紧,言语跟着酸涩起来:“我真的没有责怪你,我们都不懂事,不管是彗星还是婉箩我都爱你。”
情感所至,聂婉箩说得毫无头绪,乔能却听得俊颜舒展,任她抱着一动不动,片刻后在她头顶郑重道:“我也爱你。”
车子开回摘星馆,两人又被桂婶勒令用餐。聂婉箩吐吐舌头,即便不饿还是很配合地坐到餐桌边,吃着精心烹制的孕妇餐。乔能迟疑了下,也坐了过来,对着自己的那份炖汤叽咕两下喝了个精光。然后,饶有兴致地坐在一旁看聂婉箩一点点地把那份孕妇餐消灭干净。
“唔。好撑。”终于吃完,聂婉箩捂着胃,笑着朝乔能抱怨,“这样十个月下来,我就得成肥婆了。”
“肥婆就肥婆,我决不会嫌弃你的。”乔能笑,拉着她起身,“走,去外面散散步,消消食。”
“你还是怕我成肥婆的吧。”聂婉箩不厚道的指出。
“我无所谓的,只要是你,肥瘦都可以接受。不过,餐后散散步的确有助于吸收消化。而且,我们一起,也算是胎教。”乔能目光顺着就朝下去了,然后还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神情里充满父爱。
在这个偌大的别墅区内,两人这样手拉手的散步还是头一次。此时,夕阳已沉,更远的山边还留着一片霞光,而最早的那颗星已经亮起来了。
“婉箩你看,启明星升起来了。”草坪小道中,乔能抬头,一如十四年前那样一手牵着她,一手指着天边那颗星。
“那是金星,它的边上还有一颗并不太显的叫木星。”聂婉箩仰头,眼角突然有泪落入鬓发。望着那颗闪亮的星,她用他曾讲述的过往努力拼凑曾经的美好。
“我说过要替你摘星。”他平静而又笃定的说。
“我知道,我在等你摘下来。”她平静而又笃定的回应。
然后,他掉头回来,在面对她泥泞的眼角时柔柔地笑,捧着她的脸用吻擦过所有泪痕,用只有她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一定会。”
在夜幕来临之前,当霞光与金星交晖之时,在万籁寂静的西山,他们跨过十四年的时间,放下曾有的一切,回到了儿时的原点。
“星星,你看,启明星升起来了。”
“那是金星,它的边上还有一颗并不太显的叫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