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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马窜逃,疑问最终发泄在了聂婉箩身上。
“你真是他老婆?”剪发时河马问。
“嗯。”聂婉箩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句。
“圈子里也有人传过乔二去年结了婚,我都不相信的。”
“为什么?”
“你就看他那骚包样,结婚这么大的事肯定恨不得让全球人民都知道,没理由这么不声不响的。”
“兴许是因为我长得丑呢?”聂婉箩自嘲般笑笑。
“有可能。”河马下意识地接口,又端着聂婉箩的头从镜子里看了几看感叹道:“虽然你长得也不赖,可这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聂婉箩一囧,尴尬得不知如何回答。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后知后觉的某人举着细长的剪刀想解释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倒是聂婉箩释然一笑,下意识地护着头:“你别激动,把剪刀拿远点行吗?”
“呃?”河马一愣,反应过来后,耍宝样地将指间的剪子转得银光一片呼呼作响:“别怕,我是专业的。”
聂婉箩胆颤地点点头:“别给我剪太短了,我也不染颜色。”
“不染颜色可以反正你这头发也黄得挺自然,不过开叉多,得修到这,搭刚才那件礼服,我得给你绾个随意的小苞头,头发太长不好弄,得剪到这。”
聂婉箩侧身看了下,勉强接受剪掉的尺寸。
除掉刚才的小尴尬不算,做头发加上化妆的这两个半小时还算愉快,河马从头到尾喋喋不休简直就是个爆料机器。他从自己的爷爷曾和乔能爷爷一起扛过枪下过海开始,讲到了乔家的移民,又从乔能接手乔氏在华业务讲到了改回国籍;然后引出乔能的大姐其实是乔家早死的二叔的女儿;接着从乔大小姐的爱好又跳跃性地讲到了乔能十五六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并且失踪过两个多月等等等等……
最后,河马一收化妆包极其自然地将爆料终止,转而对自己手下的作品啧啧称赞。
聂婉箩起身看到镜中的自己,虚幻得有点恍若梦境。
“去给他看看。”河马催促,语气骄傲。
那头乔能仰在沙发上不知道何时睡着了,连聂婉箩坐到身边唤了两声也未见醒。河马坏笑着递过一支小眉刷,聂婉箩接过在他脸上轻刷了两下后他才悠悠醒来。
乔能睁眼后有好几秒的恍惚,对面的女子像是传说中的狐仙显了身,那一双染着微微笑意试图对他一探究竟的狭长眼眸就像是炼就了最高层次的吸心大法,一下便让惺忪的他怔了神。他不由自地就将手伸了出去,微凉的指尖沿着她的脸部轮廓轻描而过,在感觉到她不畅的呼吸后由衷赞道:“真的好漂亮。”
聂婉箩略微羞涩,低头轻抿了唇角,还没得及自谦耳边便传来冷冷一声:“把这个卸了重化一个裸妆!”
“嗯?”
“啊?”
聂婉箩登时抬头,河马立马瞪眼。
“你TM耍我好玩是吧,你哪只眼睛看到这不是祼妆了?再祼就干脆别化了。”
“那就卸了不化。”乔能看了眼手表:“十五分钟内卸干净了。”
“哦喔——”河马受不了地甩着头,再没半点玩笑的意思:“要卸你自己卸去吧,我从不糟蹋自己的作品,尤其是完美无缺的作品。”
乔能狠瞪一眼,二话不说拉起聂婉箩直往洗手间。
龙头打开,水哗哗地直下,打湿的缷妆棉一下下擦过妆后越发精致的面颊,聂婉箩面朝乔能直挺挺地站立任妆容变残变没。乔能的动作除却第一下的粗重后始终温柔,在擦至眼角时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微微晶莹。
心头猛然一痛,乔能伸手将聂婉箩捆进怀里,喉间的沙哑传出,他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聂婉箩一动不动,任由乔能将她捆紧。这前前后后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让她莫名地生出一丝不安和疼痛。
在河马发誓再无下次后,妆最终还是化上了。
青年才俊,妖娆佳人。当这两人十指紧扣步入会场时,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齐齐投向迎面走来的一对璧人。
奢华的会场,耀目的灯光,灼人的视线,一切一切都使得聂婉箩脚步虚浮,笑容微僵。她下意识地扣紧身边的乔能,抬头寻找来自于他的眼神鼓励和安慰。
乔能回看,脸上的笑容如同上了杂志封面,即职业又完美。他将扣着聂婉箩的微微出汗的手无声地紧了紧,一种力量自此传达。
在司仪的安排下,做为研究中心的发起人兼投资者,乔能的讲话必不可少。当聂婉箩主动松手时乔能俯下身,在来自于数百目光见证下轻啄了她的额头后,从容上台。
他身形直挺,笑容恬淡,语言间不骄不躁张驰有度。简短的致词过后,乔能话锋一转切入另一个主题:“借这个时机,我还要感谢一个人,感谢她能来到我的身边,也感谢她能够出席今天的酒会。这个人就是我的太太,聂婉箩女士。”
乔能说完大步下台,无视于这个消息带给众人的惊叹,直朝聂婉箩而去,一步距离时伸出手小声笑道:“聂女士,可以赏个脸么?”
虽然有所准备,可真正面对时聂婉箩并没有自己想像中大气,她浑浑噩噩将手地递了过去,在被他狠狠抓紧时才略微清醒。
乔能牵着她再回台上,在众人的小声讨论中继续说道:“其实今天,还是一个非常重要非常特别的日子,今天是我和我太太的结婚周年纪念日,我谨感谢在场的各位替我见证这值得回忆一生的时刻。”
第24节 四叔秦政
结婚周年纪念日?聂婉箩被这个重磅炸弹炸得头脑发懵,一时间竟想不起来领证的那天到底是哪天。
乔能侧身过来,变戏法样地拿出了一只铂金手环,手环下一颗星星闪闪发光。人群中顿时有人发出了惊叹,那是国际顶级珠宝公司为乔氏该项目特意定制的‘光系日月星’三件纪念品之一,世间绝无二件的‘流光星’。虽然款式简单,但这颗星星却是由一颗十二克拉的顶级钻石切割而成,价值不菲,因其静止时光彩夺目,晃动时如流光闪过,故此取名为流光星。
乔能执起聂婉箩的手,下一秒那颗璀璨之星便轻垂在了她的手腕,只需她一拢手指便能触摸得到。乔能微笑,以不轻不重的声音说道:“聂女士,恭喜你先我一步摘到了星星。”
台下早已骚乱,纷纷猜测这个美丽而低调的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又太过美好浪漫,身处其中的聂婉箩登时有种想要晕船的感觉。她慌乱地抓紧他的手,在他极尽简约的讲话结束后,匆忙下台。
“今天真是纪念日?”找回着陆感的聂婉箩一下台便问,忘记这个日子的确很可恶。
果然,乔能脸一黑:“回家看结婚证去。”
“对不起……”
“道歉的话等日后再说吧。”乔能加重了日字发音,说完含笑接过应侍生递来的香槟,领着她往人群中走。尚未发觉话中深意的聂婉箩还不禁感叹某人的大度。
酒会正式开始,乔能做为东道主敬酒碰杯亦是难免。聂婉箩跟在乔能身边,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恭维声,狐假虎威之余又有种陪酒丫头的辛酸。
当优美的舞曲响起,乔能放下酒杯在众人的瞩目下领着聂婉箩步入舞池。因为聂婉箩事先申明踩到脚了不管,乔能并未对其舞技抱有希望,可几步过后,先前的设想便被推翻。眼前的女子不仅会跳,而且舞步优雅。
暗淡的灯光下,舞池中的男女各有优雅和妩媚,铁灰搭配流金,妖娆攀附挺拔,进退旋转间裙角飞扬,发丝轻摆,流光星芒闪烁。池外众人喝彩,一曲结束,乔能执起握着的手印上一吻。
“再来一曲?”乔能意犹未尽。
聂婉箩却极煞风景地摇头:“我想上趟洗手间。”
乔能微愣,低声说:“出门左手边过大厅到底右拐。”
“这你也知道?”
“我还知道你已经憋很久了。”他低声说完随即高声大笑。
聂婉箩惊愕两秒,红着脸提着裙子挤出不明所以,眼神暧昧的人群。
返回时,酒店大厅一侧的墙壁上挂着的几幅油画吸引了聂婉箩的视线。雪山、河流、湖泊、海洋、原野、森林、星空。各种色彩巧妙地将这七种自然景一一融汇进画框里,让人一看便能生出对生活的热爱。
“很美的风景吧。”后身有人突然问。
聂婉箩回头便看到了那个丰神俊朗的成年男子。他背手而站挺直如松,一身藏青西装合身得体。他五官鲜明立体,上须修得颇为整齐,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更是很好地衬出了他的儒雅气息。如上次在乔能那看到的照片一样,面对真人聂婉箩依旧猜不准他的年纪,可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亲切感令她还是忍不住心动。
她微笑回道:“的确很美,山河湖海原野森林星空,组成了整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