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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援道:“好,事不宜迟,咱们决定明天就动身。”
何凌风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从他的神情看来,似乎也对“守株待免”的计划失却了信心。
由关洛往岭南,千里迢迢,长途跋涉,论理应该晓行夜宿,兼程赶路才对,可是,这一行男女三个人,却走得很缓慢。
何凌风和冯援一路吃喝玩乐,访名胜,游古迹,慢慢吞吞,好像故意在等候什么。
费明珠居然也不急,而且兴致很高,陪着两人游山玩水,嘻嘻哈哈,好像完全忘了香云府的事。
离开九曲城已经半个多月了,才走到襄樊附近。
何凌风道:“这一路都是骑马坐车,实在烦人,不如坐船循水路南下,又快又舒适。”
冯援还没有开口,费明珠已经抢着道:“好啊!咱们可以雇船直放两汉,顺便绕去洞庭湖游玩,然后再换马越五岭山,正是捷径。”
何凌风道:“俗谓:南舟北马。费姑娘生长在九粤,对坐船还不嫌腻吗?”
费明珠笑道:“那儿会腻,我最喜欢坐船了,但以前坐的都是海船,还没有坐过江船呢!”
冯援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决定到樊城以后雇船。”
当天抵达樊城,住宿一宵,第二天上午,冯援留在客栈里休息,何凌风便和费明珠相信赴码头选雇船只。
雇船的事本可吩咐客栈伙计代办,但费明珠想挑选一艘舒适些的船,顺便浏览渡口风光,才由何凌风陪同前往。
到了江边渡口,满目帆墙,却大都是载运药材货物的货船顺路搭客,很少专程受雇的客船。
两人沿江探询,问了好几户船家都同样回答:“樊城这边都是货船,要雇客船,得过江到襄阳去才有。”
何凌风道:“也罢!咱们就去襄阳逛逛也好。”
费明珠用手一指江面,道:“杨大哥,你瞧,那儿不是一艘客船吗?”
顺着手指望去,果然,好漂亮的一艘双桅客船下碇在江中,船身沐漆全新,客舱整齐,距岸大约十丈远近。
何凌风招来一艘小舟,指着那船问道:“老大哥,你知道那条客船是谁的吗?”
撑舟的水手望了好一阵,摇头道:“不知道,以前没见过,船上插的也不是本地船帮号带,只怕是有钱人家的私船。”
费明珠道:“管它官船私船,咱们问问总不要紧,或许他们回程空着,愿意让咱们搭次便船也难说。”
何凌风笑了笑,没说什么,扶费明珠登上了小舟。
驶近那艘船舷边,却发觉船上静悄悄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费明珠攀上甲板,大声道:“喂!有人在吗?”
连叫几声,才见后舱伸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应道:“干什么的?找谁?”
那是个六七十岁的干瘪老头,满脸皱纹宛如蛛网,头上童山濯濯,寸发全无,大约正在后舱睡觉,被叫声吵醒,显出颇不耐烦的样子。
何凌风拱拱手,道:“对不起,吵扰老人家,咱们是雇船的客人,想问问这艘船可愿搭客?”
老头侧脸道:“你说什么?”
何凌风无奈,只得又说了一遏。
这一次,老头算是听清楚了,却挥手道:“去!去!去!这是自用的私家船,不是做生意的客船,你们上别处雇船去吧?”
费明珠道:“私家船也没关系呀!咱们愿出高价,顺途搭次便船,难道不行吗?”
老头迷着眼睛向两人打量了一遍,道:“你们是夫妻吗?”
费明珠胀红了脸,忙道:“不,我姓费,这位是我杨大哥,也就是九曲城天波府的杨大侠。”
老头道:“我不知道什么杨大侠、李大蟹,只问你们要到哪里去?能出多少钱?”
费明珠道:“咱们想去洞庭湖游玩,然后再换马往岭南,只是单程,船资随你开价好了。”
老头屈指计算道:“单程去洞庭,只去不回……由这儿往两汉是顺水,再绕洞庭却是逆江上行……去程须五天,回来得七八天……。”
忽又问道:“只有你们两个人?还搭不搭客?路上泊不泊岸?”
费明珠道:“直行洞庭,沿途不用泊岸,咱们一共是三个人,包下你这条船,不搭其他客人。”
老头又喃喃计算了一会,道:“既然这样,船钱算你们一百两银子吧!”
费明珠失声道:“呀!要这么贵?”
老头脸色一沉,道:“嫌贵就别雇。老实告诉你们吧!这条船是荆州府蔡翰林的私家船,本来不能答应,因为我家主人陪老夫人去高山进香祈愿,要半个月才能回来,这段日子,闲着也是闲着,我才私自作主,送你们一趟赚外块。”
费明珠道:“那也要不了一百两银子呀!”
老头道:“百把两银子就多了吗?我算给你听听,船上水手连我四个人,冒着砸饭碗的风险私接生意,每人总要赚二十两才值得吧?二四得八,已经去了八十两,另外二十两还得伺候你们三位的伙食吃喝,能说贵吗?”
何凌风接口道:“不贵,咱们雇了。”
取出一片金叶子扬了扬,道:“这是十两金叶,足折百两银子,老人家,咱们什么时候上船?”
老头望望金叶子,再望望何凌风,忽然笑道:“你一次付足船资,不怕我开船溜了吗?”
何凌风道:“没关系,我信得过老人家。”
老头伸手接了金叶子,道:“很好,咱们一言为定,今天上午加添食水,午后开船,你们正午时分上船就行。”
何凌风道:“老人家贵姓?如何称呼?”
老头道:“我姓金,你就叫我金老大好了。”
何凌风拱拱手,和费明珠转身下了小舟。
返岸途中,费明珠不停回顾那艘客船,道:“我看那姓金的老头不是什么好人。”
何凌风道:“噢?为什么?”
费明珠道:“他态度无礼,讲话又那么冲人,一点也不像有教养的富贵人家出身。”
何凌风笑笑,道:“正因为他是富贵人家出身,态度才那么无礼,讲话才那么冲人。”
费明珠道:“杨大哥,我总觉得你不该先付船资,万一他真是骗子,拿了钱跑了,咱们岂不白丢银子吗?”
何凌风笑道:“放心,我敢打赌他绝不会跑,就算拿鞭子赶他也不会走。”
正午时分,三人上了船。金老大果然没有溜,船上食物和饮水都已加添齐备,何凌风等人一到,立刻起碇开船。
船上另外三名水手,都是二十来岁小伙子,一个个壮得牛似的,解缆操舟,既纯熟又利落。
何凌风让费明珠独自一人住了正舱,自己和冯援同住另一间舱房。
金老大是舵手,住在舵舱里,三名水手则住在前舱通间,其中一名水手负责琐事,另两人负责帆索操作。
客船由樊城启碇南下,顺水顺流,当天就过了宜城,晚泊转斗湾过夜,第二天抵达潜江县,距两汉已只有一日水程。
两天来,船上平静无事,何凌风却发现有一艘船始终跟随在后面。
那是一艘货船,满载药材杂货,从樊城开始,一直若即若离尾随着,有时虽然超越了客船,却必定在前途等候,直待客船通过后才启碇。
货船上,只有五六名水手,没有客舱,也未发现扎眼的人物。
何凌风暗地将情形告诉了冯援。
冯援冷笑道:“我早就注意到了,还有金老头和这条船上三名水手,个个都是练家子,身手都不弱。”
何凌风道:“那他们为什么不动手?”
冯援耸耸肩,道:“谁知道?或许他们在等机会,或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