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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孔令书不解地看着她。
嘉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来回走了几次,比划了一会儿,才说:“新书签售会。”
“?”
“项峰的。”
“谁的?”孔令书瞪大眼睛。
嘉桐抿了抿嘴,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项峰。”
这下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老严低头按着计算器说,“耳朵不好还是脑子不好?”
“……也许两者都是,我昨晚通宵了。”
“又是翻译连续剧?”嘉桐挑了挑眉。
孔令书给了她一个“没错”的表情。
嘉桐似乎不想对这个话题发表任何评论,于是像从没问过一样继续道:“项峰今天跟我说不喜欢放在人多的大书店,他听说你有一家书店,所以问我是不是可以放在你店里。”
“当然可以!”孔令书惊喜地回答,“但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跟我说。”
“因为你不是他的老板。”邵嘉桐面无表情。
“……”
“但我觉得你这里太小了,我很怕到时候现场秩序会有问题。”
“也许队伍可以安排在门外?”
“我已经想到了,所以我才问室内是不是能容纳20人。队伍放在门外,每批放20个人进来,不过还需要留一些地方给媒体。”
“除了拆书架之外,你想怎么弄都可以。”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的人,包括一直低头按着计算器的老严在内,都诧异地看着他。要知道孔令书几乎所有的生活都在这书店内进行,这里简直可以说是他的家——而他真正的“家”其实只是旅馆。
所以,孔令书的这番话就如同他愿意把家腾出来给项峰做新书签售的场地,只要他们不把他的家具拆了。
原本还没有正式决定的嘉桐,此时此刻也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只得抿着嘴,点了点头。
康桥和彭朗没多久就到了,他们脸上洋溢着那种即将结婚的新人所特有的幸福感,看得人颇有些嫉妒。
“干吗都站在门口。”康桥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呢大衣,显得很精神,原本略长的头发经过精心修剪之后长度大约是到肩膀这里,如果不说话只是微笑,看上去很有女人味。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当一个女人和她所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与跟别人在一起不同的……至少,就康桥来说,现在的她跟面前只有孔令书的时候很不同。
“项峰想在这里办新书签售会。”嘉桐说。
“就是那个写侦探小说的?”彭朗是个话不太多的人,所以他偶尔问一个问题会得到很重视的回答。
“没错,就是那个项峰。”嘉桐点头。
“为什么大作家要在这里办签售?”康桥睨了孔令书一眼,后者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很显然,”孔令书怪声怪气地说,“我和他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所以他才会想到我。”
“就是说,”康桥眯起眼睛,“项峰也是个有很多怪僻的斤斤计较的小气鬼?”
“……”孔令书双手抱胸瞪着她,其他人则不着痕迹地侧过脸去好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玛格丽特·杜拉丝说过,‘男人,应该非常地爱他们,非常非常地爱他们,否则,就不可能忍受他们’——看起来这条也同样适用于女人。”孔令书直直地看着彭朗说。
大约是想明哲保身,彭朗抿着嘴假装在看黑板上的新书推荐。
相约吃晚餐的三个人离开之后,嘉桐仍在书店的大堂里来回测量位置的摆放和空间大小,孔令书去街对面新开的面馆打包了几份面条回来,跟其他员工一起轮流吃饭。
“签售会在什么时候?”孔令书问。
“下周,”嘉桐翻开记事本,“基本上定在平安夜那一天下午,也就是周五。”
“哦……”忽然,他瞪大眼睛,“下周五?”
“有什么问题吗?”
孔令书皱了皱眉头:“那天是填字谜协会每月定期座谈会,身为副会长,我上个月已经没有参加,所以这个月一定要去。”
“……”嘉桐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努力微笑着说,“我还以为那个协会早就不存在了呢。”
“怎么可能,”孔令书一副“你别逗了”的表情,“我们明年年初就十周年庆了。”
“……”嘉桐决定不再就这个无聊的话题争执下去,“不管怎么说,就定在下周五。”
“那好吧,也许我下午回来还来得及。”
之后的几天,项峰新书签售会的工作就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周日上午,孔令书刚从后门踱步进来,就看到邵嘉桐领着两个看上去像是设计师模样的人来到书店,测量店门口那块空地的面积,似乎还有意更改格局。
“你觉得这个表情怎么样?”齐树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拉长着脸说。
孔令书被这毫无表情的表情吓了一跳:“什么怎么样?”
“尸体,尸体的表情,这样还不错吗?看上去像是一具尸体该有的表情吗?”说完,他继续一脸面无表情。
孔令书半张着嘴仔细看了看,才说:“能把眼睛闭上吗?”
“哦,好的,对不起。”小伙子立刻照办了。
“嗯,”孔令书点头,“要是你眼角的眼屎看上去没这么湿的话,会更逼真的。”
“……”
邵嘉桐走到孔令书身旁,指着收银台说:“到时候能把它搬走吗?”
“可以。没问题。”
“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她又指了几样东西,“这样门口的这块空间就能大一点。”
*5*“随你的便。”孔令书颇为大度地说。
*1*“你太好了,我会给你一个董耘看了以后会跳脚的价钱。”说完,她眨了眨眼睛。
*7*“价钱?”
*z*“场地租赁费。”
*小*“哦……”他似乎很诧异而且不屑一顾,“我不会收一分钱的。你和项峰都是我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莎士比亚说过‘Never lend money to your friends’,朋友之间不要最好不要谈钱的事,这是我一贯奉行的原则,因为一旦涉及到了金钱这个俗气的东西,人性的贪婪和欲念就会暴露无遗,而友情,是不应该被这些丑恶的东西所污染的,所以我绝不会问我的朋友收任何一分钱。”
*说*说完,他高傲地环顾四周,发现老严、齐树和小玲正以一种十分崇敬的眼神看着他,就越发满意起来。
*网*“钱是算在董耘头上的。”嘉桐补充道。
“哦……”他考虑了一秒,然后轻声诚恳地回答道,“那么务必给我一个他看了会跳脚的价钱。”
邵嘉桐眯起眼睛,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内:“一言为定。”
傍晚时分,董耘又踏着悠闲的步伐推门走进书店,此时已经夕阳西下,斜照过来的橙色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看得嘉桐不禁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所有人都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董耘一脸茫然地说,“让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葱头’?”
嘉桐敷衍地笑了笑:“那只是你的错觉吧。”
董耘认真地看着她,像是想从她的表情分析出什么来。最后,不知道他算是分析出来没有,不过总之他没再纠缠下去,而是说:“晚饭吃了吗?”
“还没,”嘉桐走来走去,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我在工作。”
“那么我有幸让你放下手上的工作跟我一起吃顿晚饭吗?”
嘉桐停下手上的笔,看着他,直觉他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便轻轻眨了眨眼睛:“当然,你是老板。”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
他们从书店那略嫌狭窄的玻璃门后面走出来,来到铺满了枯黄的梧桐的大街上,天已经十分暗了,大多数店铺都打开了灯,董耘带着嘉桐走了两个路口,来到一家规模较小的家庭式餐馆。
“不舍得请我去高级餐厅?”嘉桐一边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一边挖苦道,“这么个小馆子就想打发我。”
董耘抬了抬眉毛:“求你了,我的胃再也受不了那些牛排和鱼翅了。”
嘉桐笑起来:“开玩笑的。”
一个老板娘模样的女士送来两本菜单,董耘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要了一客虾仁炒饭和罗宋汤,然后抬起头看向嘉桐。
“我跟他一样,要虾仁炒饭好了。”她一向对生活品质没什么要求,就算是一碗白饭配冬瓜汤也能打发一顿晚饭。
老板娘点点头,转身要走,又被嘉桐叫住了:“有冰可乐吗?”
“没有,只有不冰的。”
“哦,那就来一瓶不冰的好了。”她微笑着说。
“嗯,”老板娘看了她一眼,“将就下吧,我们毕竟是‘小馆子’。”
说完,中年女士踩着有节奏的步伐走进幕帘后的厨房去了。
董耘和邵嘉桐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