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妮朝那男子望过去,见他手里拎着高级皮箱。她起了警惕,身子向床那侧移动,刚要下地就被卫伦按住了,他盯着她:“你跑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
她越过卫伦朝那男子看去,见他抿唇遮笑,这模样是越看越熟悉,她皱眉。他倒是知心一般,上前一步自我介绍:“安小姐,我是吕真,老七的老公。”
她猛然想起来上回在老宅餐桌上,的确有这么个人。
卫伦对吕真说:“喊六嫂就成。”
吕真笑了一笑:“好啊,六嫂好。”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然后狐疑地看向卫伦,他没解释,只对吕真说:“给你六嫂检查一下吧,看看有什么问题没。”
吕真打开皮箱,安妮看到里面齐备的医疗用品,顿时全身发毛:“我没病!”
吕真愣愣地看向卫伦,却被卫伦用眼神示意,他只好走近安妮,谨慎地说:“六嫂,我就是给你检查一下,你不要紧张。”
安妮拿起枕头挡在两人中间:“我没病,你给我检查什么!再说了,你什么人啊!”
“他是医生,从日本留学回来,年纪轻轻就拥有博士学位,外面多少人为求他一张专家号,使得那些票贩子将专家号卖到几万块。这样的一位医生,给你检查下,都不配?”卫伦说。
吕真听卫伦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六哥,你太抬举我了。医者父母心,专家号被那些票贩子炒到这个价格,我自己也很过意不去,叫那些没钱的怎么办?”
安妮对这个吕真稍稍放松了警惕,只觉他还像个孩子,浑身都有种光环,不是名与利堆砌起来的,而是一种质朴。她想,也许在老宅里,也只有他是个简单的人了。
“你要为我检查什么?”她问。
吕真刚要开口,卫伦便替抢先说道:“只是检查一下,不会怎么样你。”
她半信半疑,看着吕真为自己抽血,然后又拿着这个血样离开套房。卫伦与他一同出去,安妮
按着抽血口,心突突直跳。她想不通,前一刻还要自己去死的人,怎么下一刻又找来了医生为自己检查。
~~~~~~~~~~
十分钟后,卫伦一个人进来了,他最近噙着笑,非常愉悦地笑。安妮盯着他,他见了便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收着双臂,箍得她都快透不过气来。
他忽然说:“对不起。”
安妮诧异:“你脑子坏了?”
他放开她,将头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抚在她面庞上。她那种突突地心跳还没有减弱,心里反倒添了一份惧怕,但到底后知后觉,没能立刻明白卫伦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等她明白的时候,便已迟了。
~~~~~~~~~~~~
卫伦那一天反常过后,接连几天更加反常,甚至让安妮觉得受宠若惊。他们离开宾馆,住到老宅对面的高档小区里,住这儿的人,大多是外地的有钱人,只把这儿当度假房。所以,这个小区清净。
安妮突然觉得自己变成珍惜动物,不过二百多平米的屋子里,竟然会有一个女佣,一个像管家一样的女人,而她们的职责就是照顾安妮。
卫伦没说过原因,他自个儿都很反常,总爱抱着她,像抱个洋娃娃在手里,还一点都避嫌。没事的时候,他还老摸她肚子,嘴里还不忘说她太瘦了,要多吃点。于是,她一天三餐变成了一天四餐,还有一顿宵夜。
她反抗过,大声冲卫伦说:“我不是猪!”
要换做平时,卫伦早就怒了,可偏偏他还能笑得出来:“你当然不是猪,猪没你这么漂亮。”
那个女佣年纪不大,听了这话,扑哧一笑。女管家面无表情地瞪过去,女佣便急忙低头,收敛了。
安妮觉得诡异,她想发火,可卫伦总是笑脸相迎。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所有的火就这么被逼回去了。但她的反抗有了效果,宵夜被取消了,取而代之地却是让她八点就睡觉。她根本睡不着,他就抱着她一起睡,见她睁着大眼不肯闭,他就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入睡。
安妮忍不住翻身,骂他:“卫伦,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黑暗里,他的眼睛黑亮黑亮,英俊的脸即使没有光线打照,却依然好看。她突然觉得,好像黑暗才是最适合他的。
他拍拍她的背:“睡吧。”
后来,她还真被他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她突然发愣,觉得自己越来越贪睡了。
她起来洗漱,女管家为她准备早餐,女佣在她旁边转悠。她走哪儿,女佣跟到哪儿,安妮忍不住毛了:“我不是慈禧,你不必这么跟着我!”
话一出口,她又是一愣,觉得自己脾气也大了。
女佣低下头,诺诺地说:“对不起。”
安妮反倒生出愧疚,干脆回到屋子里。女管家来敲门,劝说她吃早餐,她吃不下,拒绝了。可十分钟过后,她自动打开房门,抓起桌上的早餐便吃,像饿了多少天一样。
她填饱肚子之后,呆愣地坐在沙发上,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不论是周遭人,还是自身的变化。那隐隐的念头从心里冒出来,可转而她就拼命摇头,不断地对自己说,不可能。
~~~~~~~~~~~~~~~
疑心自打生了根,只会越发茁壮,安妮越来越疑惑,终究忍不住,换了身衣服要出门。女管家见状,忙让女佣陪着,安妮说不用,可女管家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她盯着女管家:“我只是出一趟门,你何必这么紧张?”
女管家缄默,转而就说:“那要不,我陪着您去吧。”
安妮气急,转身要去开门,门却自动开了。她望过去,门口站得是麦柳,她一身酒气,走路都晃晃悠悠。
“臭丫头,你跑这儿来干嘛!”麦柳见着安妮没好气地骂道。
安妮懒得理她,避开她要离去,却被麦柳一把抓住。麦柳十几岁的时候开始练身手,那劲道跟男人差不多,安妮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她将自己拽到二楼,拽到一间卧室。
女管家在下面有些焦急,敲门要进去,门却被麦柳反锁起来了。
“九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啊?”女管家不住地拍门。
麦柳冷笑:“你管我做什么!”
她说着朝安妮走去,安妮不自觉后退,终究被麦柳逼到墙边上,安妮看着不清醒的麦柳:“你喝醉了,赶紧去休息。”
麦柳摇头:“我才没醉。”她说着,就朝安妮扑过去,安妮猛然一步跳开,冲到门边上,将门锁打开。
急急忙忙中,麦柳已经抓住她的衣服,将她制止住。
安妮死命挣扎,麦柳却是大力道地掐住她的脖子:“我讨厌你!你把我六哥弄成那样!我讨厌你!”
她觉得呼吸困难,仿佛回到当年在监狱里,有几个女囚犯也这么欺负过她。她当时怎么做的?怎么逃生的?
安妮凭着本能,用脚去踢麦柳,连续踢了几下,麦柳的手终于有松动,也微微放开了她。安妮趁机打开门,可没想,麦柳像相扑选手一样扑了过来,下一刻,她便不受控制与麦柳一起滚下楼梯。
浑身的疼痛都比不过小腹的疼痛,她终于明白自己肚子里有一块肉,那肉还很小,但已经没有机会成长了。
她痛苦地睁开眼,看到不远处的卫伦,一身的戾气。
24
24、第 24 章 。。。
流产。
医生的手术同意书里,只有这两个字入了他的眼。够了,两个字就足够将他从天堂的顶端扔进地狱的火堆里。他怔怔地立在那里,在无人的走廊区,看着对面的急诊室。
那天,老七的老公吕真拿了血HCG的检测结果出来,证明是怀孕了。卫伦当时就笑了,吕真看得发傻,他可从没见过六哥这样笑。吕真说,去告诉六嫂吧,让她注意些,她身子不好。
卫伦立刻就否决,说要保密。吕真不明白,但也不敢多问。于是,卫伦就这么瞒着安妮,将她从宾馆转移到清净的住宅区里,甚至还请了两个女帮工来照顾她,自己更是推走了很多事情,能陪着她就陪着。
他那时多高兴啊,捧她在手心里宝贝着。每每抱她在怀的时候,他就开始幻想,想孩子是男是女。吕真说,现在看不出来性别,他也不急,只觉是男是女都好,总归都是他的骨血。
有一回,他还傻不拉几地买了一套胎儿成长的碟片回来看,看到无数个精子朝卵子游过去的时候,他就坏笑,盘算自己是怎么让她中标的。之后,又看到电视里的婴儿一点点成长,最后离开母体,来到人世。
婴孩的哭声,一直在他耳边萦绕,他关掉电视,看着身后熟睡的人儿,微微扬起唇角。
十一年前,他大哥还没死的时候就说过,做我们这行的,有孩子那就是天大的恩赐,没有孩子,也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
但他素来骄傲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