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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生下来,将来八贝勒府的福晋之位,非她莫属。
说她和大福晋本是同宗姐妹,一样的尊贵,八福晋自己出身却不怎么样,莫说安亲王府大不如前,她亲生的父亲还是获罪判死刑的,张格格屈居人下给八阿哥做妾,已经是很委屈了。
张格格当时被吓得不知怎么好,威逼利诱下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可是回到府里,看到八福晋有了孩子那么开心,张格格是善良的人,怎么忍心对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大阿哥虽然给了她虎狼之药,可她一直都没拿出来。
良嫔此刻想,要么是惠妃母子另留了一手害人,要不真就是那孩子无福有子,好在张格格心底善良,不管将来如何,好好一个人没被祸害,就算身份低微些,她还能活得坦荡荡。良嫔则给了张格格许诺,只要她好好在贝勒府呆着,谁也不会伤害她,让她把这件事忘了,再也不要告诉别的人。至于惠妃,能做出这种事,反而衬了良嫔的心意。
圣驾去往盛京,因走得很慢,这会儿才刚刚过承德。其实随行的人,还有留在宫里的人,都奇怪皇帝为什么要跑去盛京度夏,往年都在承德就好,但皇帝那阵子时常接见理藩院的人,猜想皇帝为了蒙古部落的事走一趟盛京,倒也说得通了。
最欢喜的莫过于宜妃,难得回一趟老家,一路上都喋喋不休说盛京如何,这次又有九阿哥伴驾护航,自然是觉得面上有光。不想这一日,京城里传来消息,说八福晋又滑胎,太后不免叹息,说老八家里没福气,惦记着是不是再给他选几个人好。
可是老人家的难过没有维持多久,这天下午岚琪被皇帝叫到前头去陪着说话,两人趁大部队停下的时候,还一道骑马出去逛了圈,回来时却见梁总管在御辇前徘徊不停,一见皇上回来,就跑过来牵着缰绳,满面喜气地说“皇上和娘娘快到太后那儿看一看,有好事儿呢。”
岚琪和玄烨面面相觑,但听梁总管说“五公主有喜了。”
二人匆匆赶到太后的马车上,温宪之前呕吐得太厉害,此刻已经睡着了,太后爱怜地守在她边上,见玄烨和岚琪来了,忙道“皇上若还要去盛京办正经事,你自己带着大臣们去吧,把我们娘儿几个送回承德,那里一样能避暑度夏,温宪的身子可经不起颠簸了,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呢。”
岚琪和玄烨面面相觑,玄烨倒是答应了太后,还说不放心太后独自回承德,要送她们一起回去。太后又道“温宪要我先别张扬这件事,说岚琪教导她,孩子太小气了,不出三四个月别嚷嚷。你看老八家的这就没了,果然是要小心些才好,对外头就说我的身子骨走不动了,不想去盛京。”
两人从太后面前退下,都默默无语,半天还是岚琪先开口道“温宪这样对太后说,她是不是没打算改主意,那之后要怎么安排?”
“等孩子醒了见了她再说。”玄烨道,“你知道朕的目的,朕再解释也没用,可朕绝不会勉强女儿,若她觉得有了孩子能缓和与舜安颜的关系,朕乐意见他们和好如初。”
岚琪感慨万千“老天爷,到底要这孩子怎么样?”
老天爷的意思,凡人怎能猜透,可女儿的心意,却让玄烨和岚琪都十分意外,这个不合时宜跑来的孩子并没有打动她的心,对温宪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个舜安颜往后继续对她“好”的借口,比起皇命来,仿佛更束缚了舜安颜未来的人生。
她坚定地对父亲说“在承德还近一些呢,皇阿玛,咱们照旧。”
岚琪则是知道了,之前四月回京后,温宪第一天回家与舜安颜大醉,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可在那之后却再无房事,想想年轻小夫妻,若是真的恩爱,巴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怎么会夜夜无房事,果然他们是貌合神离,没有醉酒助兴,连在一起都不成了。
至于到时候宣布公主“病故”,要不要说她一尸两命,岚琪没有主意,玄烨和温宪却很统一,说这样会让舜安颜更受刺激,岚琪问女儿这样算计自己心爱的人好不好,温宪却苦笑“他就是迷路了,才会这样什么都做不好,皇阿玛拉他一把上正道,他还能踏踏实实活下去,额娘我了解他。”
既然一切都有准备,既然女儿心意坚决,就在圣驾折回承德后几天,传出五公主重病的消息。
774 杀红了眼(三更到
昔日东巡,因五公主身体不适,德妃携女半程折回京城,年初赴五台山,也因公主相伴太后,圣驾走得极慢。但最终旅途顺利来回皆无恙,众人都没多想公主这一次出巡,还会有事。京城得到消息后,舜安颜火速就往承德赶,可他的马跑得再快,也及不上病魔对生命的掠夺,额驸一刻不停终于赶到承德时,行宫中已然阴云密布。
五公主因中暑脱水引发心疾,太医连日诊治不见起色,晕厥后再没有苏醒,在无声无息中香消玉殒,更令人惊愕的事,此时公主腹内已有身孕,竟然是一尸两命。
舜安颜呆立在行宫之前,门前太监的话直如五雷轰顶,他像一尊雕塑般定在那里,神情目光皆死,还记得分别时说的话,还记得双手分开时他心内的颤动,当时他觉得不安,可也不敢想,温宪这一走,就是永别。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用摇摆不定,再也不用几处周旋,不必担心家族的立场与公主相悖,不必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一个让皇帝、家族还有温宪都满意的额驸,不必担心再有人嘲笑他靠着妻子上位,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
门内有人匆匆而来,是皇帝身边的梁总管,得知额驸到了亲自来迎接,一脸泪容地说“驸马爷,您怎么才来呢?”
舜安颜毫无知觉地被带到公主的寝殿,公主是早上被太医宣布去世的,太后已经心痛至极一病不起,寝殿内外都是哭泣的奴才,德妃娘娘呆呆地坐在床塌边,隔着一道纱帐,舜安颜没有被允许入内。
温宪就躺在那儿,像是睡着了一般,可她再也不会醒过来,风一阵阵过,纱帐飘扬人影绰约,舜安颜不由自主朝前走了一步,突然听德妃呵斥他“站住。”
舜安颜定在原地,只见德妃起身走向他,虽然隔着纱帐,可她周身慑人的气势还是逼得舜安颜不敢抬头,便听娘娘道“我不会再让你碰温宪,反正你比谁都清楚,温宪已经走了,她活着的时候你辜负她的,现在也补不回来了,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岚琪撂下这句话,就勒令外头的人进来把舜安颜带出去,不许他再靠近这里半步,不然底下的人都要跟着公主陪葬,德妃娘娘极少说这么重的话,没有人敢怠慢,且公主和驸马不和的传说一直都有,他们也不怎么待见驸马。
舜安颜几乎是被拖出来,脚下没站稳跌在地上,不远处宜妃穿着素服要来看一眼公主,瞧见这架势,桃红便劝她“连额驸都不让见,德妃娘娘怕是要伤心疯了,您这会儿过去未必落好,咱们还是等一等,看万岁爷之后怎么安排。”
宜妃哀叹“我虽不喜欢她,可这种事你说,养了那么大的孩子,说没就没了,我的十一也……”
正好九阿哥带人过来,见舜安颜失魂落魄地在地上,上前问他做什么,很鄙夷地撂下难听的话,就让侍卫把他带走,又见母亲在附近,便过来道“已经往京城送消息,过几日四阿哥他们都会过来,要把温宪的灵柩送回京城。太后病了不宜挪动,皇阿玛要额娘在这里照顾太后,德妃自然是随灵柩回京。”
宜妃抹掉眼泪,问儿子“那你皇阿玛去哪儿?”
“留在这里,等太后病好后,一起回京城。”九阿哥说着,让桃红送母亲回去,说天热别再有其他人出事,回眸看侍卫们带着舜安颜离开,不屑地冷然一笑,也转身走了。
寝殿之内,太监送来一大盆一大盆的冰,屋子里冷如深秋,环春要来给娘娘披一件衣裳,岚琪则正拿帕子轻轻擦去女儿眼角的泪水,事到如今她反而冷静了,温和地说着“你在承德好好养身体,额娘不能陪你了,做戏总要做足才好,就是额娘不知道怎么悲伤才看起来不假,刚刚对着舜安颜,几乎就要绷不住。”
环春是到了这里,才晓得有这件事,她完全不明白主子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只有陪着一步步走下去,听见娘娘这么说,她道“娘娘方才的气势可吓人了,像真的一样。”
岚琪苦笑“眼下真的假的,都没什么意思了。”
温宪因舜安颜的出现,有一阵的悲伤,此刻已渐渐平静,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淡淡道“就这样吧,等这个孩子降生,我就更不会孤独,明年夏天额娘来承德避暑,您就能抱抱外孙了。”
岚琪心疼道“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