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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吵架,三天打一次。你说关系好不好?”
天天吵架,三天打一次。这样的两个人,关系好不好?当事人也不知道,至少我不知道。我唯一清楚的是我的风度只有对着他时才会支离破碎,荡然无存。
“萧海,今天大年夜,我要回家吃饭,你的晚饭你自己搞定。”
“今天轮到你做饭,你想逃吗?”
“萧海!你别耍无赖,你不愿意一个人过节就直说,你只要开口我就留下。”
“你以为你是谁?!我不稀罕!”
除夕之夜,我们两人一起在老屋阳台上看烟花。萧海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是说要回家,待在这里干什么?”从没见过比他还嘴硬的人,我真是被他打败了。
阳台外的天空,流光溢彩;阳台里,没有开灯的昏暗空间,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我忍无可忍地大声问他:“我是不是特别招你讨厌?你以前全是看着小风的面子上不和我计较,是不是?现在小风不在了,你又要开始和我翻旧帐了?你要是还介意蕊儿那件事你就直说!我会乖乖躲得离你远远的!”
他闷着半天没有吱声。憋了很久的话,一下子全说出来,我的气倒是消了大半,再看看他的绷紧的嘴唇,突然想试着劝劝他:“萧海,你喜欢过蕊儿不是吗?你以后也会喜欢上别的女孩的。所以……”
他像是被惹毛了:“江皓然,你以为这是玩游戏吗?挂掉了,还能用上次的存档?我就喜欢男的了怎么着?”
“你的脑袋灌了水泥,该用大炮轰!”说着,我自己不由地笑出声。
他席地坐着,抱住膝盖,那姿势像极了小风在病床上常做的一个动作。还是那只是人在无助时不自觉的表现?他把脸靠在膝盖上,慢慢地说:“小时候总是盼着过春节。有新衣服穿,有好东西吃,过节的时候总是开开心心。后来长大了,吃的穿的好东西想要的话随时都有,新年越来越无聊。于是想到送礼给在乎的人,和在乎的人一起过。到最后,这反而成了过年唯一的意义……” 他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我神色严峻地望着他缩成一团的样子,说:“前年,我和小风一起过节;去年,我们三个一起过节;今年,只剩我们两个了。所以你看我很碍眼,是不是?你恨不得离开的人是我,对不对?”
萧海幽幽地叹了口气:“皓,从来没有人说过你是多余的。我们三个一直都是一起的,不是吗?”
他冷淡的几乎没有感情的话听起来竟然坦率地让我无法质疑,我忽然鼻子发酸,别过头不敢看他:“像你这种冷酷的家伙就不要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我会哭的……”
我扭头的时候,看见阳台角落里“小风”和阿鲁在打架。我跑过去分开他们,把“小风”抱了过来,举到萧海跟前,笑着说:“你看,今年还是三个一起过节。你,我,还有小风。”
他扯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江皓然,你是个大笨蛋!”
“笨蛋没资格这么说我!”我嚷着抗议,同时尽量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再次把脸埋起来,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皓,你有没有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觉得为他死了都无所谓?”
我说:“我买彩票一向不中奖的。”
“没有最好……”也许是太冷了,他全身抖了一下,转身避开我的目光,像是感慨也像是自言自语,“……没有最好。遇上就惨了。”
怀里的“小风”睁着一双黑暗中依旧闪亮的绿色眼睛,不知所措看着面容阴郁的我。而这里另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是不是已经水汽弥漫了?
新年第一天,我塞了个红包给萧海,理直气壮地说:“凭我比你大五个月!”
他不要。我不得不又放低姿态。“这个呢,其实是我和‘小风’假期里的吃住费。谢谢招待啊。不过……”我立即板起一张可以媲美高中时教导主任的严肃面孔,“奖罚分明,钱会给,考试也要考……”
我掏出卷子在他面前傲慢地扬扬:“先从你的弱项阅读理解开始做起。我来称称你有几两重。”
他看了一遍卷子,挠挠头,嘴里轻声说:“卷子好奇怪……”
“这是我给你出的模拟卷子,有什么奇怪的?不要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他屈服地低下他高傲的脑袋。我站在他身后看他做题。第一道选C,错了;第二道选A,又错了;第三道选B,还是错;第四道选C,更离谱……简直惨不忍睹,我的理智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天啊,我这个寒假到底在干什么?!
“你这个混蛋!你就不能稍稍体会一下我的良苦用心吗?!”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我冲进我的房间里,“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再也、不要、去管、那个、笨蛋!
我不脱衣服在床上躺下,忽然被床头的几张纸吸引了目光。
咦,这不是我准备给他做的模拟卷子吗?
那刚刚的是什么?
糟了,难道是……
我匆忙跳下床打开门,站在房门外的萧海一脸肃杀怒容地把刚刚那张卷子摔到我脸上。
我展开卷子仔细观察标题。果然是我自己在做的CET…6考试模拟卷子。
Matters(琐事)
大二下学期一开学,我提前回到寝室开始狂打扫,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把狗窝似的房间收拾成了天堂,使得我们一举被评上了免检寝室,宿舍管理员对于我们的进步赞叹不已。我甚至有些怀疑罗马真的是在一天里建成的。我之所以那么辛苦,无非是为了“小风”能够不被宿舍管理员发现而遣返。
冬天似乎并没有完全妥协,或者说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只是太过春寒料峭。我给“小风”买了电热饼,充电式的。白天它总是依偎着电热饼蜷成一团。等冷了就跑过来用尾巴打我的裤脚,让我帮它充电。
此举把老二感动坏了。“老大,你对小风太溺爱了……”
这学期新开的编程课,上地漫不经心,学生一个个都身在曹营心在汉。老师在前面讲到“源程序”,后面的女生惊叫了一声——“言承旭”。老二摇头叹息她们没眼光。最难得老四也没好好听课,在和老三大侃不久以后的世界杯,说好想看,可惜算算日程会撞上本学期的期末考试。讨论了一节课,他们得出深刻的结论——考试挂了还可以重修,但是世界杯每四年只有一次哦。
开学没多久是情人节。我和唐雨的关系依然那样不咸不淡的。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女生那样用崇拜惊喜的眼光看我,为什么她不能以和我交往为荣呢?她甚至过分地提出让我低调处理,不要公开我们的关系!一连串无力要求把我原先想邀请她情人一起出去玩的事情都忘了,在通话快结束的时候,我很不客气地宣布:“啊,忘了对你说,情人节快乐。本来呢,我是想勉为其难陪你过节的,可是你态度那么差,我只好去会我的美眉了!再见!”
我挂掉电话,穿上外套,回楚家老屋找萧海。一进门,又是一张臭脸。我招谁惹谁了啊,到处都是这么冷淡的家伙。他们两个可以去结拜了。
“不欢迎?”我咧咧嘴,“我知道情人节很不好过的,丢下一堆伤心欲绝的美眉来陪你。高兴吧?”
萧海哼了一声,不加理睬。我深呼吸,控制住自己即将发飙的情绪,和颜悦色地问:“萧海,钱够用吗?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别一个人撑。”
他仍然自顾自做他的事,随口回了一句说他下个月开始晚上在酒吧琴唱歌赚钱,可以养活自己。
吃完晚饭,两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天知道那气氛有多诡异。萧海起身去看书,剩下我无聊地快要蒸发了。我发消息给唐雨,她不回,八成是在生气。我只好打电话到她们寝室。为了防止某人再一次愤怒地成为“话筒”,我特意先发个消息过去让她准备接电话,然后再打过去。话筒里,她不情愿的答应声,和着她们寝室里有人正在高唱大唱孟庭苇《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我笑着说:“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一定很难过吧。谁让你那么嚣张。我的女朋友一直都是美女,至于你,只能算第二眼美女。”
“你和我在一起觉得委屈?你尽可以走,没人强留你。我讨厌自以为是自高自大,端着优越感的架子,摆出施舍的慈悲样的伪君子!!!”
被骂作岳不群的人顿时没了气势:“好,我道歉,我做你的地下男友,可以了吧?”我发誓我江皓然有生以来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为什么每次有了争端,让步的总是我?
“你那边约会开心吗?”为什么个性冰冷的家伙一旦用讽刺语气说话,会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冤枉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