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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到我是人非鬼之后,她立即换了个表情:“江皓然,我的事你少管!”
“你在我们F大贴有碍观瞻的东西,加重校工劳动量我就管得着。再说了,我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朋友做坏事啊……”
“我根本不认识你这种混蛋!”她气愤地把手里的胶水摔进车篮里。
“你不认识我?那刚才谁大喊什么’江皓然’?难道是我耳鸣?你连我的行踪都调查清楚,是不是在这里等我等了很久?难道你暗恋我?”
“暗恋?我想暗杀了你!白痴!”她理都不理就想转身走人。
我皱眉,跟上去,故意凑近了看看清楚,“哦,原来是公主殿下,是你啊。”
“不要乱叫!”
“不叫公主,难道叫情敌?”
“我是你女朋友整整一年的室友。听她历数过你无数的劣迹。果然没一句冤枉你的。”
我微笑:“别这么说,不要因为表象错过一次完美的邂逅。”
夜色中,神情倨傲的女孩骤然绯红了脸:“江皓然,你这个超级无耻不要脸的混蛋色狼!”她一甩手,一张单子贴在了我脸上。
我扯下脸上的纸,在手心里揉,瞅瞅四下无人,装腔作势地威胁道:“到现在为止,我一直是对你以礼相待的,你要是再继续夸我,我会忍不住把你说的变成现实哦。啊……呜……”后面的两个音节是因为她把一张宣传单塞进了我嘴里。
我还没来得及把单子吐出来开口抗议,她的一拳已经重重地打在我的胃部。
“这就是胆敢欺负我们T大女生的报应。”她气势汹汹地叫。
我弓着身体,忍下了几乎窒息的痛,没有疼得叫出声。被一个女生威胁打骂的次数不少,但一般都是扇扇耳光之类的,像她这么厉害的拳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顾忌所谓的绅士风度不还手?!
良久我才喘过气来,吐出嘴里的纸片,抬起头,对着她咧嘴笑:“你狠!我昨晚胃疼了整整一宿,差点没翘辫子一命呜呼,你这一拳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不同凡响……你想打死我是不是?以前别人教我说如果恨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娶回家去慢慢折磨一生一世,所以——把你的QQ号手机号留下,我卯上你了,呵呵……”
她被我的死皮赖脸弄得有些害怕心虚,把剩下的广告单塞进车篮里,推了自行车准备走人。我一把拉住她的车尾。
“我要回去了。”她说着跨上了自行车。
“我也去T大,搭车可以吧?”我以跳鞍马的完美姿势准确无误地跳上了她的自行车后座,身体前倾,一把搂住她的腰。她恼羞成怒地大骂“滚开,色狼!”我轻巧地避开她向后袭击的手肘。车子一个不稳,险些一起摔了。
“你小心点,你的命捏在我手上!”她恶狠狠地威胁说,不过底气不太足。
“你小心点,你的身体抱在我手上!”我不甘示弱。
为了防止她使坏,我干脆搂得更紧一点。要死大家一起死,谁怕谁啊。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果然还是很有市场的,她乖乖地骑车没有再多说话。
F大到T大抄近路大约十五分钟的车程,可是近路有一段比较偏僻。黑夜里,许多白天被掩盖的东西渐渐浮上来了,类似动物的呼吸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不明物体之间的摩擦声……合奏成有点毛骨悚然的旋律。她踏着自行车路过那一段时,正像钟摆一样左右晃动的我注意到一片寂静的前方不远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看身影似乎是个男的。让我奇怪的是他身上竟然披着长得几乎拖地的斗篷披风。
什么年代了,还穿件披风,想扮蝙蝠侠啊。车慢慢接近他,他突然张开披风,里面竟然一丝不挂!
哇咧咧,遇上暴露狂了。
随着女孩高分贝的凄厉叫声,自行车忘了刹车,径直撞了过去。暴露狂似乎也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愣在原地没动。眼看快要撞上了,她冷静下来,偏过车头拐弯,在宽不到三米的路上打了一个180度的弯,然后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夺路而逃,原路返回。天知道后面还坐着我一个大男人她也能骑得那么快。
自行车进了F大的门才减速。我玩心顿起,轻声说;“他追来了。”
她浑身一哆嗦,竟想独自跳车逃生。可我的手正牢牢地抱住她,她无法脱身。一拉一扯,自行车歪歪扭扭不慎一头撞上了路边大楼前的石阶梯。我是可以松开手往后跳置身事外,但这样一来她斜俯冲摔在阶梯上肯定面目全非。死就死吧,我勒紧牙齿,今天我也光荣一回,做肉垫救她。
最先着地的是手臂,硌在石阶梯上,再被她的体重压上去……一阵天旋地转,我感到我的左手臂不再是我的了。我从地上半跪着爬起来,觉得浑身疼痛。“大姐,你是不是该减肥了……”我抱怨着低头看自己的伤势,幸好只有左臂划伤,撕破了衬衫浸出些血迹。
好险,差点变成人民英雄壮烈了。我暗自苦笑,以后搭女生的车要买双份人寿保险。
“你没事吧?”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总算有良心,记得慰问我一下。“血……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说完,她就去拨弄她那辆破车。那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因为摔打,更加濒临退休的时节。
“你的烂车还能用吗?有必要修一下……”我捂住手臂上的伤,踢了一脚她的车。
“没关系,还能用。”
“马上叫出租车送我去医院!我自己付钱,可以了吧?”我差不多用吼的,她才妥协。
出租车从F大穿出,我望着车窗外昏暗的林荫道,透过树叶重叠依稀可以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在亲昵地拥抱接吻。我把头转向车里,对她说:“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赔偿的,但手借一下。”我虚弱地抖着手臂伸出手,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我捏紧她的手,顺势向前靠在她的肩膀上,假惺惺地晕倒,头埋进她的项窝,大口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无论是谁,请留在我身边,我只是受不了这份寂寞。“谢谢,谢谢你……”我语无伦次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坐在T大的医院里,恢复常态的我四处张望一通后,对她说:“没必要送那么远来T大的医院啊。”
“还有更近的吗?”
“F大附属的医院晚上应该可以挂急诊。”
“你怎么不早说?”
我呲牙咧嘴,幸灾乐祸:“我喜欢。是你自己没有常识。”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护士动作干脆利落,把我的整个血淋淋衬衫左手袖子都剪掉了,露出手臂上一条大口子,皮开肉绽了。经历了伤口消毒的非人疼痛折磨之后,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医生在我的血肉之躯上穿针引线。我实在忍不住叫苦连天:“轻点,轻点,疼,疼……你以为是缝被子啊。有骨有肉,有血有泪的……哇,好痛……”
医生倒是见怪不怪没说什么。一旁的护士开始教育我:“男人要会吃苦,别老是叫疼!”
“我不是男人,我是男孩!”
护士哭笑不得:“没见过这么老的男孩。好了好了,待会儿我给你打吊瓶时戳得轻一点。”
我考虑了三秒钟,说:“护士小姐,万一空气吊进血液里,会死的对不对;万一流量开到最大,心脏会受不了的对不对;如果有人想害我,只要捏一下管子,我的血就会倒流对不对?那还是免了吧。我不要打吊瓶。”
医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埋头在伤口上缝了不知多少针,多到我怀疑他前世是做裁缝的。接着,他收起行凶器具,出去了。
护士注意到我的右手一直捂着胃部,良心发现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胃怎么了?”
我摆摆手:“没事没事,被‘母泰森’打的,很快就好的。”
“什么泰森?”护士问。
背上马上又重重挨了一下母泰森的拳头,听得到胸腔里传出来的闷响回声。然后我低下头,嗓子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噪音。
走出医院,走到T大附近的路边。灯火通明的大道行人依旧不少,一半是月下漫步的学生。我和她并肩走着,彼此互不搭腔。这时,一对老年夫妇走上前问路。“请问火车站怎么走?”
她朝远处一指:“在那边车站乘公车直接就能到。”
老头连忙点头哈腰:“谢谢这位小姐了。我们是来这里找儿子的,您看看,老太太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你行行好,随便给点吧。我们连乘车的钱也没有……”情真意切,眼角带泪,把她感动坏了,她连忙从口袋里往外掏钱。
千恩万谢的老夫妻前腿刚走,我们向前没几步路,又来一对。几乎一模一样的台词——“请问火车站怎么走……小姐你行行好随便给点吧……”
看着她渐渐冒烟的脸,我捂着胃闷笑,自顾自地往前走。她追了上来:“你还笑!都是你害的!你明知道他们是骗人的也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