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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星期你到底打了多少电话？二十七个，二十七个。你上个星期三刚刚满二十七岁，我希望二十七可以做为一个尾数，就当你一岁打一次，也应该明年的十一月三号你满二十八岁的时候再打那第二十八个，或者我可以打给你，祝你生日快乐。好吗？”
“你不要发火呀，不要这样，我，我没想到我有打过这么多电话。”
“我没发火。”方子雅冷冷的丢下了这么一句。
摇摇头，我真的想不明白当初那个爱我爱的痴狂的玉兰油，到了今时今日既然会对我这样，也许这就叫做报应吧。
“不是，我只是想说清楚，我，我，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怕错过了这一次，我们真的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我已经快要哭了出来，我知道如果说服不了她的话，一旦江美丽铁了心的把家门不幸处理完毕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过来收复我这块儿阵地，那个时候，我可能会坚守不了多久，就把自己拖进了胖子和阿强选择的婚姻坟墓。
那边一时没了声响，或许她，她还是爱着我的。
“小雅，小雅？你答应我好不好？我，我以后绝对不再找其他女人了，我可以发誓，我只对你一个人好。”我加足了马力继续攻击道。
“别说了。”方子雅终于吭了声，接着顿了一顿嗓子，接道：“我曾想我们能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是因为我们是那么的不同，我曾想我们能够彼此改变对方。我，我不能说我已经做到最好，但我真的尝试过。方丈，真的对不起。”
“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让我们永远在一起，至死不渝。你，你忘记你说的话了吗？生不同时，死亦同穴，如果我先走，只用等你一天，你梳妆好了，就去追我。你忘记了吗？”我已经挤出了泪，我不想分手，真的不想。
方子雅那边渐渐也是一阵抽搐，随即语气一硬，跟着回道：“既然不是杨过，怎能期望你是龙女？你若不是龙女，杨过今生又怎会来过？这是你说的，我想过了，你不是杨过，我更不是龙女，我们注定是不可能重演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的。你，你忘了我吧。”
话说完，一声清脆的挂机声穿透了我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爱的人不再爱我，我不爱的人，却又步步逼近。看着挂掉的电话，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脑子里乱乱的。
时间不知不觉的走过，烟头已经深深烧在了指缝中。
“方丈。”
……，……。
“方丈？”
……，……。
“啪。”
我猛的一惊，这才发现有人坐在了我对面的空位置上，而一个花花塑料袋子被使劲的摔上了餐桌。
“想什么在呢？真是的，喊你半天了。”
我一脸惊诧，忙摸了一把脸。挤出点笑容回道：“啊，宁经理，不，不好意思，我，我想点事情在。”
“哼，工作怎么不见你这么用心呢。”宁乐乐甩了我一眼，招呼服务员过来点餐了。
东西点的不多，就两个人嘛，一个韩国泡菜辣锅，一个牛油香草焗鲜虾。这都还是宁乐乐一个人吃，我心情不好，尤其是刚才被方子雅那么一打击，怎么会吃得下？
“怎么了？看你以前不是嘻嘻哈哈的吗？今天一看见我就这么难受呀。”宁乐乐打发走了服务员后开始语言挑衅我了。
“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我尴尬的笑了笑，把桌子上的烟拿起来给她发了一支，然后自己也跟着点上。
“哎，你不会这几个月还是那样过的吧？”
宁乐乐看来是对上次来江城的经历一直耿耿于怀，也难怪，先是“小丁字门”后是“阿二靓汤门”，换谁谁不崩溃呀。
“没有了，我收敛很多了。”
“那你还愁眉苦脸做什么？你也不小了，老这样成天晃悠着也不是个事儿，赶紧成家了吧，有个人管着你，你也多少学着成长起来。”宁乐乐其实这几句话说的倒是中肯。
“我知道，我最近是和一个姑娘在一起。她家里现在还有点事情，我感觉她一旦处理完，就会来找我的，到时候估计会牵扯到结婚。”
“啊？已经定了吗？那结婚是应该的呀，早晚都会走这一步的，如果对方确实不错，就把事情办了。呵呵，对了，什么时候把新娘子带出来给我看看呀。”宁乐乐笑了起来。
我弹了弹烟灰，回道：“我就是为这个烦心，我对她，是很喜欢，可感觉还没喜欢到结婚的地步。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把结婚时间从台湾回归提前到奥运。”
宁乐乐一听，叹了口气，许久才说道：“你是不是心里还装着其他人？”
我没好意思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哎，身为同事，我想劝你一句，如果时间不可以令你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人，那么失去的岁月又有什么意义？相信有一些话很多人也都跟你说过，珍惜眼前人。”
我又是尴尬一笑，摇摇头，我想还是不要提了好，毕竟方子雅的故事已经结束，而江美丽的动向还不清楚，如果要走，终究留不住；如果会来，怎么都躲不掉。
“换话题吧，不想再说这个了，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钱吗？有钱了什么都好说。”我道。
宁乐乐耸了一下肩，跟道：“不要讨厌运动员，讨厌比赛吧，都只是为钱睁只眼闭只眼。好了，不提这个了。”
“是呀，我就说不提了嘛。对了，你上次电话里说有事要找我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恩，本来是有事情，可是你说要结婚了，我想就算了。”宁乐乐说完轻轻吐了口烟出来，那姿势比我好看多了。
“为什么呀？难道是你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吗？挖哈哈。”我当即笑了出来。
“切，给你介绍朋友？我像那种把同胞往火坑里推的人吗？”宁乐乐鄙视了我一眼道。
“那是什么事呀？这么神秘，既然人都来了，就说说嘛。”我急了，把身体往前凑了过去。
宁乐乐笑了一下，无奈的只好回道：“我本来是想问你有没兴趣来上海发展，你却说要结婚，那我还能怎么着？”
上海？
“还是在这个公司吗？”
“当然不是了，我一个以前的老同学跟朋友合开了一家图书社，想找一个美编，上次吃饭的时候问我有没介绍的，我就想到了你。”
这样呀，其实这个主意也不错的。我想了想，第一，在这个公司我做了几年，前途我却一丁点儿都没看到。第二，也是为了大家好，我一走，离开这座伤城，试着重新忘记四娘，忘记方子雅，甚至可以有理由拒绝了江美丽。当然，如果她真的愿意，也可以跟我一起去，以后我们的感情再怎么发展，那就是后话了，起码现在是可以解燃眉之急的。
“好呀，我正想去外地发展呢，真的，如果她愿意的话，她可以跟我一起去，不愿意，就让她继续在江城呆着，也许这样反而可以考验一下我们的感情。”我张口就答应了。
“你想好了？不用这么快答复我吧，我过几天才回去，你再考虑一下，到时候电话我。”宁乐乐有点不太相信我现在的答案。
“没问题的，就这样定了吧。哈哈。”我笑了笑，表示不用考虑了。
没多久菜全上齐了，由于心情忽然变得不错，我又加了一道牛蛙褒仔饭。怎么说呢，这是最近以来我胃口最好的一次，虽然刚才才被打击过，可毕竟希望之光又在其他地方燃起呀。
夜幕逐渐降临。
畅谈后终究是要离开的。当我再次抬起头看着满天的星辰时，我想起今天是个曾经让我快乐的日子，可现在，这个日子也许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记号，一幅熟悉的黑白照片。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转过头对走在一边的宁乐乐说道。
“什么？”
“今天呀。”
“哦？呵呵，获得了一份新工作吗？”宁乐乐笑道。
“不全是，今天还是一个人的生日。”
“不会是你生日吧？”
“我也想呀，可惜不是，是晚我生日的整整一星期。”我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终于要结束了吗？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城市，不曾想过有一天我会真的离开它。转眼间，八年了，来的时候我满是行囊，走的时候，却留下一身的遗憾。
我用爱，自以为可以俘虏所有女人，可最后，只是点缀了她们的生命旅程。
十一月十日。
四娘，生日快乐。
第十一章 情饧 （完）
（网络版·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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