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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与他年功果倒不是多有妨碍。值此之际可算是了了他十多年来的心愿,一身功力终是踏入厅堂,日后只需再加锤炼便是第一流境界也只是时日长短而已。
虽是张入云此刻尚未得剑术,但自负只凭拳脚之力已可与天下英雄一争长短。他自从得无色僧尽心指点传授,技击功夫真可为人间绝流,当夜里他一身劲气流动循环不息,意气风发时分,竟在月下吞罡吐气,引颈长啸。
只是初时作啸他只为修炼至今日终可稍吐平生夙愿,待啸声经天直破霄汉之际,却再又想起香丘为自己一意孤行惨死。当日若听从石姥姥授意只回二云观修行过得两三年之后,自可得《内景元宗》与《白阳图解》,不用再经历那多人间苦处。思来想去都是自己的错,复又想到隐娘若在时,定能寻法将万事周全,自己虽是年来功有精进,但一切的一切却总是自己在做些徒劳的功役,终没能正经做成一桩事情。思至伤心处,只是满腹愤怨自悔,凄伤之下其啸声只如山中老猿悲泣,闻者无不惊心动色。
张入云此刻功行已渐进仙流,一时引声长啸吞吐一身乾阳真气,直使声传数十里,方圆百里内人家无不从梦中惊醒。玉泉山左近的精灵古怪尽为拜服,只狐妖三娘子一身功行不在其下,不受其拘服,只是闻得耳中悲音,不免抬眼遥望玉泉山上,一时也为作啸人心意为痴为醉。而向不服张入云的桃花二女不料他竟得这般功力,齐齐的惊惧莫名,二女本就因张入云自上年得了无色僧的传授平日里有些见惧他,但今日一闻其音,才知张入云深藏不露,一身内外功力终是龙虎交会得了大成,一时间小雅故是惊大了一张口,便是艳娘也是秀眉深锁,一双明眸只打量着不远处的张入云,心上又怨又妒。
张入云于当夜作啸过后,想起自己已有两年多未得回归雷音洞前将香丘遗冢前进香,有心要将香丘尸骨迎回百花谷安葬,也可稍慰其入土芳灵。当下念头即起,便如野马一般的止不住,决意第二日便与浮云子师徒相辞上路。且这一路上还有师父傅金风的遗蜕需要进见,顺便也一访师叔与阿甲。
转念时分又想起当日于野外受女鬼月奴相托寻觅的深林冤魂,自己过了三年后还未将其起出择址埋葬,实有些心上生愧。再又想起当日若不是为了一念仁心,却多半不会与得玉音师太一行。脑中思绪反复,难道做好人却只能得此下场。张入云本有些痴念,一时自怨自艾竟与一夜内身形瘦削了好些。
到了第二日,张入云与兄长将自己欲再上路辞行的心意说了,老道人知他夜中悲鸣,心上已生了异动,也不再强欲将他留下,只嘱他此回上路,却要比上一回还要小心,要知张入云此刻功行虽进,但到底未得大乘,周身灵气时常走漏,反易招惹妖物凶灵窥伺。虽是张入云已有伏魔神通,但若是遇得敌手必是本领高强之辈,反比往日来的危险,是以谆谆教诲自己二弟路上小心不要生事。
张入云见兄长难得细心垂训,实是为了防备自己为心魔所困,当下诺诺受教,只为自己连日所悟还未尽行书录,一时再耽搁的一二日功夫,也方便兄长与弟子为自己准备行装。
当下张入云连用了两日功夫,才将自己长日里修行精要,尽行绘编成册,待丢下笔墨时,却见窗外早已是月挂中天,满天星斗。因是三月天的时分,气候极是宜人,张入云连日运用心力,略嫌胸中烦闷,一时便得举步出了屋子。想想还是后花院清静,信步游走,穿堂过室,便已是至的二云观后院。
虽才三月天气,但山上有灵角树提拔灵气,即便是晚间院中俨然还是一片百花盛开的胜景,张入云回首见当日为浮云子预前埋于土下一两尺的玉蕉树,此时已被老道人提植了出来,虽只过了一年功夫,但已是尽复旧观。想着当日三娘子志得竟满提起灵树的得意神情,却不知终是自己兄长更加精鬼些,还是被其算计,不由忍不住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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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嘴角含笑间,却忽听得自己脑后传来一声娇笑道:“怎么!只昨晚上喊了那么一会子,就把你累的瘦成这样?今夜却又鬼鬼祟祟的一个人跑到这后花院来做些什么坏事?”
张入云此时功行已是大造,十数丈方圆里便是一草一木的声响也是尽收耳底,周围数丈内因其一身特质的灵感,便是针尖毛发拂动也是瞒不过他。此刻那声音只在自己耳后上方不过三四丈处响起,如何令得他不惊,一时忙转身回头,却又将他吓了一跳。
但见身后树梢上正有一女子正轻若无物的仰卧于枝头,身上一袭长绫只从四五丈高下的桂树冠上直拖至地下,其白胜雪,却又见一副萧煞清寒气紧绕其上,犹似活物一般只在白绫上翻滚。那眼前女子虽美,却是眼角隐蕴张厉,月下看来更是吓人,即是张入云胆大一时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张入云初看那女子生的绝美,又是气质洁雅,除有些寒煞气外,颜貌之秀丽隐有胜出叶秋儿,沈绮霞诸女子之上,且此刻她一袭白衣如披霜戴雪,月下看来佳人好似熠熠生辉,如个透明人一样。尤其女子虽是长衣加身,但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却又露于服外,只在树梢间勾搭,任月光抛散,轻风揉搓,更显得肌理晶莹,肤似玉屑,微微勾动之下只撩拨的月儿也见羞涩。身驻树梢,随风轻舞,更似桂中仙子,哪有一些人间鬼气。张入云纵是年来道力精进,见得如此夜下美人,也是不由的心上浮动。
几眼看了下来,才发现原来竟是小雅醉卧树上,想是心意阑姗,正在树冠上小憩。小雅此刻见张入云难得半日间还在打量自己,不由盈盈作笑,讥讽他道:“怎么?平日里于人前你不敢露出这般色狼模样,到了夜里却终是露出猥琐的本性了吗?”
张入云确是为她美色所惑,当下闻言也不羞恼,只轻笑道:“我又不是和尚,美色当前怎会视而不见。再说你确是生的美,一时才多看了两眼,你若是生气不高兴的话,我先向你告罪了!”说完便是一揖到地。
小雅难得见张入云竟会说出这般言语,倒有些不知怎生应对,只得又娇声笑道:“哦!这话说的倒是有些真心的模样,如此说来,你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了!难得见你也服一次低。唉!可惜艳娘不在,不然的话,倒是可以气气她!”
小雅这句话一出口,张入云才发觉,虽是她姐妹二人生性不合,但平日必在小雅身边的艳娘竟不在院中。不由心上大是紧张,只恐她外出生事,忙问道:“咦!艳娘怎会不在?她人呢?哪里去了?”
树上佳人闻声掩唇笑道:“我看你这两日当真是练功夫练的傻了,自两日前你半夜里一番穷叫唤,把她惹恼了!当夜早就回扇子里枯守,再不肯外出了?”
张入云不解,忙问道:“哦,有这般事,这是为何?”
“还是不因为见你这几日本事大了,她不乐意,所以回扇子里生闷气去了!”小雅答道。再又听她慎恼道:“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你这人又小气,又心胸狭窄,就这么一点本事平日里一丝也不在人前施展。如今你忽地一抖落,我姐妹二人知敌不过你,都怕了你了!艳娘是气不过,所以才不见你!”
张入云不料还有这般缘帮,当下又笑道:“正如你所言,只这么一点本事,我虽脸皮老厚,但也明白人贵在自知的道理,是以越发不敢在人前卖弄了,你姐妹二人只怕是错怪我了!”
小雅显是对张入云作此回答甚不满意,只冷笑道:“由你说去!谁耐烦和你无事斗口,只是难得你今天会说话了!怎样?有没有胆量上来?”说话间小雅秀眉轻挑,嘴角满是嘲讽逗弄之意。
张入云一见,摇头轻笑,两袖拂动,身影已是冲天而起,如盘云也似直落在小雅身旁。果是树上视野开旷,眼界为之一宽。一时下但觉清风徐徐,身旁佳人白衣胜雪,如此情景好似生平也曾经历过,只是时日长久的恍若隔世,斗然间张入云沉吟不已,只闭着口垂望苍天星月。
小雅见他脸上神色如浮云变幻,知他心头翻滚,却假意道:“哎哟哟!只一上了树,近了我身,反倒不知所措,不敢说话了不成?”
张入云闻声轻笑,当下低了头与她目光相视,凝望她许久,如此反把小雅看了个心惊肉跳,倒不是张入云目光轻挑,而是对方目光深湛,好似能看透自己心底秘密一般。心慌之下忙啐声道:“你这人怎这般不知脸面,当真到了夜静无人处时便变了性,成了色中恶鬼不成?”
张入云笑道:“美人娱目,此是千古不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