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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因为用这种药粉制作的人皮面具有一个弱点,就是面具的表情会和制作的模子一模一样。”飞花笑了笑,答道,“那三个人若倒下时有一丝痛苦,他们的脸上就会表现出来,这样的面具就不自然了,所以要让他们在放松地状态下失去知觉才可以。”
“那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诱骗他们脱下衣服呢?”庄姨同样不解地接口问道。
“因为在他们喝的酒中我放了一种特殊的蒙汗药。”飞花不耐其烦地继续解释道,“这种药虽然能够让他们迅速地睡去,但却会通过汗水中排泄出来,并在衣服上留下一种特殊的味道,若他们不事先脱去外衣,那种味道便会残留在外衣中,到时候行家一闻,我们的身份便会暴露。”
不消半个时辰,飞花已成功地制作了三个人皮面具。我们将那三个侍卫点了穴道,藏好,衡量了一下三人的身材,便开始装扮。飞花扮作那个络腮胡子彭万年,庄姨因先前扮成了胖子,便也不再卸妆,直接改扮成那个矮胖韩泰,我便扮成那个瘦子薛柱。装扮完毕,以水为镜一照,果然和先前的三个侍卫一模一样。
“易容的难处不再改变容貌,而是改变言谈举止。”飞花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说道,“那三人我们虽然接触过,但毕竟不了解,所以如果遇到他们的熟人要随机应变,少说为妙。”
我们点头答应,正待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只听“啪”一声,破庙的大门被人重重地推开,接着冲进来一大群官兵,为首的那人居然就是裕亲王。
“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裕亲王身边的一个侍卫见到我们三个便叫道,“派你们负责巡山,你们居然躲在庙偷懒。”
不待我们答话,那侍卫便瞥见了地上的两个酒坛,顿时大叫道:“好呀,你们三个居然敢躲在庙里喝酒,你忘了王爷反复叮嘱,乱党狡猾,抓捕时要万分小心,不可大意吗?来人,将他们三人抓起来!
一群兵丁闻言正要动手,飞花急中生智大叫道,“王爷且慢,我等正有要事禀告。”
“什么要事?快说!”裕亲王挥退上前抓人的兵丁,冷冷地看了飞花一眼,说道。
“是,王爷!”飞花说着,站起身拿起了一个酒坛凑到裕亲王面前,恭敬地问道,“王爷请看这个酒坛又何特别之处?”
裕亲王拿起酒坛闻了闻,脸色一片凝重,“原来那几个乱党居然躲在这里疗伤,想不到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王爷因何知晓乱党曾在这里疗伤?”先前那个侍卫也闻了闻酒坛,不解地问道,“这酒坛看起来并无异样之处。”
“简直是窝囊废!”裕亲王斥道,“你难道没有闻到酒坛里有一股浓郁的田七味道吗?”
“不错,田七是疗伤的药物,这个酒坛想来应该是乱党用来熬制伤药的,所以他们必定曾经在这里落脚!”飞花接口道,“而且里面的药酒未干,想来他们走了没多久。”
“来人,速派人搜山,务必要抓到乱党。”裕亲王说着,便带人冲出了破庙,飞花、庄姨和我也一起跟着出去。
“飞花,想不到你满身的药物还真有用!”我偷闲冲着飞花微笑着说道,“看来我们是蒙混过关了。”
“飞花,那三个侍卫还藏在破庙中,他们一旦醒来,我们就穿帮了!”庄姨满脸忧色地说道。
“那三人的穴道要三天后才能解开。”飞花笑了笑,说道,“到时候我们的面具也该失去效用,我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跟着大批官兵搜了大半天的山,自然是一无所获,黄昏时分,我们三个堂而皇之地走进了位于陈庄的侍卫营。
虽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营,但裕亲王精通兵法战阵,部署得意颇为严密,看来要在其中有所行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们三人时间有限,本来应该早些逃离险地,但想起那个叛徒陈飞扬,便决定改变计划,冒险进入营地进行刺杀。这厮如今已经是天地会的叛徒,若留他在世上,只怕天地会的弟兄会死伤无数。
三十七 行刺裕亲王(10)
火药的威力是不言而喻的,即使我和飞花有着精深的内功和高超的轻功,但我们依然是血肉之躯,我们根本无法逃脱炸药的吞噬。
帐篷里出奇的安静,静得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感觉我的心越跳越快,甚至要蹦出我的胸腔;我的衣服已经被涔涔留下的汗水浸湿了,双脚也开始有些发抖,握剑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了。
自从成为了一个杀手,我便知道死亡是对我来说是一件近在咫尺的事情,我也自信地认为在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我能够泰然自若地面对。但如今我发现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我依然怕死。
难道就这样死去吗?在爆炸声中粉身碎骨吗?吟雪你甘心吗?你还没有见到你的父亲!你还没有为自己的家族报仇!你还没有得到你向往的爱情!
但是如今我又能怎么办呢?如果能够劫持裕亲王充当人质,我们自然可以全身而退,但裕亲王深通兵法,早已退到安全的地带,我根本没有机会;若要我为了保命而屈膝投降,我绝不就范。
下意识地看了飞花一眼,我发现飞花居然在笑!虽然在面具的掩盖下,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他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灿烂!那么无拘无束!
飞花!你为什么笑!是你视死如归?还是……
“本王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裕亲王冷冷地瞥了飞花一眼,说道,“本王数到三,如果你们还不投降,那么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不用了,王爷!”飞花突然打断了裕亲王的话,只见他飞快地将手伸入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随手丢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吗?不要命了!”裕亲王见状,惊慌地叫道,同时带着侍卫赶紧后退。
我见状,也便坦然地闭上眼睛,只待“轰”的一声魂归黄泉。
但奇怪是,虽然火折子点燃了帐篷,火越烧越旺,但却没有爆炸。
“怎么回事?”裕亲王见状大惊失色,“我明明看着他们在帐篷里埋下了火药,为什么……”
“因为火药已经湿了,自然不会暴躁!”飞花拉着我微笑地走出帐篷,“王爷忘记这几天一直大雨滂沱,虽然火药有油纸包着,但受潮在所难免,刚刚我无意中踩到了一包炸药,感觉里面湿漉漉的,都是水。”
“来人!快点围住他们!”裕亲王闻言,气急败坏地说道,“这两人是朝廷的重犯,抓到了他们本王重重有赏。”
众侍卫闻言一拥而上。但因突然的变故,打乱了全部的计划,侍卫们的围攻也全无章法,我和飞花轻而易举地突围而出。
“二师兄,这次多亏你了!”跑出了十几里地,见官兵没有追来,我抹抹额角的汗水,说道,“本来我以为,今天一定死定了。”
“侥幸!侥幸!”飞花也擦擦脸上的汗珠,喘气说道,“幸好有人暗中救援,不然我们今天就真的是呜呼哀哉了。”
“有人暗中相救?”我闻言一愣,“你不是说是天降大雨使炸药受潮了?”
“傻丫头,炸药受潮也会炸,除非是完全弄湿了!”飞花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刚才我踩的那包炸药湿得把我的鞋子也弄湿了,你说是不是受潮?”
“这样说来,裕亲王的侍卫营中应该有我们自己人!”我想了想,说道,“莫非正是上次救我的那个黑衣人。”
“很有可能!”飞花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而且我可以肯定那人在裕亲王的侍卫营中地位不低,不然他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秘密。”
“那人会是谁呢?”我尽量回忆我在裕亲王身边看到的脸孔,但似乎张张都那么陌生。
“那人既然决心隐藏身份,自然有他的苦衷。”飞花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说道,“一旦时机成熟,那人自然会出来见我们,若我们一心要找他出来,只怕反而会坏了大事。”
“也对,只要我们知道那人是友非敌就可以了。”我接口道。
“糟糕,师母呢?”飞花突然叫道,“刚才我们急着离开,居然忘记了师母还在敌营。”
“对呀!”我也惊叫道,“庄姨负责接应,但后来就一直无声无息,难道他已经了落到了裕亲王的手中?”
“师母是暗堂的人,而且与陈飞扬素来有矛盾,若她落到裕亲王的手里,那个陈飞扬定然落井下石。”飞花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要赶紧想办法把师母救出来。”
“是呀!”我点头道,“无论是为公还是为私,我们都必须救庄姨,但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去救。”
三十八 行刺裕亲王(11)
听了我的话,飞花顿时沉默了。
我们刚刚从裕亲王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