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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原名成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正黄旗人,为武英殿大学士明珠长子。性德少聪颖,读书过目即能成诵,继承满人习武传统,精于骑射,康熙十五年中二甲第七名进士。
容若!他的确叫容若,但是他隐瞒了他的民族,他的姓氏,他是旗人,他姓纳兰,那么我们注定是敌人了。
吟雪,你实在是太傻了,你居然将自己的未来与一个旗人联系在一起,你还妄想他给你幸福,还妄想和他拥有家庭!你真是该打,为了他你居然忘记了师父多年的教诲,忘记了举家流放的仇恨•;!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梦碎了!或许我根本不该有梦!
十九 痛苦的试探
又是一个雨天,我刚能够下床走路,便不顾冷月的阻拦赶回落红轩。
算起来我已经整整失踪七天了,若我再不回去,只怕宋妈妈会惊动官府找人,这样就难免引起官府的猜疑。当然这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原因,我急着回去,是因为我心里还有一点微茫的希望。我还是想再见见纳兰容若,想听听他的解释,正如一个掉入万丈深渊的人,想抓住一个藤蔓,即使那藤蔓已经快要被蚂蚁啃断。
“宛妹妹,你终于回来了!”见我进门,牡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高兴地叫道。
虽然经过七天的休养,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不小心碰到,依然疼痛难忍。牡丹这一抓正好抓到了手臂的伤口上,痛得我直皱眉头。
“宛妹妹,你不舒服?”见我脸色苍白,牡丹关心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很好!”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疼痛,若无其事地说道,“宋妈妈呢?他不在家吗?”
“还说呢!还不是为了妹妹你,宋妈妈一早便去官府打听你消息去了。”牡丹笑了笑,说道,“妹妹那天说去大明寺进香,结果就一去不返,后来我们听说那天大明寺里有刺客刺杀裕亲王,死了很多人,便担心妹妹出了意外,宋妈妈报了官,让官府帮忙寻找妹妹。”
糟糕!还是惊动官府了!听了牡丹的话,我的心顿时一紧。我必须要想好一个无懈可击的故事,既能解释我的失踪和满身的伤,又能不引起官府的怀疑。
“有劳各位姐妹为沈宛担心,沈宛实在过意不去。”我歉声道,“请姐姐派人通知妈妈,说沈宛已经安全回来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宋妈妈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便是裕亲王福全。
“沈姑娘能平安归来,真是吉人天相呀!” 裕亲王见了我,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说道,“不知姑娘这七日去了哪里,害得本王十分担心呀!”
“多谢王爷关心!”我福了福,恭声答道,“沈宛那日去大明寺进香,谁知却遇到盗匪,慌不择路,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幸好一户农家相救才转危为安。因为受了点伤,所以静养了几日,今天才回来。”
“看来姑娘的经历也颇为传奇呀!” 裕亲王听完我的故事,扫了我一眼,说道。他的眼中满是疑惑,想是我的故事还不能令他信服。
“王爷说笑了!”我假装不明白,笑了笑,说道,“沈宛的故事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平凡的经历,那及得上王爷丰功伟绩的传奇。虽然沈宛在病中,但依然听农家说起,王爷那日运筹帷幄,勇猛无敌,将几十个刺客一网成擒。”
虽然裕亲王也知道我所说的并非事实,但人都是喜欢阿谀奉承的,所以他的脸色渐渐有些缓和,阴沉的脸上也开始有了些笑意。
“沈姑娘过奖了!”裕亲王打了个哈哈,说道,“不知沈姑娘如今的伤势如何了?小王对疗伤也颇有心得,不如让小王症治一番。”
我知道他所谓的关心不过是怀疑的借口,若我一味地拒绝,反而会助长他的疑心,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顺从。
“如此,那就要麻烦王爷了!”我欠身道了谢,随即慢慢地撩起衣袖。
手臂上赫然有道五六寸长的伤痕,虽然已经结痂,但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这道伤痕是我掉下陷阱的时候为阱底的竹签所伤,不知将来是否为留下疤痕?”我边将手臂伸到裕亲王面前边问道。
裕亲王没有说话,他低头细细地查验我的伤口,神色一片凝重。
“这处伤不过是皮肉之伤,虽然伤口狭长,但并不深,因此不会留下疤痕,姑娘放心。”过了好一会儿,裕亲王答道,随即他又问道,“不知姑娘身上还有伤吗?不如让本王一并都看了吧!”
“沈宛别处不过是蹭破了点皮,倒是脚扭伤了,肿了一个大包,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我微微一笑,答道。
“这样就好!”说着,裕亲王顺手捏了捏我的左肩。
左肩是我伤得最严重的部位,裕亲王这有意地一捏,顿时令先前长好的伤口再次裂开,我感觉鲜血顺着我的衣袖流了下来。幸好我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上衣,再加上下雨天赶回来,衣服本来就是湿搭搭的,所以倒不至于露出破绽,但伤口撕裂的疼痛让我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我必须忍耐,必须面不改色,因为这是他有意的试探。
“姑娘好好休息,本王告辞了!” 裕亲王细细地查看了我的脸色,见看不出什么破绽,便起身告辞。
“有劳王爷关心,沈宛不胜感激。”我起身相送,恭声道。
“另外,本王还有件事想来有必要跟姑娘交代一下。” 裕亲王回头说道,“姑娘的侍婢秋兰是本王失散多年的妹妹,现在她已回到本王身边,请姑娘不必再四处寻找了。”
原来秋兰居然是裕亲王失散的妹妹。我闻言先是一惊,随即便豁然开朗。是呀,正是因为她是裕亲王的妹妹,所以她才会留言给我,说去“寻亲”,才会坐在马车里跟着去进香。还有她哥嫂的死只怕也跟裕亲王有关,想是裕亲王恼怒他们对秋兰的虐待才杀了他们。
“原来秋兰居然是公主!”我赶紧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跪下,“沈宛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赎罪!”
“沈姑娘不必惊慌!” 裕亲王扶我起来,和颜悦色地说道,“秋兰已经跟我说起过这几年的经历,本王还要谢谢姑娘对小女的照顾呢?”
“王爷言重了!能够和公主共处是沈宛的福气!”我受宠若惊地答道。
送走了裕亲王,我暗自长吁了口气。虽然过程凶险万分,但到底是让我蒙混过关了。从裕亲王离开时的神色看,他应该是已经相信了我的故事,我的身份也暂时没有泄露。
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而且打湿了大半幅衣袖,怕再不止血包扎会流血过多而晕厥。于是,我便推说有点不舒服,顾不上跟宋妈妈解释几句,独自回了房。
进了房间,栓上门窗,确定没有人在附近窥视后,我慢慢的脱下上衣,准备将肩膀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正在这里,外面穿来了一阵敲门声。
二十 故友的来访
“是谁呀?”我赶紧躲进衾被,平静地问道。
“是我,春桃。”门外传来春桃嗲声嗲气的说话声,“秋兰走了,宋妈妈派我来服侍姑娘,说顺便还可以跟姑娘学学弹琴。”
“哦,不用了,春桃妹妹,我很累,已经睡下了。”我连忙答道,“谢谢宋妈妈好意,沈宛不敢有劳妹妹服侍。至于学琴,等沈宛身体好些,定当和妹妹切磋切磋。”
“哦!”春桃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失落,“那姑娘好好休息,春桃明天再来。”
春桃走后,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牙齿的帮助下,包扎好了伤口,我怀中有冷月给我的金创药,止血镇痛甚是有效,没一会儿工夫,伤口便不再流血,也不再疼痛难忍了。
虽然处理好伤口,挣扎着穿上衣服,我靠在床上想休息一下,但太多纷繁之事萦绕心头,让我一时也难以入眠。
宋妈妈居然安排了春桃来照顾我的起居。春桃与秋兰不同,她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这样的人在我身边,难保有一天她会发现点蛛丝马迹,进而把我出卖了。但是我又该怎么拒绝宋妈妈的好意呢?
还有这次行动失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师父交代。虽然飞花已经在众人面前惩罚过我,但这不过是飞花为了平息众怒的权宜之计,骗得了众师兄弟,骗不了师父。想到师父愤怒的眼神,想到森严的门规,我感到一阵心寒。我不是怕死,但我不想死得那么窝囊,死得那么毫无价值。
还有容若,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按说也应该痊愈了。但为什么不见他来找我呢?难道他根本没将我放在心上,所谓的诗词传情不过是逢场作戏?还是因为倚翠阁被封了,他苦寻我不得。
静静地在床上躺了几日,伤口终于渐渐地愈合了。这几天我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