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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之人,显然耳朵非常灵敏!
孙姑娘刚一退身,一点黑影,已由窗中急射而出。“吱”的一声,落到身前四五尺外。
这回孙姑娘看清楚了,啐!这那里是什么人?
那是一只一尺来高的金线小猕猴。这时在瓦上蹲着毛茸茸的身子,一双闪闪发光的火眼金睛,骨碌碌的对自己直瞧。
不,正向自己嘻着嘴,在扮鬼脸!
孙姑娘瞧着又好气,又好笑,口中骂了一声:“小畜生!”
举起手中宝剑,向它晃了一晃。
那小猕猴果然吓得“吱”的一声,退了几步,一掉头,就向黑暗之处逃去!
孙湘莲觉得好玩,但小猕猴去势极速,不易捉到,也只得罢了。收剑入鞘,回进房中,点上油灯,瞥见桌子上,端端正正放着一张字条。
哦!这小畜生果然有人饲养,它是送信来的!
孙姑娘随手拿起字条,就着灯光一瞧。只见上面写着一行笔走龙蛇的行草,那是:“奸究之徒,假冒梅三公子,心怀叵测,幸姑娘慎之。”
正面并没有具名,孙姑娘瑶鼻中冷哼一声。
暗想这又是琵琶手贺金标那一班人干出来的。真是一批酒囊饭桶,有眼无珠的东西,我才不相信你们鬼话呢!
放着真正犯案淫贼不管,却一再的向他纠缠!
她心中一气,把纸条儿揉得粉碎,赌气往床上倒去!她那里知道,贵州总捕头神刀阎世和和辰州名捕琵琶手贺金标两人,以及那晚随同围捕采花淫贼的三个门人。第二天晚上,同时被人用重手法震死。
不但如此,甚至连威震辰州的言家拳掌门人言干荪。也在同一晚上,无缘无故死在房中,但身上却半点伤也找不出来。如在平时,当然会当他寿终正寝。但正好和神刀阎世和、琵琶手贺金标等人同一天发生。而且又是误把梅三公子,当作采花淫贼捉拿,受挫之后,自然更非寻常!
辰州府一夜之间,发生了这样震惊江湖的大事,自然立即轰动遐迩。而且大家都纷纷猜测,这是梅三公子所为。但梅三公子的两马一轿过去了两天,算来该早已驰出去数百里之外了。
这是第四天的未牌时光,梅三公子、紫凤孙湘莲,书僮剑儿,两匹骏马,一辆轿车,正由磨盘州打了尖,向宛市奔去。
起程的时候,后面又来了一辆轿车,车身四周,遮得密不通风。赶车的是一个黑漆脸皮,身材高大的壮汉。头上戴着一顶破帽,一直压到眉毛上面,好像故意遮着脸型,左边还缺了一个耳朵。踞坐在车辕之上,猛用长鞭,一路爆着“叭”“叭”的脆响,越过自己,抢先走了。
梅三公子一行,虽然落在后面,但首尾相衔,距离并不算远。
大家一阵急奔,约摸走了一二十里。前面路旁,一带疏林,地势十分荒凉。
正行之间,只见前面那辆急驰中的轿车,突然停了下来。一阵木轮擦地之声,和牲口希聿聿的叫声,响做一片。
噫!那辆车子走得好好的,怎么无缘无故骤然勒起缰绳来?难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故不成?
一阵工夫,梅三公子二马一车,也相继驰到。
第四十七章 蓝腰带帮
就在将到未到之际,果然一支响箭,由林中迎面飞出。梅三公子理也没理,马鞭一挥,“搭”的一声,把它卷飞出去两丈来远。马匹和轿车,也同时缓了下来。
往前一瞧,果然迎面扬起漫天尘雾,马蹄杂沓,八骑快马,像风驰电卷般疾奔而来。刹那之间,便已到达,勒缰停蹄,一字排开,拦住去路。
马上八人一式劲装紧扎,腰间束着一条蓝色腰带,生相凶悍。太阳穴都高高隆起,分明全是内家高手!
梅三公子从这些人的衣着上,认出他们正是横行长江上下游,拥有七十二柁,声势浩大的“蓝腰带”帮匪!
他心中暗自盘算,瘦削脸上,却露出一丝阴笑。十分悠闲的退到轿车之旁,静以观变。
马上八人的眼光,掠过梅三公子主仆,盯了另外—辆轿车几眼。八匹马缓缓移动,远远的把两辆轿车,一起包围起来。他们既不说话,也不下马,只是相隔数丈,虎,视耽耽的监视着而已。
梅三公子当然瞧得出,他们并不是冲着自己而来,但心中也不无纳罕。
“蓝腰带帮”出动的这八名高手,看来远不是头儿,似乎正在等人。那么那辆轿车里边,又是何等样人?值得“蓝腰带”如此重视?
尤其那缺了一只耳朵的车把式,脸上并无丝毫惊惧之色,分明也似乎有恃无恐的神气。
最奇怪的,那辆轿车之中,明明有人坐着。但四周依然垂得密不通风,并没有打开车帘,向外面瞧上一眼。以自己的江湖经验,居然也莫测高深!
这时从远处又电掣般驰来一匹枣红骅骝。
马上人黑袍金绣,腰束蓝带。雕鞍下衬猩红毡毯,四周镶着黄色流苏,华丽之中,更显出十分气派!枣红马在十数丈外,业已放慢铁蹄。
梅三公子逐渐看清马上这人的模样,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一张惨白的丧门脸上,生着两道一寸来长根根直竖的吊客眉。和一双凌威四射的豹子眼、掀鼻、宽嘴、一脸像针的络腮胡子。扛着双肩、手如箕、指如钩、高踞鞍上,顾盼自豪,确也显得威武之极!
这是“蓝腰带”七十二舵总舵主,威震长江的黑虎神郝于菟,他居然亲自出马!
蹄声终止,先前那八匹骏马上的大汉,一齐飘身落马。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然后肃立一旁。
黑虎神郝于菟一对豹子眼,冷峻的扫视着梅三公子主仆和那缺了一只耳朵的车把式,目光停在两辆轿车之上。
吊客眉微微一轩,丧门脸上,露出一丝鬼气森森的阴笑,下垂的嘴角中,吐出嘿然冷哼!缓缓的回过头去,右腕微招,宽大袍袖中,伸出鹰钩似的食指。向那辆遮得密不通风的轿车遥遥一指,极具威严的沉声喝道:“先把这辆打开!”
八名大汉,轰雷似的答应一声。立有两人大踏步抢出,向那辆轿车奔来。
缺耳车把式这时把毡帽往上推了推,拱手说道:“合字上的朋友们停步,我有话说。”
“你说!”黑虎神郝于菟大不刺刺的吐出两个字来。
两名奔过去的大汉,闻声停步,静静的站在那里。
车把式跳下车来,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份大红名帖,然后说道:“在下三义会盛老二,奉卓会首之命,押运两名天理教的仇人,前往河北。望道上朋友,高抬贵手,这是咱们卓会首名帖,呈请过目。”
说着,方要行前几步把名帖递过。
早被左边一个大汉拦住。接过名帖,再呈到黑虎神面前。
郝于菟连正眼也不睬一下,右手微挥。冷笑了声,道:“你们放着蒲圻那条路不走,却要打我面前经过,事前也不招呼一声,岂非故意折损蓝腰带面子?”他略为一顿,突然目射精光的道:“朋友,还是卓大奎没告诉你们,还是你漏说了,那粒雄黄珠呢?”
车把式忙道:“在下不知。”
郝于菟道:“凭你当然不知道,你们二当家龙长胜,我已命人送他上百里洲去了,卓大奎何在?”
车把式一听,自己二当家的已落人手,不由脸色微变,说道:“敝会卓会首和三当家的,在后即到。”
郝于菟又道:“你们三义会巴结下天理教,眼里那还有我郝于菟?好!你把车子留下,叫卓大奎上百里洲来一趟。”
黑虎神这一亮万儿,车把式已经脸色如土。站在一旁,像块木头似的,那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两个大汉接着缰绳,跳上车辕。
黑虎神郝于菟才回头吩咐另外两个大汉道:“这辆车子,和他们主仆两人,也一并带回去,再行发落,不过不准得罪了读书人。”
他吩咐完毕,正待勒转马头!
蓦听耳中响起一声冷笑,这笑声虽然不高,但内劲之足,慑入耳鼓。
郝于菟是何许人?笑声入耳,心头猛然一震。暗想:此人内功之深,不在自己之下。难道是卓大奎赶来了,区区三义会的头目,那会有如此身手?他回头一望,自己手下两个大汉,左脚前跨,身子微俯,直挺挺的站着,不言不动。头上青筋暴露,冷汗直流,敢情着了人家道儿?
长江八怪,跟随自己多年,论武功,除了顶尖高手,在江湖上,也罕有能敌。那会一转眼,就受制于人之理?想到这里,心头不禁一凛,怒作之下,凶性突发。他自认为功力精深,除了寥寥几人,已是天下无敌!当下浓目陡竖,蓦地拨转马头,厉声喝道:“何方高人,冲着我郝某而来?”
他瞧不出身前那文弱书生主仆两人,会是身怀绝艺之人?是以一双凶光四射的豹子眼,只是四下搜索。
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