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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只听长发怪人续道:“这两个女娃儿,你说得不错,她们中了金线桃花蛊,已经服下‘百毒散’,蛊毒业已泻清。六个时辰之内,服药之人,手足疲软,身如瘫痪,须候六个时辰之后,药性稍解,身子才能恢复过来。但其实六个时辰之后,身子恢复,不过是指手足身子能动而已,一个普通不会武功的人,身子手足,不是也会动吗?是以六个时辰之后,可以说手足身子恢复了行动,但不是练武之人的恢复功力。‘百毒散’配制之初,是为了专泻百种剧毒,其中一味主药,泻毒虽具神效。但因赋性太猛,服下之后,对脏腑英精,尤其是内家真气,消损过钜,是以六个时辰之内,身如瘫痪,要恢复十年心血,谋求补救,又配制了一种大补真元的‘补天髓’。在服下‘百毒散’六个时辰之后,再服此药,再有六个时辰,不仅尽复功力,而且更能胜过以前。练功之人,服上一丸,少说也抵得上一两年功力。不过此药配制,比‘百毒散’更为困难,而且当年老婆子极少使用‘百毒散’。就是使用,也只是普通之人,用不到‘补天髓’,是以连老鬼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梅三公子听得心头一动,急着问道:“你……你就是苗疆……”
他觉得“毒妇”这两个字,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苗疆毒妇!”
长发怪人接着他口气,说了出来。
突然一阵桀桀怪笑,声音冷峻得使人刺耳,异常难听,似乎她有着无比的痛苦和无限的愤怒。
但大笑之后,口气又缓和了下来,道:“我老婆子就是苗疆毒妇,十年了,苗疆毒妇与世相遗,已经十年。年轻人,你还知道这个名称?唉!你是那一派高人门下?”
梅三公子觉得此人忽喜忽怒的性格,也许是受了某种重大的刺激。
不由心生悯怜,闻言含笑道:“小生梅君壁乃是天台门下。”
“天台!”
苗疆毒妇似乎微露不信,因为她从没听过这个门派,但她点着头道:“年轻人,你这身武学,着实惊人,能接得住我老婆子玄冰爪五成力道,当今武林,也屈指可数。如此看来,我老婆子今日当真能够脱困而出了?”说到这里,奇丑无比的脸上,黑皱鸡皮。居然绽出喜容。
梅三公子忍不住问道:“凭老前辈的身手,目前武林,足可抗手无人,这十年岁月,潜隐在阴暗潮湿的地穴之中,难道真是被人加害囚禁的吗?如果确有用得着小生效力之处,自当略尽棉薄。”
苗疆毒妇闻言之后,似乎极为感动,全身一阵痉挛,突然冷哼了一声,道:“我老婆子虽然幽伏十年,渡过暗无天日的日子,但我老婆子生平不受人惠。年轻人,你就是有意相助,我也无法接受。”
梅三公子微微一怔,暗想这倒好,方才明明是你口吻之中,暗有求助之意。怎地待自己说出口来,反而又被你断然拒绝,看来此人当真怪癖得太以不通人情。
心头虽然嘀咕,口中却道:“人类本有互助的天责,小生如能效劳,也算不得受惠,老前辈何用挂齿。”
长发怪人意似不耐,冷笑道:“我老婆子从不知道什么叫做互助,要我受人之惠,必须对方先受我之惠。我老婆子把他们三人抱来,正是此意。因为那两个女娃儿内脏真元,消耗过多,要恢复功力,必须在百日之后。在此期间,就和不会武功的人一样。而那个年轻人呢,也因身受重创,虽然被你打通经络保住性命,要想立即复原,确非我‘补天髓’不可!是以我先替他们服下丹药,恢复武功,然后替我去办一件事,那就不算我白受恩惠了。”
梅三公子忽然想到石榻上三人,还被苗疆毒妇点着穴道,没有解开,连忙说道:“老前辈既有用他们之处,还请先把穴道解了再说。”
苗疆毒妇冷冷的道:“你可是要我解开他们穴道。是么?老实说,他们已服下我的‘补天髓’,又经我点了睡穴。此时药力正在发开,只要一觉醒来,功力即可全复了。”
她说到这里,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独眼中一道冷电般目光,又缓缓地盯着梅三公子脸上,咧嘴笑道:“我老婆子十年黑暗光阴,也忍了过去,怎地今天却一刻也耐不住起来?年轻人,我想你们也许另有要事,不能为我耽搁得太久,何况对头武功,也极为高强。本来我老婆子预备等他们三人醒来,再化上几天时间,传他们几手克制对方的武功,再替我前去办事。但经我仔细考虑,以你的身手,就不须多有耽搁,准能手到成功。是以想在他们未醒之前,请你代劳,等他们醒转,你也正好替我办完事情,就好一同上路。不过我前面说过,老婆子生平从未央求于人,誓不受人恩惠,是以迟疑不决。”
梅三公子不由暗暗好笑,方才自己说了,她又不愿意,这会她却自动提了出来。
对了!她自知功力并不能胜过自己,敢情要把三人留为人质,待自己替她办完了事,才肯放人。
那么这件事,定然十分棘手,不然,以她的武功,怎会幽居十年,还等待别人去替她办呢!
“老前辈只管吩咐,除了丧天害理之事,小生无不遵命。至于从不受人恩惠,那么你替他们服下‘补天髓’恢复功力,就是先赐了恩。小生就算是替他们代办的好了。”
梅三公子话刚出口,只听苗疆毒妇重重地吐了一个“不”字,道:“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怎能混为一谈?你替我老婆子办事,就得先受我的惠。这样罢!我老婆子在这里十年幽居,无意之中,竟然发现了武林数百年来,梦寐难求的四句歇语……”
她十分珍惜地把语头倏然停顿,但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这该说和我老婆子无缘罢!否则又何必等到十年之后呢?说实在,这十年来,我老婆子已受惠良多了。”
苗疆毒妇这段话,似乎是心口相商之词。
梅三公子听得十分糊涂,但又不好追问。
只听她突然坚决的道:“年轻人,你曾听说过‘洞中之洞,天外浮云’这两句话罢?”
梅三公子见她无缘无故问起这两句歇语,不知用意何在?连忙问道:“老前辈所说敢情就是指两件武林异宝?”
苗疆毒妇点头说道:“年轻人,你年龄不大,江湖上的事情,可知道不少!”
天晓得,她说自己对江湖上的掌故,知道得不少。
其实自己知道的,也就是这么一点!
梅三公子心念才转,苗疆毒妇却不容他开口,接着又道:“年轻人,你知道我老婆子的名号,当然也知道我的出身来历。我苗疆一系,襄以饲蛊喂毒,和培植各种毒草名闻遐尔。不想岩寨老鬼凯觎我秘本“毒经”,不念夫妻情份,在茶饭之中,暗下了一种云贵深山中罕有的毒草“黑生草”。说起“黑生草”剧毒无比,服后使人皮肤立成漆黑,不能见到丝毫阳光,否则皮肤寸裂,七孔流血而死。他虽然把我锁入密室,但知我武功仍在,只在隔室讯问,要我交出“毒经”。那知我老婆子当天晚上,便逃出密室,原想在山上找到几种专解“黑生草”毒的药草,再觅地配制。不料这老鬼发觉我逃出之后,既惊又怕,随后紧紧追来,这样我们就在山谷打了一两个更次,还分不出胜负,眼看见东方即将发白。如果我再不能取胜,一经阳光照射,便是死亡。当下在情急拼命之下,老鬼竟中了我一招玄冰爪,负伤遁去,我也时间迫急,无暇采药,匆忙奔走。在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枯藤古洞,就隐身入内。那知附近山头,根本就没有那几味主药,而原先产药的山头,也经老鬼连根挖去,一株无存,致我每夜跑遍山野,依然空手而返。老鬼知我隐身在附近岩洞,心生戒惧,这就四处找寻,但始终没有发现我踪迹,以为我早已弃尸荒山。其实我老婆子自从发现了此处地穴,依稀觉得这洞在若干年前,似乎也有人住过,不然这方石榻,何以十分光滑?这就用心探究,果然在东首壁上,发现了四行字迹,每行四字,那是有人用金刚指写的。老婆子用手一摸,居然入石寻寸,此人功力之深,不禁使人咋舌!尤其那四句中的最后两句,竟是江湖上传言两件武林异宝之迹的两句歇语。而且同时石榻上也发现有手指写的字迹,略谓:“入此洞者,当为有缘,得传枯禅之法,渡一切苦厄。”接着下面就是详述枯禅坐法。原来枯禅功夫,一经坐起,即可不饥不渴,当年达摩祖师,面壁十八年,即是参的枯禅功夫。我老婆子也就仗着这枯禅之功。才能十年不死。”
她说到这里,突然问道:“年轻人,你知道那四句歇语,是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