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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三公子笑道:“小妹妹,别急,出了这段泥沼,你再下来不迟。”
他一手握着崔慧玉臂,仍由温如风领前,向前奔去!
这一阵,各展轻功,在寸步难行的泥沼上,急纵疾掠,眨眼工夫,便到了狭谷尽头。只见挡在前面的竟然是一座上下如削的岩壁,涓涓细流,从壁缝中流出,入地不见。
岩壁上满长青藓,十分滑溜,此处原来是个死谷!
梅三公子正在犹疑之际,温如风早已叫出了声:“梅兄跟我来!”
双足一点,一鹤冲天,飕的纵起五丈来高,贴壁飞腾,一连几起,翻上岩顶,身形一闪,忽然不见。
梅三公子一手抱着上官小妹妹娇躯,一手握着慧妹妹玉臂,陡的一声长啸,身形平空飞起七八丈高。双足在岩石上轻轻一点,再次腾空而上,何消几纵,便窜上岩顶。等崔慧站稳,才把上官燕放下,大家长长吁了口气。
闻香教主温如风一见三人全部上来,即忙说道:“我们得赶快走呢!过了午时,这条泥沼狭谷之中,就布满毒瘴,无法通行,又要多耽搁一天了。”
说着就领了三人,走上一条小径,转过两个山腰。忽听溪声如雷,前面两山之间,是一条十丈多宽的急流深渊,从上流峡影重重之中,奔腾澎湃,直泻而来,湍急流旋,深渊上面,浮着两条架空铁索,索下吊着一段段巨竹串成的软桥。
悬空虚岩,随风晃动,宛若摇篮似的,虽然上面有铁索可以扶手,但竹桥既窄又滑,眩目惊心,也是十分难行。
四人渡过竹桥,梅三公子纵目四顾,瞥见前边峰腰上,似乎有人影闪动,再一细瞧,业已不见。不由心中生疑,忙向温如风问道:“温兄,前面那座山峰,是什么人所在?”
“九道弯!”
温如风边走边说,话音才落,梅三公子只听身后死谷中,又隐约传来梯梯他他的声音,好像有人拖着鞋子,在岩石上走动!
这声音一路似乎跟着自己下来,若即若离走了一二百里,到底是敌是友?
一入湘西,早已进入了玄女教势力范围,除了敌人,根本就没有朋友。他艺高胆大,那会放在心上。
一看温如风、崔慧、上官燕三人,业已鱼贯走出,也连忙跟着上去!
又走了二三里山路,蜿蜒曲折的山径,越走越险陡。峰迥路转,盘曲迂迥,不知拐了多少弯,这敢情就是九道弯了?如果不是温兄热心带路,当真难以找到。
梅三公子边走边想,转过一处断壁,忽见自己几个业已走入一条确碌不平,又窄又陡的夹缝之中,地势逐步往下。
四个人串来串去,足有顿饭工夫,才出了谷口。
沿着山径,穿林而出,前面一泓清溪,流水潺潺。越过板桥,却是十来亩大的一片平畦,中间一条黄泥小径,两边种着许许多多不知名的花草。
有的其色如墨,有的碧绿可爱,嫣红姹紫,层次井然,敢情全是药草?
黄泥小径,一直通到竹篱板门前。篱笆上爬满了篱色藤蔓,正好把几楹茅屋,完全遮住!
四人刚越过药圃,篱门呀然开处,走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僮。
向大家打量了一阵,迎着笑道:“家师算准今天有贵客远临,吩咐小的在此恭候,四位请到里面待茶!”
岩寨先生居然会未卜先知!
看来倒真是一位隐居风尘的奇人异士,梅三公子想到这里,不由肃然起敬。温如风老于江湖的人,此时也不禁脸露惊奇。
大家随着小僮,鱼贯进入客室,只见这间客室,陈设简单,除了桌椅之外,别无他物。但打扫得点尘不染,另有一种山居边逸古朴之风!
小僮让大家落坐之后,又端出四碗茶来,含笑说道:“家师此时正在丹室之中,贵客且请宽坐。”
温如风忙道:“尊师既在丹室之中,就烦小哥前去通报一声,说天台梅君壁和兄弟温如风,冒昧求见。”
小僮闻言之后,神色似乎略现为难,踌躇了一会,才道:“家师在丹室练药之时,照例不许有人惊动,今天早晨,家师只吩咐小的把诸位引来此地,旁的没有吩咐,小的不敢惊动他老人家,还请贵客原谅。”
温如风见他如此说法,心想自已是求人之事,自然不能勉强,一面又问道:“不知尊师炼丹,要到什么时候?”
小僮答道:“平日家师炼丹时间,是已、午、未三个时辰。不过今日他老人家既然算准有贵客远临,山许会提早出来。”
已午三个时辰!温如风听得心中一急,那土烂狭谷,只要过了午时,太阳一偏西,就毒瘴弥漫,无法通过,即使此时拿了解药就走,为时已嫌十分急促。不由剑眉微皱,急道:“兄弟一行,冒昧求谒,实有急事相求,且归途狭谷,一过午时,便毒瘴四起,无法通行,为时甚迫,还请小哥勉为其难,代向尊师通报一声如何?”
小僮迟疑了半刻,才道:“贵客既然如此说法,且容小的前去一试。”
说着向众人略为点头,便往里间走去。大家枯坐了一会,不但岩寨先生不见出来,就是小僮,也一去不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个人心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焦急,腹中金线桃花蛊,也在一阵一阵的蠕动。崔慧和上官燕,更是难以支持。
这样又过下一会,忽闻一阵步履之声,缓缓的走了出来。大家回头一瞧,只见慢条斯理的从里间走出一个骨瘦如柴,面无血色,嘴上留着两撇黄胡子的老者。
九月天气,已穿了一袭土布棉袍,一头疏朗朗的花白头发,两眼阴晴不定,打量着在座四人。
面上绽出一丝阴笑,抱拳说道:“老朽昨晚从卦象之上,知道今天有贵客远莅,不过适才因药炉火候,正在紧要关头,不克分身,致劳诸位久等。”
温如风连忙迎前一步,答礼笑道:“老丈仁术济世,兄弟久闻大名。今日一见,足慰生平,冒昧求谒,有扰清修,还请老丈原谅。”
说着就替大家互相介绍。
岩寨先生一面让坐,一面向四人脸上逐一凝视了一遍,吃惊的问道:“四位诸客,怎的会中了‘金线桃花蛊’?居然已有一天一夜时间!按说这种恶蛊,一中人身,十二个时辰之内,便会遍及脏腑,逐渐长成,那还忍受得了!诸位神形虽然略见疲乏,尚无大碍,足见均非寻常之人。”
梅三公子见自己尚未开口,他便说出自己中蛊已有一天时间,有如亲见一般。不由心中更是佩服,连忙把昨天一天,只有中午时分,在都狼隘一处茶棚打了个尖,连自己何时中蛊,都茫然不知。后来在思恩投宿遭柜,正感奇怪,途遇温兄,才知着了人家的道。由他带引来九道弯求医,及至石板寨附近,温兄也遭人暗算,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岩寨先生一声不响,等他说完之后,才点头道:“你们三位的蛊毒,正是中午所中。”说着皱了皱眉头又道:“金线桃花蛊,那是收集了桃花毒瘴,和多种恶蛊合并伺养而成,在蛊毒之中最是厉害。因为它不只一种毒蛊,是以各种治蛊之药均难奏功,不过此种毒蛊,久已无人伺养,老朽也只是传闻,这多年来,尚是初次遇到。”
崔慧听他说得如此严重,不由急道:“那么老丈可有救治之法?”
岩寨先生呵呵笑道;“除了放蛊之人,当今世上,能医治这种恶蛊的人,恐怕也只有老朽一人了。”
崔慧听说他果能医治,忙道:“那末就请老丈早施妙手,我们自当重重酬谢!”
岩寨先生阴哼了一声,徐徐的道:“老朽为人治病,岂望报酬。”
崔慧被他说得脸上一红。
温如风抢着道:“老丈仁术济世,清誉四播,崔姑娘身中蛊毒,急于求治,老丈请勿见怪!”
岩寨先生冷冷的道:“诸位所中蛊毒,非同小可,老朽药物虽然现成,但配制需时,诸位且请稍坐。”
温如风忙道:“如此有劳老丈!”
岩寨先生又阴笑了笑,起身向里走去。过了好久,才拿着几个小纸包出来,笑吟吟的道:“考朽秘制丹药,专治各种蛊毒,这四包你们四位就请及时服下,这三包是给三位尊驾的。”
说着就把七个小纸包,递给了温如风。温如风自然深信不疑,连连道谢。一面把另外三包药物纳入怀中,然后分了每人一包。
打开一瞧,里面包着的是一撮紫灰色药末,当下依言用茶水送下,一入喉咙,只觉凉生齿颊,一股清凉之气,直达胸腹。烦恶顿解,心胸大畅。
岩寨先生果然是治蛊圣手,名不虚传!
梅三公子等一行四人,辞别岩寨先生,已是末牌之后。
大家归心似箭,穿过药圃,走上板桥。
上官燕一身轻松,望着闻香教主温如风笑道:“温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