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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看卓大奎是三义会的头领,他给李秋山这么一问,不由嗫嗫的道:“那是两个鼠辈,今天在岳阳楼上,伤了敝会两个弟兄,后来听说是和武老英雄一路的,这才顺便约他们到这里来,见见场面。”
夺魂扇李秋山鼻孔中重重的哼了一声。
就在此时,陡听半空中传来一声娇叱:“三义会的鼠辈,真是有眼无珠,我们不是已来多时了吗?”
众人抬头急看,只见对面广场前一株大树细枝之上,并肩站着一对少年男女。
男的白衣飘飘,女的红裳如锦!
啊!那细枝能有多大力量?上面站得住两个人?看他们随风摇曳,稳如泰山,光凭这份轻功,在当今江湖上,真还找不出几个来!
夺魂扇李秋山微微一惊,又瞪了卓大奎一眼。卓大奎却早已脸如土色,心中忐忐不安起来。
微风飒然,崔敏、崔慧飘飘的落到众人面前,身法美妙,简直到了极点!两人才一站停,崔慧就冲着卓大奎说道:“姓卓的,你在人背后出口伤人,现在我们来了,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卓大奎也算得一会之首,几曾受过人家这样当脸叱骂?早就气得满脸通红,怒声喝道:“鼠……”
他“辈”字还没有出口,“拍”!左颊上早己脆生生的着了一掌!崔慧一掌出手,叉着腰,叱道:“姓卓的,你再敢出口无状,看姑娘先宰了你!”
崔敏叫住了妹妹,温和的道:“慧妹,他手下的人,果然横行不法,且听他说说,约我们前来,如何交待?”
三义会的老二龚长胜、老三秦智一看大哥受辱,霍地拨出三义刀,正待冲上前去!
崔慧横了他们一眼,冷道:“你们敢情想找死!”
夺魂扇李秋山因武公望祖孙两人,乃是教主敕令,必须追缉回去之人,关系重大。眼看后来的这对少年男女,身怀绝技,许是各大门派后起之秀。只要不是武公望一路,自然不愿多生枝节。当下跨出一步,拦在洞庭三义前面,向崔敏、崔慧抱拳说道:“两位和卓老哥也许是个误会,三义会手下的人,如有开罪之处.卓老哥自会向两位陪罪,且请宽坐,今晚兄弟和武老英雄有约在先,让我们先作个了断如何?”
说完,不等两人回答,倏然回头,向卓大奎冷冷的道:“卓老哥容兄弟擅作主张,你们和这两位朋友,不过是个小误会罢了,暂且稍停,让我向武老英雄讨教几招再说。”
要知夺魂扇李秋山在天理教中,地位极高,三义会新近投靠了天理教,充其量不过是天理教的一个外围组织罢了。
李秋山这一说,卓大奎白挨了一记耳光,怎敢说半个不字,忙道:“是!是!李坛主说得不错,在下和两位朋友,原是个小误会,嘿嘿!小误会,那不算一回事。”
说着连连后退。
扑天雕邵一飞这时却枪上前去,躬身说道:“坛主且让邵一飞会会名闻江湖的铁背苍龙武公望!”一面说话,一面从背后撤下万字夺,向武公望拱手道:“邵一飞江湖末流,先向武老英雄讨教几招,再谈旁的。”
铁背苍虬微微一笑,从身边起下一条黑黝黝的虬龙鞭,微微一抖,弹得笔直。他长衣末卸,点点头道:“你请进招吧!”
扑天雕邵一飞,眼看对方连门户都未拉开,显然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忍不住气往上冲,暴喝一声:“邵一飞放肆了!”
形随声出,足踩子午,身形微弯,万字夺一招“南箕北斗”,腾身直叩武公望前胸!
铁背苍虬武公望,静以制动,待扑天雕未到临近,身形一挫,右手虬龙鞭,往胸前一推,“铁锁横江”,硬接万字夺。
这下两人兵刃相接,拍的一声,扑天雕只觉全身一震,他心头清楚,人家铁背苍虬,确实名不虚传!急忙向后斜退一步,万字夺“迎风破浪”,跟着递出。
武公望虬龙鞭向前一抖,耀起斗大一圈精光,“乍展春云”又把来势架开,鞭头却顺势点向扑天雕左肩。
扑天雕一连两招,全失机先,忿急之下翻腕迥夺,荡开鞭头,猛的怒吼一声,身形骤起,凌空扑去,喇喇喇,攻出三夺。这三招气势猛狠,劲风呼呼不愧扑天雕之名。
以武公望数十年功力,也被迫的退后了三步,连架带闪,才把三招让开。长臂一震,虬龙鞭霍地展开,不待对方第四招出手,纵击横扫,立还颜色。霎那之间,重重鞭头,疾向扑天雕当头罩去!
“来得好!”
扑天雕怪叫一声,万字夺也源源出手,滚滚抢攻。攻拒之间,一个鞭若神龙戏水,一个夺似猛虎出山,转眼已对拆了四五十招。
上官燕自从她外公出场之后,人虽坐在凳上,一双眼珠,却霎也不霎的注视着场中,双方越打得激烈,她一颗心越是怦怦不停。
崔敏、崔慧因李秋山话已说明,只好慢慢的向桌边走来,靠着上官燕身边坐下。
崔敏男人装束,上官燕女孩子家虽然明知她和自己一样,总还有点忸怩。但看到崔慧,却好像遇到了亲人似的,十分高兴。崔慧握住她一双纤手,只觉柔软如棉的掌心,似在沁着汗水。
这位小妹妹敢情太过紧张了些,不由低声笑道:“燕妹妹,你瞧,武老英雄快要胜啦!”
上官燕依言望去,果然自己外公一支虬龙鞭愈打愈快,直舞得呼呼有声,扑天雕没法占得半点上风,而且渐渐无力还攻。
又打了一二十合,猛听外公的声音,喝了声“撒手”!
“呼”万字夺真从斜剌里直飞出去三四丈外,砰然堕地。
原来扑天雕和武公望拼斗了五六十招之后,自己已逐渐屈居下风,对方虬龙鞭直若猛风骤雨,疾卷而来。他心中一慌,原想冲开对方攻势,以攻还攻的一招“石破天惊”,招式突然用老。
反被武公望虬龙鞭在万字夺上一压,借这一压之势,骤贯内家真力,轻轻一抖,口中喝了声“撤手”!
扑天雕邵一飞只觉右腕一震,万字夺已脱手飞出,自己门户大开。“此时对方如果乘机出手,自己岂能悻免”?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急一点足,倒飞出去一丈多远,才站住身形,定睛一瞧,只见武公望早已收起虬龙鞭,悠闲地站在当地,瞧着自己微笑。
显然是对方手下留情,不为已甚。
邵一飞既惊且羞,一张脸上,青筋暴起,色如猪肝,愣愣的站着说不出话来。
“邵香主且请后退!”
夺魂扇李秋山轻摇着白金摺扇,缓步过来。
“且慢!第一场让给你们啦!这会该让姑娘问问三义会。”
红影一闪,香风轻扬,崔慧俏生生的站在场中,瞥了夺魂扇一眼,就向卓大奎道:“姓卓的,你约我们来,到底要如何了断?”
夺魂扇李秋山阴恻恻的笑了笑,退到一边。
卓大奎脸色尴尬的笑道:“我们之间,本无梁子可言,方才李坛主也说过,这是个误会,敝会手下,如有冒犯,请两位看个薄面,容在下回去严予惩罚就是!”
崔慧樱唇微撇,冷笑着道:“这倒说得轻松,你约我们前来,就是为了交待这几句话?姓卓的!你得打听打听,姑娘岂是随便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
卓大奎忍着气道:“那么姑娘你待如何?”
崔慧纤手轻举,伸出两个指头,缓缓的道:“姑娘有两条路给你走,你可随便选择一条。”
卓大奎道:“你且说出来听听!”
崔慧笑了笑道:“第一条路,你三义会手下人,平日里为非作歹,欺压善良,你身为会首,自然难辞其咎。这样罢!你只要磕上一百个响头,立誓改过,解散三义会,姑娘也就不为已甚。至于第二条路,如果不服气,江湖上能者为强,不妨手底下见见真章,你们尽可三人齐上,不过输了就得磕上三百个响头。”
大奎气得脸色铁青,一声狂笑,喝道:“姓卓的活到四十几岁,还没有见过这样狂妄的人,姑娘既然划下道来,我兄弟三人自当奉陪!”
龚长胜和秦智两人,手掌中紧握着三义刀,这时早已按耐不住,霍地跳将出来,也不顾什么叫做场面过节,抡刀便砍!他们是给姑娘气疯了心,恨不得一刀就把她劈做两片。
卓大奎不愧为一会之首,他瞧到两位义弟一声不吭的举刀便剁,不由脸上一红,忙道:“姑娘快亮出兵器来!”
崔慧红影轻闪,恶狠狠砍来的两柄单刀,全部落空,一面冷笑道:“哼!别假充字号,你有本领尽管使出来就是,姑娘还用不着兵器。”
卓大奎恨声答了个“好”,右手拔出三义刀,刀花一翻,“怪蟒吐信”,欺身疾进,刀向心窝扎去。
崔慧那会把他们三人放在心上?她两只纤纤玉手,中食两指平伸,大拇指扣着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