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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出了院之后,去的第一站,是监狱。
对于宁远的死,她能接受这事实,却无法轻易释怀。她已经给过随风无数次的机会,却要在那一刻才知道,若不是她们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事情怎么会到这种无可挽回的地步。
随风不懂得反省和放手,才会放任执着变成偏执,并愈加疯狂。
判决已经下了,故意纵火和谋杀,死两人,伤四人,随风注定不能逃脱法律的惩罚。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再也挽不回那已经失去的生命。
探视室里,只留下了她们两人,奇风看都没看随风一眼,只对如风说了一声完了叫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再面对那个女人一秒,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生生扭断她的脖子。
随风坐在那里,整个人一片死寂,可是那目光里,仍是凄厉的恨意,“你命真大,居然没死。”
如风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随风“哼”了一声,“你是怎么勾引了宁远,他居然,会为救你而死?”
如风垂下眼去,“我本来想让你安心一点的离开的。”
“安心,我怎么安心,你还活着,我死不瞑目。”
如风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随风,你知道宁远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不就是冲进火场救你被烧死的吗?”
如风摇摇头,握紧了手掌,“宁远冲进火场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浸了水的帕子,可是他将帕子盖在我的口鼻之上。他抱着我,发现逃不出去的时候,便用身体将我严严实实的覆住,同时,割破了自己的大腿动脉,把自己的血当作水浸透我的衣衫。他是血流干而死,是被火一点一点的烧死的,而被他的身体和血液保护了的我,只是被烟呛到而已。随风,你说当他的血一点一点流出,火苗慢慢烧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会不会觉得痛?”
“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随风猛地站起身来,就要扑向她,却隔着冷冰冰的铁栏,怎么也接触不到,“你这个贱女人,你别说了。”
如风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无论他有多痛,可是他扑在我身上,却丝毫没有动弹过。随风,他是被你烧死的,是被你活生生烧死的!”
宛如诅咒一般,如风的一话一遍一遍在耳中回响,随风使劲的拍打着栏杆,“不是我,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不是我的错,不是……。”
将嘴唇咬得出了血,如风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从下面递了过去,“还有这个,在你临死前,也该明白。”
随风的手一直不停的颤抖,好一会儿,她才略略平静下来,将信封打开。
可是才随便一扫,她就楞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脸上血色褪尽,“不,不会的,这是作梦,一定是。”
如风忍着眼泪,“你总是说司徒家待你不公,爱你不够,所以你恨你怨你不甘心。可是你有什么可不甘的,你本就不是司徒家的人,你的亲生父亲不过是夜店牛郎,有钱就可以买得一夜风流。司徒家怜你身世可怜,又对你母亲有愧,所以才会一直瞒着,抚养你至今。你不妨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有谁给你一点委屈受,物质上任你予取予求,精神上,除了二哥之外,爸爸和大哥又哪里亏待了你?”
随风终于抬起头来,脸色一片灰败,“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是司徒如风!”
随风眼睛瞪大,“你……。?”
如风轻轻抿着唇,接着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死吗?其实我早就死了,死在你和宁远手牵手离开的那一天。我现在的生命,是我二哥以巨大的代价换来的。”
“你死了,又活了!”今天的冲击太多,随风只觉得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清楚。
“是啊,你一直恨着的司徒如风早就死了,所以现在活着的秋如风早已经和你的爱恨无关,你却非要抓着不放,所以才害死了宁远,也害了你自己。”
“司徒随风,今天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司徒家没有人亏欠你,是你欠了我们的,你欠我一条命,欠我父亲二十多年养育之恩,欠我们的大哥二十多年的爱护和纵容。宁远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他是有不对,所以他现在用命还给你了,不管是你还是我,他都不欠了。随风,再也没有人欠你了。”
随风呆呆的望着她,连眼泪也流不出来半滴。
她最爱的男人,活生生的烧死在她点燃的火焰里;
她一直觉得有愧于她并始终耿耿于怀的家人,实际上是抚养她长大的恩人;
她一直嫉恨的妹妹,已经死过一次。
她的手,无力的垂落,“我想要她死的人,好好的活着,我想要陪着的人,却死在我手里。谁都没有错,谁都不欠我,那么谁错了?谁错了?”
“啊!”她抱着头,开始大声尖叫,尖叫声中,泪流满面。
如风拿出了手机,“二哥,我要走了。”
奇风推门进来,俯身抱起了如风,两人都没有再看随风一眼,便向外走去。
“如风,你就不怕我讲出去你身份的秘密?”随风停止了尖叫,面无表情的问了这一句。
如风闭上了眼睛,“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你讲给我听,我都不信。”
两人离去后,随风呆呆的回了牢房。
像是被抽尽了所有生气,她将手抚在胸上,却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低声道,“妹妹,其实你还是心疼了,所以才来开导我的,对吗?”她将头靠到冷冰冰的墙壁上,“怪不得,他能这样爱你!”
生不如死,庆幸的是,她不用活得太久了。
回到车上,奇风并没有立刻发动车了。因为如风趴到他怀里,泣不成声。
他抚着她的头发,“好了,不哭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如风哭得更厉害了。
奇风叹一口气,“好吧,你要哭就哭个够,以后,都只准笑,不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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