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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哪里可恶?她家二哥那么好的。如风立马就想辩护一下,忍了又忍才控制住没开口。
眼看着秋意站起来打算要走,急得连忙一把拉住了她,不能替哥哥说话,可是她还能想到别的办法啊,“这位姐姐,你后天再来好不好?我给你推荐吃了就会心情好的蛋糕。”
秋意回头,看着她眼巴巴的样子,忍住想要在她粉嫩两颊上捏一把的冲动,“好的,谢谢你,我后天再来。”
“好,那我等你。”如风忙不迭的答应了,好不容易二哥身边才出现了被他接受的女人,她一定要帮他守住。
秋意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妹妹,你能不能把你手机号码留给我,万一我有事来不了,我可以给你打电话。”
电话,如风急忙摇头,“我……”
“哎呀,不用了。”小苏跳出来,举着手里的一张纸,“给你,如风的电话,她昨天留给我的,幸好还没丢,你直接拿去吧。”
“不是,我快要换新号了。”如风连忙去拦,结果没拦住,那张纸已经捏在了秋意的手里。
秋意看着她丰富的表情,再低落的心情,也有了几分笑意,青春真好,连表情都如此鲜活生动。
“没事,你换了新号可以再告诉我一次。”拿着那张纸,走了。
于是,如风石化了。
她开始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位姐姐和二哥在一起的话,应该不会去和大哥讨论什么短信的问题或者某个电话号码那么无聊的事吧?
“如风,什么蛋糕吃了会让人心情变好?”等客人走了之后,小苏才好奇的问她。
如风振振有词,“薄荷醒脑,玫瑰宁神,当然也会有让人心情变好的气味,我会找到的。”
“是吗,那就祝福你早日找到了。”小苏笑眯眯的。
下了班之后,如风蹭进了烤箱房,左看看右看看。
大师傅像赶苍蝇一样的赶着她,“出去出去,这个地方不是你能进来的。”
如风还想再看,就被人强硬的赶出来了。
她垮着脸,也是啊,以她的身份,哪有资格进大师傅们工作的地方。
如风正在心里惴惴不安,怕被哥哥们发现了她现在的身份。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在经历那么尴尬的场景后去见他们,至少要等这件事淡忘一点点了她才有勇气。谁料到,二哥的女朋友会拿走了她一时气愤下发了条错误短信的号码呢!
她还担心着呢,秋池又出现了,瘟神,真的是瘟神。
“你干嘛?”如风很没好气,她现在下班时间,用不着对一个讨厌的人笑意连连。
秋池的脸,黑得可以跟锅底媲美,他走近她,身高上的优势立刻就体现出来,气场强大,压得如风呼吸困难的感觉。
如风跳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你又要干什么?”
秋池冷冷的看着她,“你找小意干什么?搞曲线救国,哼!我说过的,我对你不感兴趣。”
小意,是哪位?如风一头雾水。
秋池一把揪住了她,“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小意身上动什么手脚,我会叫你生不如死。”父亲花心风流,私生子女一大堆,唯有秋意是他同父同母的,他一向爱护有加,绝对不允许这个恶心的女人去骚扰到她。
先不管小意是谁,他这种口气和行为已经彻底的惹火了如风。于是,抓着他的手腕,顺势一扯,再反手一按。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秋池便扑倒在地,狼狈不已。
“你,你个臭女人!”他居然会被一个女人按翻在地,秋池怒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虽然是对方出其不意,但总也是个女人,居然敢如此对他,他以后还怎么混?
如风拍拍手,“我也警告你,我对你不感兴趣,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没心情。你再敢来招惹我,我也让你吃不完扛着走。”
“你!”秋池怒瞪着她,“你对我不感兴趣?不感兴趣你这些年无耻的追着我干什么?”
如风叉着腰,“我不喜欢你这种软趴趴被我一只手就打败的男人。”完全不管某人快被气爆了的血管,随手一指,“我喜欢的,是那样的,你……”
一句话,吞回了嘴里。
街的那头,走来一个男人,随意的穿着浅色毛衣,笑容清浅,身形寂瘳。
如风认识,那是宁远,还有,她织的毛衣。
她的声音慢慢带了苦涩,轻声道,“我喜欢的,是那样的人,你看清楚了。”
然后,飞快的转身离去,一滴泪,在转身之际,悄然滑落。
相遇
如果与最爱的人,在这样最美丽的黄昏,实在应该感谢上苍。
可是此刻的如风,却只能又一次感叹,老天想要玩死一个人的时候,实在是不余遗力的。
离开秋池后,她就埋着头往前走,没想到,转过两个街口后,却又再一次碰见了宁远。
这是缘,还是孽?
他正站在一棵老槐树下,双手插在裤袋里,望着头上不时飘落的槐花。
如风不想过去的,可是双脚如同有自己的意识般,径直朝那人走去。
明知道已经不能去爱,却仍然如飞蛾扑火般,一次一次渴望着靠近。
但是,在快要走近他时,如风终于停下了脚步,尽管双手已经因为用尽全身力气去握紧而变得有些僵硬,庆幸的是,她停下来了,停在了可以触碰到他的安全距离之外。
听到了脚步声的宁远,缓缓转过身来,清亮的眼眸有薄雾在流动,那是,深深蕴藏着的苍凉。
像是有一只手,牢牢揪紧了她的心脏,很痛。
宁远哥哥,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已经得偿了所爱的你,看起来,竟然是这样的寂寞?
那个笑如阳光的宁远,那个有着温暖气息要把人薰醉的宁远哥哥,去了哪里?
看着眼前把手轻轻按在心脏位置的女子,宁远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也喜欢这样,开心大笑的时候,难过伤心的时候,总是会有这个习惯性动作。
她说,那是因为情绪太激烈的时候,心的负担会重,所以要拿手托住。
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极淡极淡,她就是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总会有些出人意料的句子,让人忍俊不禁。
他开了口,“你也是,怕心的负担太重吗?”
如风一愣,低下头去,看着自己下意识里做出的习惯性动作。
她都忘了,她现在是秋如风,再也不是过去那副破败的身体了,不会脆弱得,连情绪的起伏都承受不住。
放下手来,她摇摇头,“不是,只是衣服起了皱,按一按就好了。”
宁远收回目光,继续仰头。
世间上怎么还会有与她相似的女子,她,是天下独一无二,永远不可替代的。
“你说,已经破了的洞,还能补回来吗?”就如同他心口上裂开的大洞,空得让人绝望。
如风的视线,落到了他的右肩上,那里已经被挂开了一道口子,“可以补的。”
“真的可以吗?”他缓缓摇头,“我不信,也不敢相信。”
“真的可以补啊,可以补得完全看不出来。”
宁远回过头来看她,勉强笑了笑,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啊,永远把世界想得很美好。
如风朝前一步,“你不相信?”
宁远没有说话,但是明显的就是不信。
如风伸手指向一个小店,“那我证明给你看。”
宁远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买来的纱线,难道心里的伤口,也能用针线缝好?
可是他没有拒绝,或许真的是在心里憋得太久,他想要和一个人说说话,哪怕,只是个陌生人。
如风拿着线和勾针,仰头望望他,“你能蹲下来吗?”
宁远蹲下身来,如风站到了他的背后,手轻轻按上他的肩头,带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颤抖。
这是她无数次依靠过的肩膀,承载着多少美丽的幻想和憧憬!
稍微定了定神,她用同色的线将已经断了的线头串起来,密密的缝合在一起。最后,满意的拍了拍,“看吧,我就说的,能补得一点也看不出来吧!”
宁远侧头望去,果然,一朵精致的槐花跃然其上,看不出来是缝补的痕迹。
衣服上的裂口可以,心上的伤口,感情的伤口呢?
他对她所做的,终其一生也没有办法去弥补了。
“如果我伤了别人的心呢?”
如风微微一震,不着痕迹的移开几步。宁远哥哥是跟姐姐吵架了,所以才这么难过吗?
她微微低下头去,“我要回家了,再见。”
她往回走了几步,宁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谢你,小姑娘。”
如风僵直了背,摇头,“不用谢,先生。”
一步一步,走得格外艰难,可是如风仍然挺直了背,向远离他的方向走去。
宁远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宁远哥哥,是我啊,你真的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