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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答应了也不准反悔,要是让我知道你没做到,哼哼,我就不告别过去了。”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答应你的。但是你答应的事,你也要做到,宁远永远成为过去了。”
“好!”如风笑眯眯。
奇风却二话不说,低头吻上了,番缠绵悱恻,直让透不过气来。奇风咬着唇,霸道而热烈,要求他总是拒绝不了,所以,他亲吻,也不准拒绝。
如风温柔回应,只要是他求索,都会觉得甜蜜。
确有两个心愿,是找宁远,要封伪造的书信,是要个月,去司徒家本宅。
“二哥,你等我!”良久之后,浑身无力的倚在他怀里,轻声道。
“嗯!”他还喘着气,努力的压抑着翻滚情潮。
如风搂紧了他,听着他怦怦心跳声。二哥,等我回来,但愿真有上天庇佑,解除你痛苦。
你是谁
细雨绵绵,如风站在宁远家楼下,想不到,再一次来到他的家,是这样的境地。
她抬起头,看着三楼阳台上,爬山虎已经长得郁郁葱葱,顺着栏杆爬到了墙上。
眼神微微恍惚,似乎能看到她蹲在阳台上正努力的将新买回来的植物移植到花坛里,宁远一手帮她拢着长发,温柔而宠溺的看着她忙乎,另一手,拿着纸巾不时的帮她拭汗。
那个花坛里所有的花,都是她选的,她亲手种的,原本她以为她可以陪着它们花开花落,叶生草长。
自失的一笑,她眨眨眼睛,收回所有飘远的思绪。
不是遗憾,只不过触景而思,有些感慨罢了。
“你来干什么?”一看见如风出现,随风神情顿时有些紧张。目光向她身后看去,却没有见到别人,有些惊疑不定。
“不好意思,我想见一下宁远,方便吗?”
“宁远?你见宁远什么?”随风将她挡在门口,随即又想到什么,“我二哥下手那么重,你还嫌不够?”
如风垂下眼睛,“我跟他打过电话预约的,他说他在家。”
“你进来吧!”随风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宁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撑着门,全身的力量都放在门把上。
随风连忙跑过去扶住他,“你不躺在床上休息,起来干什么?”
宁远轻轻的推开了她,艰难的扶着墙壁,“我和她有点事要谈,麻烦你送两杯水到书房。”
随风站在原地,半响,才答道,“好!”
也不理如风,转身就走了。
宁远这才看向她,“你进来吧!”
如风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走路时略略不稳的姿势,以及那张脸上惨不忍睹的青紫,悄然垂下了眼睛。
两人安静的坐着,直到随风倒了水进来,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房门掩上,如风才开了口,“还疼吗?”
“你是谁?”与此同时,宁远也问出了这一句话。
此话一出,两人都是一怔。
“你是谁?”片刻之后,宁远再一次问道,目光幽深。“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
如风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
宁远的拳头慢慢握紧,“之前我以为是报纸在捕风捉影,或者那是你家为你伪造的身份,但是,我看了记者招待会,也看了秋池的采访,秋如风,原来真有其人。
“你,你到底是谁?”
如风抿嘴不语,宁远猛地站起身来,茶杯被他带起的衣角拖到地上,“砰!”的一声脆响。
他死死的盯着如风,“你告诉我,你是谁?”
如风却低下头去,极轻极轻的回道,“宁远哥哥,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宁远身形一晃,单手抚住桌角,“她,去了哪里?”
“天生心脉比别人少一窍,不能激烈运动,不能思虑过重,药当饭一日三餐服用,每周进一次医院检察。医生曾经断言,活不起十岁。”如风低着头,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可是宁远的脸,却渐渐惨白,青紫色的伤痕下再不见半丝血色。
如风却在这个时候走到了他身边,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慢慢坐下,“你没有错!”
“我没有错?”宁远抓着她的手,像是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温度。
“是的,你没有错,因为她没有资格来责怪你。”如风蹲□去,轻声道,“对不起,这是我替她说的迟来的道歉。她的身体,根本不能承担激烈的男女情爱,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某个孩子的母亲,可是她却为了拥有你的爱,自私的隐瞒了所有病情。所以,是她欠你在先,你负她在后,你不必自责。”
“宁远,她已经死了,你跟她的一切,亏欠的,愧疚的,都忘了吧。从今往后,谁也不欠谁,你好好的过你的生活。我相信,这样,对你们都好。”
宁远没有说话,可是握着她的手,力道却越来越大。
如风望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可以这样坦然的正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曾经爱你成痴的司徒如风,也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和你的那一段爱情,已经随着她生命的结束而结束。”
她的生命,结束了?
宁远这样想着,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唯有握在掌心里的温度,在提醒着他那微弱的希望。
要说出口的话,异常艰难,“我失去的,不只是我的爱情,我还杀了我的爱人,对吗?”
“……。”
“而司徒奇风,却用另外的代价,唤回了他的爱人,对吗?”
“……。”如风什么也不能说,宁远却已经放开了她。
这一次,他终于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来和她谈爱。
良久的沉默之后,宁远的声音,轻轻响起,“既然你替她说了一声对不起,那么我也想你替我告诉她一句话。”
“谢谢她曾经爱过我,如果重来一次,我知道了她的病情,那么我会更加用力的去爱去珍惜。”
“宁远,你?”如风苦笑,这又何必呢!
宁远却已经调转了视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如风将包里一本笔记翻了出来,“我要一封信,以这个人的笔记,信的内容我也已经写好了,你照抄便是。”
宁远接了过来,匆匆扫了一遍,“你要干什么?”
如风看着他,并无隐瞒,“为了我,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不舍得,所以现在看能不能挽回。”
眼神里,有了压抑的沉痛,“你不舍得他,所以自己要去冒险?”他虽然不是司徒家的人,但是也对这个家庭有不浅的了解,司徒家本宅,若非得到认可的人,根本走不进去。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让他一片心血付诸东流。现在,我只想问,你能帮我吗?”
宁远垂下眼去,任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他的情绪,“我帮你。”
他嫉妒那个男人,嫉妒得全身发痛,可是,他却已经没有将这嫉妒说出口的资格。
不能再奢求她的爱,却还能,尽力去完成她的心愿。
太阳慢慢落下,坐到客厅里的随风,却觉得本已经荒凉的心,近乎绝望。
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书房里坐了一个下午,而身为他妻子的她,却坐在门外,猜测着他们谈话的内容,猜测着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女人的名字而心生幻想,或者,移情的拥抱。她孤独的坐在这里,任猜疑和痛苦疯狂滋长,所有念想,寸寸成灰。
这算什么,他们,又拿她当什么?
“随风,那个女人是谁?来找远儿干什么?”宁远妈妈也走出门来看了几次,有些想不明白。可是心里,却是隐隐有些高兴的,自从那件事情后,儿子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冷心冷情,夜夜宿在书房,像是把自已隔离起来一样。
难得他现在居然肯和一个女人接近,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随风摇摇头,声音粗嗄难辨,“我不知道。”
宁远妈妈坐在她的身旁,安慰着,“别乱想,远儿要是真和那女人有什么,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到家里来是不?”
“嗯!”随风低低应道。
直到晚上十点过,宁远才完成了那封信,站起身时,摇晃了一下。
如风连忙扶住,“你怎么了?对不起,耽搁了你这么长时间。”
宁远勉强笑笑,“你越这样说,我的心里,越难过。”
如风低下头去,“你身上的伤,也对不起。”二哥动手,也是因为她的原因。
看着她的头顶,宁远忽然伸长手臂拥紧了她;如风心中一惊,正要挣扎,便听到了他发颤的声音,“让我抱一次吧,最后一次了。”
他的心脏近在咫尺,跳得飞快,可是他身上的颤栗,却要比他的心跳,更让人,难以拒绝。
如风停住了动作,任他抱着。
“风儿,别了,你要幸福!”他的双手松开,然后,悄然滑落。
他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放手了。
放手他的爱情,他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