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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声晓顿时整个人都僵直成一根棍子,愣愣地站着,即使看不清楚他的脸,还是努力地睁大眼睛,放在他脸上的手开始描述他的轮廓,眼泪狠狠地砸了下来。
在意识到是严景致的这一刻,她整个人都瘫了下来。
“抱歉,来晚了。”严景致抱着她,搂紧在怀里,贴着墙让她听自己的心跳,也如鼓阵。
自从听到了那个恐怖分子进来了香巢村的新闻,他的心便没有一颗落在地上,一直飘着飘着找不到方向,本来想要迫切见到她的心情瞬间化为了:只要她安全,他愿意拿任何东西来换。
金贝娜甚至跪在车前,让他稍安稍安,稍安这两个字数了不下十遍,但他还是来了,来的这么任性,是,他一向是很有效率的,但这一次,效率值爆表,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
聂声晓闭上了眼睛,靠着他,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连抬手都不想抬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只是从齿缝中发出一个声音:“好累。”
严景致叹了口气,目光炯炯,长期以来熬夜工作的习惯倒让他养成了可以在黑暗之中辨识的能力,盯着聂声晓脏兮兮的脸,他隐约能看见在灰尘下脸上疲惫的心情。
“没事了,我们这就回家。”严景致低头拢了拢她的衣服,准备拉着她走,刚刚听到有男人的尖声叫喊声他才寻了过来,刚好遇见正在逃跑的他的女人,也只是那一瞥,便让他心痛。
她的步子在飘,致命的恐惧全部悬浮在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辨别路或者察觉敌人的能力,他在后面追了好几步都没听见,这才把她拉来了这里。
只是手下的触感不对,严景致才发现她身上披着的是男人的外套,而且还是一件破外套,是被刀划开的那种口子。
目光如炬的严景致伸手一探,才发现这件破破烂烂的外套下面她竟然只剩了一件内衣,而且他这个动作,直接导致破烂的外套掉了下去,聂声晓没力气管了,外套落下,她整个人顿时歪在他怀里,半裸着。
严景致的眼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他是个善于推理的人,但无论推理到哪一种可能,他的表情都越来越可怕,在脱下自己的西装套在她身上的时候,严景致的牙齿已经合紧,齿风清晰,咬得很真切。
他问她:“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副样子。
严景致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在心痛和忧虑当中盘旋不去,她的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这么对待,而竟然等到了她受完了伤害他才发现,这对严景致来说宛如一场大的败仗。
在他的字典里,必须报仇的存在。
聂声晓哼了哼,靠着他很虚弱,她的腿在刚刚被撞伤了,若不是凭着毅力,也跑不来这里,现在一切的感官只有痛,她不想去想其他的。
“带我回家,景致,我要回家。”经历过恐惧的人才发现安宁是多么可贵。
严景致见她排斥,而且情绪不稳定,有些着急,但最终还是沉淀下来,弯腰伸手一勾,把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从阴影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好,我们先回家。”他说完看了一圈现场,牙齿磨着,憋闷着一口气,但是聂声晓现在要回家,他也只能依着,她要干什么甚至要杀人他都会依着,这一瞬间发现亏欠的东西比大海还宽广。
“喂!”
刚要抬脚的严景致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没什么气力,但是很近,而且还带着一丝喘气。
他把聂声晓的头转了一个方向,埋在自己胸前,然后转头,看到了一个腹部出血的男人。
男人很瘦,捂着腹部的手已经被染成了血红,但是好像并没有被伤到要害部位,他慢慢地直起腰来,举着手里的手枪对准严景致的脑袋太阳穴部位。
“我说那女人怎么那么大胆,敢抢我手里的刀把我捅了,原来是知道来了她的救兵了。”那男人嘿嘿一笑,宛如鬼畜,格外难看。
他还不忘舔了舔自己手上的血,然后盯着严景致的眼睛,仿佛那是聂声晓的血。
严景致终于明白过来聂声晓为什么会失控了,她平时吃狗肉都要犹豫半天的人,今天竟然出手伤了这个男人。
严景致瞄了一眼男人的伤口,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聂声晓,“就是你?”就是你把我女人的衣服给扒了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 我在
那男人又舔了一个手指头的血,“是我又怎样,我看上了你的女人,是在肯定你自己的眼光,你应该感谢我,只是你这女人太烈了,等我处理了你,我照样要折磨她一番,就算下地狱之前,我也要让她陪着我爽一爽。”
严景致目露凶光,定定地回视着男人,寒冷的气势渐渐蔓延开来,男人没来由的一震,结巴道:“你看什么看,我现在给你一分钟选择,你要选择左脚还是右脚?”
说罢用抢瞄准严景致的左脚,然后又挪到他的右脚上来。
严景致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只是问了一句:“她的衣服是你撕烂的?”
男人觉得严景致简直是有神经病,在自己快要断脚的时候竟然还有兴趣知道是谁扒的衣服,于是他很不耐烦地回答这个神经病,“是我又怎样,你现在还能报仇不成?快说!左脚还是右脚,你只剩二十秒了!”
说着便作势要扣动扳手。
“很好,你有种。”严景致说完把聂声晓放在一边,还温柔地伸手给她拢了拢衣服。
男人觉得他现在简直是在找死,哪有人被人用枪指着还这么硬气的?别的人早就过来抱着他的大腿求饶了,也是被严景致气到了,男人想也没想,对着严景致的左脚便扣动扳手,脸上的表情格外扭曲。
“砰!”一声闷重的枪声,打在了肌肉上。
接着是一声尖叫。
聂声晓吓得坐了起来,猛地抬眼朝着这边看,却在下一秒被一只大手遮住了眼睛,留下的一片黑暗告诉她,刚刚开枪的人是他,是严景致。
所以那声尖叫还是那个男人,男人躺在地上,满满都是不服的表情,明明是他先举枪的,他明明都扣动扳手那男人才拿出来的,可为什么最后受伤的反而是他呢,他的手速为什么会快到这种地步!
只是他现在即使有再多问题也问不出来了,严景致直接一枪打在他的锁骨上,那个最让人疼痛的部位,疼痛到骨子里,男人顿时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
严景致不再拖泥带水,把自己的手枪收回放好,抱起聂声晓,按照之前预定好的路线轻松出了这栋还没建好的校舍大楼。
聂声晓感觉到自己背后触到了软软的座垫,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然进了车里,她睁着眼睛看了看窗外,然后挪了挪自己,直接挪进了严景致的怀里,抱着他不撒手。
严景致本来是想让司机带着她先走的,对他老说,还有些男人之间的事情没有解决,比如那伙惹事的人,他一个也不想放过。
他的手下现在还在里面,等着他的吩咐。
“晓晓,我马上回来。”他试着拉开她的手。
聂声晓不放手,大手一种永远也别想让她放手的架势,抱着严景致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稳稳的。
由于这个动作,她身上的衣服被弄下来了一小半,露出了她白皙的肩头,严景致刚刚着急没看到,现在才发现不仅是她的肩头,甚至整个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伤痕,摔的撞的,他很难想象他来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把她包好,顺手扣上外套的扣子,严景致再也不想去搭理那群混蛋歹徒了,只是对着前面的司机道:“告诉小张,教训一顿之后报警,在警察来之前一个也别让他们跑掉!”
一句话说得寒意乍起,司机听了赶紧肃穆地应了声“好”,应完立马开门出去了,换了另外一个司机上来。
另外的司机上来便开车了,严景致轻拍着聂声晓的背,“我陪着你,睡一觉吧。”
聂声晓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但是怎么也睡不着,一双眼睛这个时候反而睁得大大的,两个人就这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保持沉默。
彼此靠得很近,但是实际上呢,他们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比如聂声晓想问问他,为什么要给H市制造一个他破产的假象,甚至连她都不告诉,还有,为什么聂青城会出现在他这里?
比如严景致想问问她,刚刚那群歹徒都对她干了什么,有没有很害怕,有没有很痛,又或者,有没有对她很失望?
但是无从说起,只能沉默,再沉默。
聂声晓在他怀里挣了挣,想要坐到另外一边去,她觉得自己刚刚突然主动抱紧他的做法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