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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早见到老人家越好。”
“可是绿姑娘还没有完全复原?”
小绿忙道:“不,姑娘,婢子已经好了,能见列我家姑娘平安无恙,婢子就好了。”
西门飞霜道:“小绿,你真能走?”
小丝忙道:“当然能,不信咱们走走就知道了。”
西门飞霜转向枯心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告辞了—”枯心道:“那我也不多留了。”
西门飞霜道:“妹妹,你对我的恩情,容后报答——”枯心道:“姐姐言重了,三宝弟子出家人,对人无所谓恩,也无所谓怨,上秉佛旨,慈悲方便为怀,对谁都是一样。”
西门飞霜没再多说,一行五人行了出去。
枯心送出了水月庵外,道:“愿几位一路顺风,事事如意!”西门飞霜握住枯心的手,道:“谢谢妹妹!”小红、小绿通情达礼,深谙世故,双双道:“婢子们拜别!”两个人矮身拜了下去。
枯心伸手扶住,道:“不敢当,西门姑娘忠心为主,令人敬佩,已积无穷后福。”小红、小绿双双站起道:“谢谢姑娘!”双方都没再说什么,西门飞霜偕同个郎兄妹,带着小红、小绿行去。
枯心站立看着,一直望到几个人出林不见,她合什闭目低声道:“阿弥陀佛,我佛保佑!”保佑什么?她没说,只有她自己知道。
水月庵就在济南附近,其实就在“千佛山”下。
山东到山西,中间隔了河北一部份,而河北与山西,中间又隔了一脉太行山,所以取直径,走近路,非得翻越太行山,出“倒马开”不可。
这一段路,不算近。
在山东境内,一路无事。
而进入河北,刚到“子牙河”边,有事了——一行五人来到“子牙河”边,想找船渡河。
就在这时候,破空傅来一声长啸,紧接着,不远处响起了两声应合。
小绿道:“这是什么人?”
池映红道:“哥,恐怕是八大门派——”
小红道:“八大门派?他们还不死心?”
池映红道:“令符掌握在别人手里,他们是身不由己啊—”
话声方落,只见远处出现几条人影,赛过奔马的飞驰而来。
西门飞霜道:“李郎,咱们避一避吧—”
李玉楼道:“也好。”西门飞霜道:“咱们往上游走,干脆到杨柳青雇船走水路。”走水路既不劳累,行踪也较为隐秘,尤其更可以饱览水路风光。
西门飞霜这个主意好,池映红也立郎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一行五人立郎沿河往上游飞驰而去。
这一飞驰,立即与远处奔来的几条人影拉远了距离,只听那几条人影短啸连连,似乎是通知别人追赶,或是前面拦截。
但,不知道是百人身法过于快速,抑或是前面没人,转眼之间出去百丈,却并未过到拦截。
也可能八大门派高手只是散布在山东、河北交界处的那一带搜索,五人自摆脱了追赶,奔驰出几十里之后,再也不见任何追赶拦截。
到了杨柳青,已离天津卫不远,五人雇了一艘船,逆流直上。
逆水行舟,晕慢了点儿,不过天顺人意,一帆风满,倒也慢不到那儿去。
几个人坐船走水路的机会不多,对于水路风光倍觉新鲜,但为了免惹事生非,耽误行程,起先只好在舱内凭窗外望。
等船经“东淀”过“西淀”二湖,转入唐河之后,再也在舱里坐不住了,先后出舱到了船头甲板上。
日头偏了西,霞光万道,河水一片金红,远眺近视,黄昏美景尽收眼底,五人不由为之心旷神怡。
西门飞霜这个主意的确好,唐河源出于恒山之下,只要坐着船逆水而上,不必再有任何转折,便可一直抵达目的地。
这一日,船穿过太行,经“倒马关”,进入山西,晌午刚过,船靠了岸,再往上去,水浅难以行船,也就是说,这条唐河将要到头了。
将要到头了,也就是将要到恒山了。
可不,五个人下了船,北岳已然在望。
靠岸处是个小村落,十来户人家,几乎全是靠在这儿上下船的客商维生,所以十来户人家除了一两户打渔的之外,不是开个简陋的小客栈,供人打尖歇息,住上一夜的,就是卖吃卖喝的。
五个人挑了一家干净点儿,门面大点儿的,随便吃了点东西,略作歇息,便动身往恒山行去。
刚离那家店没多远,一只雪翎信鸽掠过头顶,振翅往恒山方面飞去,转眼间成了一个小白点。
小红道:“原来那家店是东方家开的。”
池映红道:“我原就觉得那家店不大对,本来嘛!已在恒山世家势力范围之内,水旱两路焉能不派驻眼线,监视往来。”
西门飞霜道:“也好,这么一来有人接了,可省去不少麻烦。”
李玉楼始终没说话,但是他神色平静安祥,却看不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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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有道是:“看山跑死马。”一点不错,恒山在望,而且近在眼前,五个人不疾不徐的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方始抵达山脚下。
路的尽头,山脚之下,又是一个小村落,仍然是十几户人家。
但是,此刻家家户户都关着门,一个人影不见,一点声息不闻,便是连一条狗也看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看不见人,听不见声息,可是从屋外一些迹象看,这十几户人家几乎都是靠山吃山的猎户,难不成都入山打猎去了?难不成妇孺老小也去了?正自诧异,李玉楼、西门飞霜、池映红三个凝神搜寻之余,忽然听见一些声响,这些声响极其轻微,分别来自两个不同方向。
一前、一后的方向。
前头,在不远屋后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上,后头,在身后四五丈外一处屋角后。
分明,是有人在暗中监视五人的行动。
李玉楼微抬手,五个人停了步。
然后,他扬声发话道:“我等来朝北岳,拜访恒山世家,倘若是恒山世家的人,何妨大大方方现身说话?”他这儿话声方落,那株大树上枝叶一声轻响,一条人影飞射落地,是个背插长剑的年轻青衣人。
同时,五个人也听见,背后也来了一个,五个人都没回头。
只听那年轻青衣人冶然道:“尊驾好听觉,那里来的,为什么拜访恒山世家?”李玉楼还没说话,西门飞霜已然上前道:“烦请通报,西门飞霜等特来拜访!”
树影人名,西门飞霜刚把话说完,年轻青衣人轻“哦”了声,颜色立改,抱拳躬身道:
“原来是衡阳世家西门二姑娘,失敬,在下有眼无珠,还望二姑娘见谅,这就往上通报,请稍候!”
他转身飞跃,两三个起落,便已不见。
后头一个没动,就因为后头那个没动,所以几个人不便说话,只交换了一个眼色。
没多大工夫,一条人影掠下登山道,飞射在面前,正是适才那年轻青衣人,他躬身抱拳道:“请几位登山,半山上有迎宾人恭候。”
居然没人下山迎接,不是情形不对,便是东方家的人架子大。
几个人并不在意,本来就是来求取谅解的,委屈一点算得了什么,这点委屈都不能受,那即将来临的大委屈又如何能忍?西门飞霜淡然道:“有劳了!”
偕同李玉楼、池映红,带着小红、小绿迈步往登山路行去。
那年轻青衣人跟后头那个没有跟来,显然是不准备陪五人上山去。
上得登山道,踏着石阶上行,登山道依山势蜿蜒,一边临山壁,一边尽是茂密树林,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声息。
但是李玉楼、池映红、西门飞霜已听出,山壁顶上也好,茂密林中也好,隔不远便躲着一个在暗中监视。
至于是专为他们五个人设下的桩卡,还是原木就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五个人装作未觉察,一路上也没交谈说话,踏着石阶直往上去。
看看已到山腰,转过一处石壁,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平地,平地之上还建着一座八角小亭,檐下横额三个字,写的是“迎宾亭”。
或许,恒山世家通常都是在这儿迎宾。
亭外站着六名中年青衫人,个个手提长剑。
亭里则坐着三名青衫老者,一名白胖,一名枯瘦,还有一名环目虬髯。
一见五人行到,亭里三名老者立即站起,由白胖老者带领步出小亭,停在亭前一丈左右处。
容得五人走近,白胖老者立即抱拳躬身:“白云奇,忝为恒山世家总管,率左右二管事,代表主人及主母,迎接西门二姑娘。”
枯瘦老者、环目虬髯老者微躬身躯,齐整道:“孙陵、慕容海见过二姑娘!”西门飞霜上前答礼,道:“原来是白总管与孙、慕容二位管事,劳动三位,西门飞霜很感不安。”白云奇欠身道:“二姑娘言重,白云奇等的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