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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岂不完了?”西门逸抬眼望老妇人:“孩子的娘,咱们不能这么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后生,置西门,东方两家几代的交情于不顾。”老妇人忙道:“孩子的爹——”西门逸道:“我不究既往,欠他的从别处还他,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些,也已经很够很够了!”
西门飞雪神色一松,面现得色。
老妇人脸色一变,道:“我却不能为了顾及两家的交情,置我亲生女儿的一辈子于不顾。”西门逸面泛怒色:“孩子的娘,这个家的大小事,做主的是我。”
老妇人身躯颤抖,道:“好,好,好,你不要以为制住了那丫头,我就算得救了,我体内余毒还没有祛除呢!你做主吧!除非你连我也不顾了。”
西门逸为之猛一怔。
李玉楼那里已然发了话:“老人家请放心,晚辈兄妹不是半途要挟人之辈,无论如何,晚辈兄妹会祛除您体内的无影之毒,因为您是西门姑娘的母亲,小妹!”
池映红应了一声,立即上前递给西门飞霜一颗解药,道:“飞霜姐,麻烦你马上给伯母服下。”西门飞霜答应一声,忙将解药给老妇人服下。
池映红道:“这是我九华宫的独门解药,不必运气行功,只要盏茶工夫,无影之毒就能解除尽净。”
西门飞霜道:“妹妹,大恩我不敢言谢——”池映红道:“姐姐见外了,伯母就跟我们兄妹的母亲一样,若要提恩,我哥哥欠姐姐的恩情又怎么说?”
西门飞雪那里道:“爹,他们是故施恩惠。”
西门逸尚未说话,李玉楼已然道:“前辈,晚辈兄妹无意故施恩惠,也无意非让前辈怎么样不可。
但是事既至今,有几句话不得不说,前辈要是非逼西门姑娘下嫁东方玉琪不可,不但是断送了西门姑娘一辈子,而且是让西门姑娘以身事仇。”
西门逸面泛异色道:“李玉楼,这话怎么说?”
李玉楼道:“前辈可曾看见西门姑娘面覆黑纱?”西门飞雪神色一紧,西门飞霜则娇躯一震。
西门速道:“当然看见了!”
李玉楼道:“前辈可知道西门姑娘为什么面覆黑纱?”“老夫当然知道。”西门飞雪叫道:“爹,您不要听他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李玉楼道:“我什么都还没说呢!难道西门少主知道我要说什么?”西门飞雪一惊:“这……我——”西门逸道:“雪儿!”
西门飞雪道:“爹,这还用什么知道不知道,反正他一定没有好话!”
李玉楼道:“西门少主放心,李玉楼从来不说假话,更不会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在场至少有两个人知道。”西门飞霜话声微颤:“李郎——”
李玉楼道:“姑娘知道,李玉楼不是阴损刻薄之辈,我也不愿意说,奈何西门少主毫无悔意,一再相逼。”
西门逸道:“李玉楼,究竟什么事,你说!”
李玉楼道:“前辈可知道西门姑娘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西门逸道:“她说是跌下断崖,划伤了脸,留下了疤痕。”
李玉楼双眉一扬,目光转注,冰冷的说道:“命妹如此仁厚,西门少主你应该羡煞愧煞!”
西门飞雪脸色为之一变,一时没敢接话。李玉楼转过脸道:“据晚辈所知,西门姑娘的伤,是自己抓的。”西门逸立即转向西门飞霜:“霜儿,是你自己抓的?”西门飞霜低下了头,没说话。西门逸接着问道:“为什么你要自己抓伤脸?”李玉楼道:“前辈应该问西门少主,事情是他安排设计,他最清楚。”西门逸转过脸:“雪儿——”西门飞雪忙道:“爹,我刚说过,您不要听他无中生有——”西门逸道:“究竟什么事,你说出来爹听听,可信不可信,爹自会分辨。”西门飞雪惊了心,变了脸:“这——”西门逸沉声道:“这什么,快说—”西门飞雪一惊,脱口恭应声中,但却久久没开口。也难怪,这叫他怎么敢说?李王楼道:“西门少主既不敢说,只有由我代劳了—”随即,他把听自于奇威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西门飞雪头一个脱口惊呼:“李玉楼,这你怎么会知道,是我妹妹告诉你的?”
李玉楼道:“不要宪枉西门姑娘,她对任何人只字未提,是“露天堡”的于奇威告诉我的。”只听池映红道:“西门飞雪,你还算人?l西门逸震声道:“雪儿,李玉楼说的可是实情?”西门飞雪惊得口中嗫嚅,一时答不上话来。
池映红道:“西门前辈还用间,他一句:这你怎么知道,已经是不打自招,何况还有个于奇威,跟已然剃渡出家的东方姑娘可作证。”西门飞霜猛抬头:“怎么说,妹妹,东方玉瑶已剃度出家了?”
池映红道:“可不,我也是刚想明白的,前不久碰见东方姑娘,她已剃度出了家,皈依三宝。
是她告诉了我们,小红、小绿为姐姐有难出来找我哥哥,不支病倒,被她所救,她替小红、小绿遍踏江湖找我哥哥,也疲累过度,支持不住——”西门飞霜转脸望向西门飞雪颤声道:
“哥哥,你造的罪太大了!”这一句,不啻已说明了一切。西门逸暴喝道:“畜生,你该死!”
西门飞雪机伶一颤,就要跑,可是他身形刚动,西门逸又是一声:“你敢,给我跪下——”
西门飞雪还真听话,两腿一软,砰然一声跪了下去。西门逸须发俱张,迈步就要上前。.只听老妇人颤声叫道:“孩子的爹,我好了!”
西门逸一怔,脚下一顿,转过身去,只见老妇人一脸悲喜之色,身躯不住颤抖,他老脸上掠过一种羞惭之色,道:“好了就好,等我先收拾了这个畜生,咱们再拜谢人家的大恩…
老妇人顿声道:“孩子的爹,我都听见了,畜生他固然该死,可是咱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啊!”西门飞霜矮身跪了下去道:“女儿求爹饶了哥哥。”
西门逸道:“这种儿子我宁可不要,今天要是饶了他,叫我衡阳世家以后怎么做人?”
他转过了身,池映红迈步迎上,挡在了西门飞雪身前:“晚辈兄妹也请西门前辈给西门少主一个自新的机会。”西门逸暴喝道:“畜生——”
只听西门飞雪道:“爹,孩儿知道错了,可是东方玉瑶出了家,东方玉琪也成了废人一个,事都是由孩儿起,孩儿足欲罢不能啊!”这倒也是实情。
西门逸呆了一呆,道:“不看李少侠兄妹跟你娘你妹妹为你求情,今天我非把你劈在掌下不可。”
死罪虽免,活非难饶,东方玉琪是咎由自取,唯一受害无辜的是东方玉瑶,将来还要你自己去请罪赎过,押下去,从现在起,不准有任何自由行动。”‘快剑八卫’暴应一声,迈步上前。
西门飞雪磕了个头,一句话也没有说,站起来跟着‘快剑八卫’走了,进了东厢房的居中一问。西门逸转身拱手:“西门逸感激而且惭愧——”李玉楼、池映红双双答礼。李玉楼道:
“前辈言重,晚辈兄妹不敢当——”老妇人道:“孩子的爹,请李少侠兄妹屋里坐,有话进来再说吧!”西门逸一摆手道:“贤兄妹请!”李玉楼、池映红欠身称谢,却与西门逸同时向上房行去。那里,老妇人扶起了西门飞霜,母女俩让开了进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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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五个人进了上房,分宾主落座。
老妇人劈头便道:“老身是等不及了,这就把小女飞霜托付给李少侠。”谁也没想到老妇人会有此一着,都为之一怔。
尤其是李玉楼,一时更没能答上话来。
忽听西门飞霜道:“娘,女儿不愿!”
几个人又为之一怔,谁也没想到西门飞霜会有此一说。
池映红冰雪聪明,她立即接了口:“要是飞霜姐有别的原冈,我不敢置评,可是飞霜姐要是为脸上的伤痕,我认为那是多余。”
李玉楼马上站了起来:“姑娘是说李玉楼为人间贱丈夫——”西门飞霜道:“李郎——
l池映红道:“姐姐三番两次为自己争,为自己求,为的是什么?现在好不容易争到了,求到了,又轻易放弃,我不认为这是智举。”
西门飞霜道:“妹妹——”
池映红道:“姐姐要我哥哥怎么表明心迹,只要姐姐说得出,我哥哥一定做得到。”
西门飞霜忙道:“不,我不是信不过李郎,而是——”池映红道:“既然信得过,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哥,还不快拜见岳父岳母?”
李王楼却站着没动,望着西门飞霜正色道:“只要姑娘知道李玉楼不是人间贱丈夫,李玉楼等姑娘一句话。”
西门飞霜娇躯倏颤:“李郎,我感激——”李玉楼道:“该感激的是我,我要的不是姑娘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