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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楼仍然卓立不动。
那红色圆圈不但越转越快,而且越转越小,渐渐的,离李玉楼身周已不足一丈,就在绕近李玉楼身周八尺远近的时候——
突然,李玉楼正前方红圈之中铮然龙吟,寒光一闪。
李玉楼还是没动。
他没动,寒光却动了。
一点寒光倏化长虹,横空疾射,直奔李玉楼的左肋。
原来,转势太快,寒光闪起的时候,是在正前方,但化为长虹,横空疾射的时候,却已经到了李玉楼身左方位。
但是,一刹那之后,这道长虹落了空。
要说李玉楼没动,长虹却已落了空,要说李玉楼动了,他却是还站在原处,脚底下的站立处,未差分毫。
不知道李玉楼是有心,还是无意。
总之,他对了。
对付这“九华官”威力不亚于“少林十八罗汉阵”与“武当剑阵”的“姹女大阵”,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正是最高妙策。
适才那寒光一闪,就是一方面为惑人耳目,一方面为诱使阵中人采取应变的行动。
因为谁都会在入目那寒光一门之后,认为对方已动,而急忙采取应变行动。
只要阵中人一动,这“姹女大阵”紧接着就是来自四面八方,连绵不断的剑化长虹,横空疾射,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
试问,在那种情形下,谁应付得了,谁逃得过?
尤其是一十六名姹女之进攻退守,出招补位,配合得天衣无缝,功力再高,修为再深,也抵不住十六名一流剑手等于联手的连环凌厉攻势。
如今,李玉楼这看似未动,其实已动的高绝身法,虽未能使得“姹女大阵”的攻势不能发动,却已使得“姹女大阵”的攻势化为断续的零星出击,始终无法首尾衔接成为一连串的连接攻势。
这么一来,使得“姹女大阵”的威力,整整打了一个对折。
威力既然倍减,自然便好应付。
偏偏李玉楼是只守不攻,只躲闪而不还手,是以盏茶工夫过去,“姹女大阵”丝毫没有见功奏效。
血肉之躯,体力有限,尤其是这“姹女大阵”是由一十六名少女组成,女子的体力,在先天上就不及须眉男儿。
再加上没有见功奏效,难免心浮气躁,减弱士气,所以盏茶工夫一过,一十六名少女的游走之势渐缓,攻势也渐缓慢无力。
就在这时候,忽听旁立冷艳黄衣女子撮口一声轻啸。
轻啸起时,发自各个方位的长虹一时俱敛,轻啸声落,却是突然间一圈寒光暴闪,突化长虹,横空疾射。
刹时间只见一片光华由外而内,疾若奔电,立时罩住了阵中的李玉楼。
这是“姹女大阵”之中,最厉害的三招之一“剑幕天罗”。
现在,李玉楼是真动了,他身躯突作疾旋,恰好跟十六名少女游走的方向相反,就在“剑幕天罗”即将收口的刹那间,他带着疾旋冲天而起,直上半空。
然后,在半空中李玉楼突然折腰翻滚,变为头下脚上,带着疾旋,盘旋下扑,逆向盘旋下扑。
冷艳黄衣少女入目此一身法,脸色大变,不由骇然,她退后两步,探手出剑,长剑顺势上指,她就要腾空迎向李玉楼。
就在这时候,一声娇喝传了过来:“玉楼兄,手下留情!”
喝声方落,李玉楼身躯疾旋之中,逆向盘旋下扑之势,正好接触到那片光幕。
只听铮然连声,光幕刹时收敛,一十六名大红宫装少女不但游走之势立即顿住;而且抛物似的一个连一个摔了出去,都飞出丈余外砰然落地,没一个站得起来,手里都握着一把软剑,却都只剩半截。
那冷艳黄衣女子也似被劲风扫中,立足不稳,一连退出好几步,直到以剑支地方始停住退势。
再看李玉楼,他已落回了原站立处,双眉高扬,目射奇光,威态慑人,身周一圈断剑,整整齐齐的一圈。
任谁都知道,他已是及时收势,手下留了情。
不然一十六名大红官装少女被震断的不只是手中软剑,还有腔中心脉,非一个个狂喷鲜血,摔出三丈之外,落地气绝毙命不可。
再看那声娇喝传来处,那白玉般的高高石阶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姑娘,一位身着紫衣的姑娘。
蛾眉淡扫,脂粉未施,娇靥上还带着无限憔悴,但却掩不住她的艳丽秀色,绝美姿容。
不是那曾经易钗为弁,化名水飘萍,且出手相救,清除了李玉楼体内的“无影之毒”的池映红是谁?
李玉楼呆了呆,威态渐敛。
那冷艳黄衣少女抬手收剑,一十六名大红官装少女也都勉强站起,与另外一名大红官装少女、四名淡红衣裙少女,向着石阶上的池映红恭谨躬身,齐声叫了声:“姑娘!”
池映红像没看见上双失神的美目直盯着李玉楼,失色香唇嗡动,轻轻叫了一声:“玉楼兄!”
李玉楼定过了神,却为之心神震动,忙道:“池姑娘!”
只听一声冷叱传了过来:“红儿大胆!”
地映红身躯为之一颤。
李玉楼抬眼循声望去。
只见池映红身后那座宫殿之中,凌空御虚般,飞掠出来一位身穿彩色宫装的中年美妇人。
美妇人气度雍容高华,神色冷漠,不怒而威,几乎令人不敢仰视。
池映红低下了头:“娘!”
冷艳黄衣女子等再度恭谨躬身:“宫主!”
敢情中年美妇人是池映红的母亲,“九华宫”宫主?
中年美妇人“九华宫”宫主也未看冷艳黄衣女子等,冷怒直叱池映红:“你好大胆,竟敢违抗我的令喻,擅离禁闭!”
只听地映红轻声道:“红儿知罪,但红儿是为拦阻玉楼兄,以免他盛怒出手,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冷艳黄衣女子又躬下了身:“启禀宫主不是姑娘及时现身阻拦,属下跟十六名宫外巡察势必命丧一一”
她话还没有说完,“九华宫”官主立即转脸冷叱:“住口,你不用帮她说情,不管什么理由,她违抗我令谕,擅离禁闭,就该罪上加罪,倍加惩罚。”
冷艳黄衣女子躬身低应一声,没敢再说。
“九华宫”主转脸再向他映红,叱道:“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给我回官禁闭去!”
池映红忙抬起螓首,叫道:“娘——”
九华官主沉声道:“难道你还敢违抗我的令谕?”
池映红神色一肃,毅然道:“红儿情愿领受娘的加倍惩罚,但求娘准许红儿在这儿多留一会儿。”九华宫主勃然色变,历叱道:“大胆,你竟敢——来人,把这忤逆不孝的东西押进宫去。”
冷艳黄衣女子忙道:“官主——”
九华官主一双凤目之中突现厉芒:“怎么,连你们也敢不听了么?”
冷艳黄衣女子头一低道:“属下不敢!”
她迈步就要登上石阶。
李玉楼及时道:“等一等。”
池映红跟冷艳黄衣女子忙转眼望李玉楼。
冷艳黄衣女子同时收势停住。
九华宫中目中厉芒则霍然逼视李玉楼。
李玉楼视若无睹,泰然安详,道:“请问官主,池姑娘犯了‘九华官’那一条规法,而遭到官主的禁闭?”
九华官主厉声道:“这是我‘九华官’家务事,你不配过问,就算她没犯任何规法,我是她母亲,我就是要她死,她也不能违抗。”
李玉楼道:“我无意过问‘九华宫’的家务事,也不敢让池姑娘违抗慈命,我只是想跟池姑娘说几句话,不知是否可蒙官主见允?”
九华官主道:“不可以,我‘九华官’的规法,凡‘九华宫’人,绝不许擅自跟外界有任何交往,也不许擅自跟外界的任何一个人交谈,她不认识你,她也没有什么话好跟你说。”
转望池映红,冰冷道:“你是自己回官,还是我让人押你进去?”
池映红转脸望了李玉楼一眼,头一低,飞奔而去。
转眼,没入了官殿之内。
李玉楼心中为之一阵难受,但这的确是“九华官”的家务事,他不便阻拦,即便他有所阻拦,一旦真闹起来,池映红也未必真不听她这个母亲的。
只听九华宫主道:“李玉楼,该说的我‘九华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仗技凌人,我‘九华宫’自知无人是你的对手,你可以杀尽我‘九华宫’的人,但休想让我‘九华宫’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
李玉楼道:“官主,我李玉楼跟‘九华宫’无密无仇,也从没有得罪过‘九华宫’,宫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九华宫主道:“一句话,都因为‘九华宫’几代传下来的规法!”
李玉楼道:“我遭人以‘无影之毒’暗算,一位跟我有二十年之约的前辈,又在‘无影之毒’下惨死,事关我李家一门的血海深仇,还望宫主指点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