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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揣着锦帕的手无端生出些拘谨。她有些心虚的将锦帕递给颜初,嘴上道,“我看到它掉了,就随手捡了起来。”
颜初并没有伸手去接,他只是看着她鲜血淋漓的手背,皱眉道,“疼吗?”
“不疼的!”百草抓着头发,似乎强调般的重复了一遍,“真的一点都不疼!”
流川夜看到少女垂目捏着衣襟,一副乖巧羞涩的样子,他的指尖在色泽圆润的梨花圆木桌上缓缓扣着,每扣一下,他的眼神都要冷一分,嘴上却是轻描淡写的道,“主人为客人夹点菜也是应该的,这里有一道泡椒脆口猪肠,不如墨白楼主尝一口,看味道如何?”
☆、【018】你想在他身边赖多久
微风没有遮拦的吹过,拂起墙角边开的正艳的花儿,吹落了几片娇艳欲滴的花瓣。流川夜随手夹了一小节猪肠,筷子一扬,那油光发腻的食物不偏不倚的落入颜初碗里。
“还有这个干锅腊肉蟹味菇也不错!”流川夜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筷子如前一扬, “还有麻婆茄子、油焖春笋、糖醋萝卜丝、红烧昂刺鱼……”
流川夜嘴里念着,手中依次夹过薄瓷绣花碗里的菜肴,相继精准的隔空扔到颜初的碗里。
忽有沉闷的一声,只见整条色香味美的黛色昂刺鱼,在离碗口还有寸许的地方,斜斜的坠下,好巧不巧的落在那方百草费力捡回的丝巾上,浓腻的酱汁、油汁、醋汁,顿时如泼墨般将纯色的丝巾染的好似一块没洗净的抹布。
“一时失手,还请楼主不要责怪!”流川夜咬着筷子,若无其事道。百草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觉得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无妨。”颜初淡淡道,他抬眸看着百草,“这也快到正午了,不如你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百草还没来得及开口,流川夜眯了眯眼,抢先道,“墨白楼主对本少的侍女是不是过份亲切了点?”
“倘若对于流川少爷的娇妻美眷,颜某一定敬而远之。而对于一个侍女,我想以流川少爷的雅量,定不会将这点小事往心里去。”颜初含笑道。
“楼主此言差矣!本少偏偏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流川夜夹着筷头,漫不经心道。
百草盯着他看了一眼,“但我不是你的东西!”
流川夜对着她的目光,“那你是谁的东西?”
“我不是谁的东西!”百草脱口而出,“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流川夜眼角斜飞,闲闲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东西!原来你竟不是个东西!”
百草干瞪着眼,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流川夜瞥她一眼,“你想在墨白楼主身边赖多久?你以为你能赖成他的侍女?”
百草难堪的低着头,手指捏的紧紧的,直捏的手背的血管脉络隐约可见。绯衣青年不着
痕迹的看了看她,乍一看,他的眼神空落落的没有焦距,仔细望进去,又像是压了暴雨前的乌云,浓的化不开。
只有在看到少女侧脸的时候,那样浓的化不开的眼底,才会拨云见月般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稍纵即逝的动容之色。
绯衣青年看一眼手足无措的少女,淡漠的声音里带着比眼神更厚重的疏离,“纵然是赖着不走,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见得能做些什么,流川少爷又何必太计较?”
流川夜却不接他的话,只是道,“融堂主,莫不是也对我的侍女有意思?”
绯衣青年似乎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挖苦之意,回道,“能让流川少爷和墨白楼主唇枪舌战的女子,我似乎也有点兴趣!”
“说到唇枪舌战,我倒是想起奕剑听雨楼楼主号称武林第一剑,本少愿向楼主讨教一二。假使输了,输给武林第一剑,传出去也不丢人,倘若赢了,本少也好博个虚名!”流川夜道。
☆、【019】你是故意的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更何况今日乃是老庄主寿宴,宾客云集,高朋满座,颜初不敢造次。”白衣青年有礼有节道。
“那我们去后院切磋如何?”流川夜道。
“比武之事,非同儿戏。倘若不慎伤着对方,悔之晚矣。”颜初答。
“既然楼主执意推诿,本少也不强人所难,但楼主须得自罚三杯以表诚意。”
“低头喝闷酒,易醉且无味。颜某以为喝酒无妨,但是要宾主尽欢才好,不如我们行酒令,听令说诗词,违者或负者罚饮三杯。”
流川夜冷哼一声,“我们又不是文人骚客,何必做那附庸风雅之事?”
颜初不以为意,“那依流川少爷看,怎样饮酒才算是返璞归真?”
“我们江湖儿女自然是要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以武论英雄!”流川夜意气风发的扬了扬眉,“草莽比武,舞刀弄枪。高手过招,点到为止。如果楼主能让我动一下,或是从座位上起来,便算楼主赢!本少自罚三杯!”
颜初摇头轻笑,“我不喜欢罚人喝酒!”
好大的口气,你是笃定能赢我?流川夜脑子一热,顿时口出狂言,“你若赢了,本少许你任何一件事!”
“流川少爷坐在那里嘛,我是没有办法让你动的!”颜初端起茶杯,掩着杯盖吹了吹热气,“但是如果流川少爷站起来,颜某却有办法动的阁下!”
“那好!”流川夜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屑道,“我看你有何本事动的本少!”
白衣青年轻抿一口茶水,温声笑道,“我虽不能让阁下动一下,但是我已经让阁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我说比武,楼主却混淆概念,主人随客,我依楼主有何不可?”流川夜反应过来,绝口不提自己先前的大话,只道,“我也来考考楼主,如果楼主能连答对三题,便算本少输!”
颜初似乎不忘提醒他,“输了怎么个罚法?”
“这个随你!”流川夜也不含糊,理直气壮道,“倘若我赢了,前面的便一笔勾销。”
阳光照着花墙边的姹紫嫣红的草木,微风掠过,草木轻摇,好似翩翩起舞的仙子,美不胜收。百草看着白袍黑发的青年,恍惚觉得那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无所不能,无往不胜!
流川夜眉梢轻挑,洋洋一笑,“天上有几个太阳?”
“一个。”
“天上有几个月亮?”
“一个。”
百草眼神古怪而又同情的看了一眼流川夜,古怪的是这算什么问题?同情的是他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两次机会!少女开怀一笑,觉得胜负已经毫无悬念,耳中却听到流川夜故意拉长的音调,“那天上有……多少星星?”
颜初似乎料到般,毫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百草急了,“这算什么问题?有谁能知道答案?不算不算!重来重来!”
流川夜看着急的跺脚的少女,笑的冷而带刺,“你急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020】你是故意的
百草窒了窒,神色尴尬道,“我只是觉得堂堂流川少爷以这样刁钻的问题胜之不武,你敢重新出一道正规的题目吗?”
“怎样才算是正规的?”流川夜冷然一笑。
“可以计算出来的、有明确答案的。”百草答。
“那如果有人还是答不出来呢?”流川夜看她一眼,“如果还是我赢了怎么办?”
百草咬咬牙,负气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流川夜眯了眯眼,眼神像是冬日的风,无形无迹,却能刮的人生疼。他纵目对着颜初,“古朝曾有焚书坑儒,先朝末代皇帝也大肆坑杀儒生,这事发生在哪一年?”
“癸巳年戊午月。”颜初答。
“被无辜屠杀的儒生有多少人?”
“据史料记载,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
流川夜满斟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道,“他们分别叫什么名字?”
颜初低头吹着茶盏里早已散尽的雾气,半晌不语。百草霍然抬头看向流川夜,恨恨道,“你是故意的!”
“你有意见?”流川夜扬眉,似笑非笑道,“愿赌服输……你还不过来?”
“你想说什么,我在这里听得见!”百草一动不动。
“你确定不过来?”流川夜斜睨她一眼。
百草身子僵了僵,嘴唇抿成一条细直的线,颜初抬手抚了抚她的发心,轻笑道,“既然流川少爷非要分个胜负,颜某甘愿奉陪。听闻流川少爷博闻强识,反应敏捷,尤其是心算能力,不论多么复杂的问题,都能立即给出正确的答案,颜某想一睹阁下神算的风采,不知可否?”
风从花丛里穿插而过,草木的清香一层层漾开,颜初接着道,“倘若流川少爷一时没算出答案,还请将先前的赌约一笔勾销才好。反之,颜某自当受罚。”
流川夜将手搁在唇边,不置可否。颜初轻咳一声,不紧不慢道,“有一艘楼船顺流而下,船上原有八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