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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许久,梁之郴缓步去了厨房,拿了扫把,撮箕,将地上的药丸扫进去,然后用废纸包好,扔进字纸篓。
再度走进厨房,他打开水龙头,将脑袋放在水下,任清水横流,直到皮脑有些麻木了,才关上水龙头。
回到书房,他从抽屉掏出一支烟,点燃,烟雾起先很淡,渐渐转浓,覆盖他整张面孔。
自从结婚以来,他很少在家抽烟,主要是顾及家里有老人和小孩。偶尔烟瘾上来了,就会躲在书房抽一根。
直到抽了七八根烟之后,他的心才稍微平静。
她就那么不想生孩子,还是她就是不想生他的孩子。如果是前者,他可以原谅。如果是后者,他该如何自处?
他从来就知道,爱没有绝对的公平,不是付出多少就能有多少回报的。可想的明白是一回事,真遇到了又是一回事。
刘治江,燕杰,步铮,一个个名字从脑海划过。到底杨辛爱的是谁?他又躲在她心房的哪个角落,还是根本从来就没进去过。
想到刘治江,他心头就如同被刀剑划过。
这个烂男人,竟然霸占了杨辛二十多年的好时光。想到几次他和汪霞给杨辛使绊子,他就气愤不平。不过此时他明白了,他的气不光是因为杨辛的委屈,还有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嫉妒。
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该是出手的时候了。
只是下了决定,心里还是没有轻松半分。
他推开窗户,吹进来的是股热风。都六月了,就算是夜晚,也是闷热难耐,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不知在窗边伫立多久,只是天空渐渐泛白,此刻是黑夜与黎明交接的时刻,天欲亮未亮,景物朦朦胧胧,却让人想看得更清楚。
梁之郴轻手轻脚地走回客房,站在洗浴间的镜子前刮胡子,发现两眼布满血丝,神情很是疲惫。
手下的动作确实没停,刮净后,换上白色条纹的衬衫,西裤,再照下镜子,精神好多了。
衬衫还散发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很清淡,却宜人。
他手放在衬衫上的左胸房,那里还是火热滚烫的,眼前似乎浮现出杨辛站在水池边低头搓洗衬衫的样子。
那双手似乎就摸在左胸房,温柔极其 。
“辛辛,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低叹。
正文 诱饵
几天后,梁之郴中午突然约杨辛在外面吃饭。
结婚后,俩人单独在外面吃饭的机会并不多。主要俩人平常工作都忙,不过杨辛自从开公司后,周末也在家休息。有时,梁之郴也会提议去外面吃,可杨辛一概以外面的饭菜不卫生为由拒绝了,情愿周末在家做家庭主妇。
梁之郴见她忙上忙下的,就会主动照顾贝贝,现在俩人好像亲父子。贝贝在家也从不提刘治江的名字,仿如忘了他还有一个亲爸爸。
杨辛嘴角微抿,看着窗外,行人匆匆,大概都急着赶回家吃饭。抬头看看手里的腕表,十二点整,离约定时间早了一刻钟。表面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射得人眼睛发花。
她本不爱戴手表,可这是梁之郴结婚一周年送她的礼物。为了不拂他的心意,她倒养成了带手表的习惯,一旦养成了,不带倒不习惯了。
某日,她去章露家,章露极为惊讶地看着她的手表,目露羡慕之光。
她回家后,询问他,得知价格后,心里极不踏实。梁之郴坦然地告诉她,他的钱来源完全合法,让她不要操心。见她还有一丝犹豫,他当时说了一句话,“我不会让我的女人为我担心的。那些不合规矩的钱,我不会要。”杨辛当时盯着他的眼睛,极其真诚,没有一点闪躲。
她放心了,以后也坦然地带着。
“怎么了?还傻坐着。”梁之郴坐在她对面,手指习惯性地弹下她的额头。
“我点了菜。马上就可以吃了。”
一会,服务生就上好了菜,梁之郴看了下菜式,板栗烧排骨,肚片汤,水煮鱼,油淋空心菜,荤素搭配,还不错。
他舀了碗汤放在她面前,“暖胃的,还不错。”
“你也吃。”杨辛笑。
梁之郴喝了几口汤,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仿佛感受到他的注视,杨辛抬头,“怎么了?有话说。”
“有默契。”他轻笑,“我是觉得咱俩现在过得也不错,以前老是想生一个孩子,其实晚点要也挺好的。”
杨辛疑惑地看着他,前几天还带着她看医生,突然就改了态度,不像他的风格。
梁之郴收敛笑容,“我是认真的,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搁在以前,杨辛当然是一百个赞同。可现在她药也停掉了,虽然为了避免药物的影响,她打算过两三个月在怀,可也不打算隔太久,毕竟她已经三十岁一了。
杨辛咽下口里的汤,“之郴,我不知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不过我想早点要,拖太久了,年纪大了,更不好。”
梁之郴面上几乎是面无表情,“你是这么想的,那太好了。”只是筷子夹到的排骨却忘了夹起。
“之郴,你怎么不吃啊?”
他默不作声地咬了排骨,没有往常的香,还有点油腻。喝了小碗汤,吃了小碗饭,他就放下筷子,结了帐。
“你先吃,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会要开。”
梁之郴开着车,飞速地在街道行驶,路遇红灯,车唰地就过去了。
回到办公室,秘书小王拿来了一摞材料,放在他桌上。
“怎么这么多?”
“最近国有企业改制,很多文件要批。”
梁之郴靠在椅子上,看着那堆文件,“不是说大多都拍卖合并了吗?”
“就剩一家,兽药厂。”
“就是那家资不抵债的。”
“是啊,没人肯要。”
“它不是还有地吗?”
“它那地理位置偏,地根本不值钱,再说又是工业用地。”
梁之郴点头,“你先出去。”
随后,他拨了个电话给王峻,“是我,你上次不是说汪氏企业想投地吗?叫他去参加兽药厂的改制,机会在那里。”
“大哥,你怎么一下这么好心了。这事我都跟你说好久了,也没看你有动静。再说,兽药厂我也知道,穷乡僻壤的,有什么机会呀?”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政策一来,不就有机会了。它现在是工业用地,如果改成商用地了,你说机会大不大?”
“大哥,英明。那他会相信吗?”
“你就说省国资委有朋友,不要说是我透露的。”
王峻手里还握着手机,半晌也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既然他想帮忙,怎么又把功劳记在别人头上,那他有什么好处啊?再说,大哥和刘治江的关系他也听说了,那就是情敌,大哥怎么会真心帮助汪家?
不过,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对梁之郴,他基本就是言听计从,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都会去办。所以,这次也不会例外。
梁之郴点燃一根烟,徐徐吐出烟圈,诱饵已经放了,现在他只需耐心等待了。
杨辛吃完饭,想着许久没和章露联系了,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逛街。心下感叹,女人一旦结婚了,整个心就围着家庭孩子转,连交友的时间都没有了。好在她现在自己当老板,偶尔还能偷了懒。
俩人约在街心公园见面,杨辛刚坐在椅子上,就见章露撑着小洋伞,娉娉婷婷地走来,俩人并肩而坐。
“章露,你比上次瘦了,不过更精神了。”
“操心两个孩子,想胖也胖不了。”章露从包里拿出果冻,递给杨辛。
“你都装些什么来七八糟的,小孩子的零食你也吃?”
章露剥开一个,放进嘴里,“现在我女儿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杨辛见她吃得有味,也忍不住吃了一个,滑滑嫩嫩的,里面还有果粒,确实不错。
“妞妞该上幼儿园了。”
“嗯,九月份就让她上。我打算出去找个工作,也有点精神寄托。”
“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吧?”
“有什么好不好,结婚也八九年了,凑合过。你以为是你们家,现在还算是蜜月期,甜甜蜜蜜的。”
杨辛忍不住笑,心里倒真是甜甜蜜蜜的。
“别在我面前做幸福状,找打。”章露的手轻轻举起。
“饶了我,再也不敢了。”杨辛闪开身子。
“太阳底下净坐有什么意思,烧钱去,反正你现在也腰杆粗了。”
俩人坐上章露的车就直奔商场扫货去了。
“杨辛,你说你,赚那么多钱,也不知道买个车,别是等梁大人买吧?”
“他倒是提过,可我不想要,开车多麻烦,还是蹭车好。”
“你算盘倒挺精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呀,发霉呀?”
“我现在手头是有些钱,可也谈不上巨富。还打算再开连锁店,既然做了,就把它做大。”
“没想到,你现在倒成女强人了。”章露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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