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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一说,我心就安定多了。”
章露一去产科检查后,就被开了住院单,说是快生了,就这一两天的事。
杨辛打量着单间病房,笑着说:“环境不错,还配了卫生间,比大间方便许多。”
章露躺在病床上,面色蜡黄,招手示意她过去。
杨辛拉住她的手,微微凉的,“别担心,孙斌晚上就会到,他父母也会赶过来。”
“我肚子疼,一阵一阵的,怕是要生了。”
杨辛赶紧叫护士过来,可护士说医生说了,才开一指,让明天早上再送去产房。
不过见她疼得厉害,就给开了一针止痛针。
晚上睡觉的时候,章露的肚子是一阵一阵的疼,几乎就没合上眼。杨辛见她难受,故意找她闲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近黎明的时候,章露才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孙斌和他父母都赶来了。
章露耷拉着脸冲他喊,“你还知道来,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算了。”
孙斌陪着笑脸,坐在她床边,“昨天知道你要生,我马上就去买飞机票,不想只有凌晨的,这不一下飞机就赶来了。”
章露脸色稍好些,正要说话,肚子又开始痛了。
此时护士通知她进产房做准备,孙斌搀扶她,本想进去陪同,被医生拦住了。
“家属在外面等,别在里面添乱。”
四个人就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孙父在门外踱来踱去,孙母一把拉住他,“老头子,你别走来走去,我的心都被你走乱了。”
“有什么好乱的,你不是去算了命吗?”
“是啊,算命的说了,咱们家今年有祥瑞降临,可不是预示着要添个大胖小子。”
孙父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老太婆,借你吉言了。”
杨辛听着心里难受得慌,感情他家老人就指望章露生个孙子,可这事谁能打包票?万一不是,可以想见他们的脸色该有多难看。
心里又暗自祈祷,章露,你可千万要生个儿子,一定得生个儿子。
产房的大门推开,一位护士走出来,扯着嗓子喊,“302的家属在吗?生了,生儿子了!”
“咱们是三零几,是说章露吗?”孙母问孙斌,满是期盼。
孙斌摇头,“我们是303。”
“哦!”
就在焦急的等待中,直到下午一点,大门再度推开,还是那名护士走出来,“303的家属在吗?”
“在。”孙斌几乎是跑上前的。
“生了吗?”孙母几乎是同时站到护士面前,动作快的几乎让人忘了她是名六十多岁的老人。
“生了。”
“男孩女孩?”孙斌和母亲几乎同时问的。
护士瞥了眼他俩,很低的音量说了声,“女孩。”
“怎么会?”孙母失声说道。
孙父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也迅速阴沉下来。
不多久,章露躺在床上被推出来,刚送进病房。孙母就对孙斌说:“我和你爸昨晚很晚才回家,觉都没睡好就赶来医院了。你爸有高血压,我们得先回去休息。”
孙斌点头,送母亲出病房。
杨辛搬凳子坐在章露的床头,拿毛巾擦拭她额头的汗水。
章露突然就抓住她的手,“我贱呀,我干吗再生一个,我不生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杨辛反握住她的手,“别瞎想,只要孙斌不嫌弃就好了,毕竟你们才是要过一辈子的。”
章露的眼睛失去了光彩,似乎在竭力忍住什么,只是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一行清泪就这么缓缓地流淌。
正文 教训
章露出院后,原本说来帮忙的公婆也没有来,好在她母亲去帮忙照应,家里又请了个月嫂,总算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杨辛有时间也会去看她,每次回来后,心情总是惆怅不已。总觉得章露似乎有了些变化,人没有以前的开朗,对生活也诸多埋怨,眼里还多了份看透事实的沧桑。
只不过,也轮不到她操心。朋友关系再好,也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转眼桂花飘香,中秋节就快到了。杨辛突然想起和梁之郴的约定,说好中秋同他回家,可能他贵人事忙,早就忘了。算起来,俩人有近一个月没碰面了,应该说是连电话联系都没有。
杨辛起初是巴望他能忘记约定,等现在他好像真忘了,又想,这人刚当市长就这样,等以后官大点,恐怕就连人都不认识了。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这天,她去刚开张的节节高超市给母亲买了几罐奶粉,刚出大门,手机就响了。
她左手拎着一大袋食品,右手拿着电水壶,两手都满满的。听到铃声,手忙脚乱的,无奈只好将袋子放在地上,“喂。”
“是我。”那头的声音是难得的清明。
杨辛怔住了,“之郴,有什么事吗?”
“晚上有个聚会,你也来。”
去和他参加聚会,杨辛说不上乐意还是不乐意,于是就低低地应了声。
梁之郴今天心情似乎还不错,“我接你。”
挂掉电话,杨辛摇头,梁大人现在于她,恐怕是皇帝与臣下的关系。高兴时,叫到殿上召见,兴致不高或繁忙时,就十天半个月不见。
想到梁之郴现在身份地位不同,陪他出去还真不能随随便便的,自己丢点面子算不了什么,丢了他的面子就不好了。想到上次求他办事,效果真的不错,简直可以说是神速。第二天,那名男子就被释放了。后来他奶奶带着他到店里特意来感谢。
她当时心里很感触,现在的盗窃团伙也太猖狂了,都是群伙作案,前赴后继的。做为普通百姓,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不过能帮一个算一个。至少,这名男子已经决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那么她所做的一点点牺牲,也就值了。
回到家,李秀芬见她大包小包的,嘴里唠叨,“刚赚点钱,就胡乱花。现在家里的房子还要还房贷,贝贝也要用钱,让我说你什么好呀!”
杨辛将东西放在桌上,走过去搂住母亲的肩膀,“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再说,我买的都是食品,再怎么着,身体都是第一位的。““小嘴挺会说的,有点小时候的风范了。”李秀芬睨了她一眼。
杨辛笑,“您是说我越大越不如从前,我没理解错吧!”
“小辛,你小时候还真的招人喜欢。我记得五岁的时候带你去公园玩,那时候碰见几个老外,都争着要和你合影,说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孩。”
漂亮,记忆中那个词语似乎离她太遥远了。
最后一次被人夸漂亮是什么时候呢?应该说是被刘治江夸漂亮,好像还是结婚那会。某次,她坐在梳妆台前梳理长发,刘治江站在身后,手轻轻抚摸她的黑发说:“小辛,你的头发真美。”当时,她嗔笑,“就头发美,人就不美了?”刘治江弯腰,脸贴着她的脸颊说:“小辛,你在我心目中是最美最漂亮的女人。”
当时,她浑身像是被电流集中,颤晕从头脑蔓延到脚底,只觉自己是世上最最最幸福的女人。
“小辛,发什么楞呢?”
杨辛从回忆里醒来,“妈,我回房换衣服,晚上有点事要出去。”
边走还边摇头,为什么自己的记忆里总有那个讨厌的负心汉?为什么自己所过的前二十八年,几乎每天,都和他紧密相关?
如果,世上真有如果,她希望自己是从离婚后的那一天,才开始有记忆。过往的种种,就让它随风飘逝,消失在尘间。
杨辛今天挑衣服可花了一番功夫,整个衣橱扫了个遍,最后挑件绯红色的紧身中袖裙。穿好后,对镜照照,还真像那么回事。
原本白皙的皮肤,更是衬得赛过白雪,纤细的小腿下一双同色系的皮鞋,更是搭配的自然醒目,就连人看上去也是颇有品味。
她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真皮包,就下楼了。
还是辆黑色的奥迪车,不过外观有很大的不同,明显是更新颖,更高级。也是,官升了,自然车也得升级。
看见她下楼了,梁之郴才从车里出来,打开了车门。
咦,又有变化,上次好像一直是站在车边等的。的确,现在是电视里经常曝光的领导,得注意影响不是。
杨辛笑着坐进车内,见梁之郴正打量她,嘴角还有似隐似现的笑意。
“梁市长,有哪里不对吗?”杨辛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很好,很对。”梁之郴转身就端坐在驾驶位置,车子倏地就开动了。
升官了就是不一样,说话更加节省,很好,很对,就四字。上次至少还说了,不奇怪,很帅气六个字。
杨辛想着想着,噗嗤就笑出声了,自己干吗纠结这些有的没的,还是最近大脑太空闲了,以至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值得反复回味。
“心情不错。”淡淡的一句话,既像是问话,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