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依稀记得她尚且失忆时有过的一段对话,中秋月圆,他颀长的身子站在月下,身影拉长至她脚下,更一点点爬进她颤抖的心。
“你说,对一个人最深最重的惩罚是什么?”他淡淡的说,瞳色深邃,只一笑便留作心上永远的烙印,“我想,就是放了他吧。”
他说过我爱你,那般恳切郑重,她却那样不留后路地报复,再轻轻松松放开他……从不曾想过,会造成他多大的伤害,而他又付出了多大的隐忍。
她一抽抽地哭起来,将儿子抱进怀里,揉着他的骨血,克制着压抑着,浑身都在打战。
安颜吓得走来安慰,乔宝贝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两只大眼睛灌满了泪,鼻尖一皱,嘴一咧,落满整张脸。
他不耐烦地挥着小手,打上安颜的胳膊,吵闹道:“你不许欺负我妈妈,你是坏人!”
又拍着秋逸的背,像她哄自己时一样的哄她,“妈妈,你别哭了,我再也不吃冰激凌了,我也不要爸爸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就要这样结束了,心里觉得很难过,非常的。
又来宣传新坑,戳一戳吧。
色戒且戒,前妻可欺。
苏黎世的猫—《色戒》
☆、57 新生,明日(6)
秋逸斜躺在沙发上,电视在一头作响,不知放得什么节目。
她眯着眼睛,想着些许心事。从和安颜道别之后,便整个人都恍恍惚惚起来。
想到的无非是他们的从前。
乔言这个人,向来独立要强,他们认识那会儿,乔家老爷子乔孝祥便是港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他向来低调,亦不使用特权,从不标榜这位绝对可以呼风唤雨的父亲。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鲜有人知道他是乔家大公子,知道的,也说他和父亲有间隙,这才避着上佳的资源不用,反而去借秋家的钱。
可当他将公司起名为言明祥实时,后一条说法便不攻自破了。他只是骄傲的独立,越是在亲人面前,越是要奋发向上。
借的那一百万美金,很快便还给了秋家,言明祥实迅速壮大,是他独到的眼光和卓越的魄力。
如果安颜没有夸大其词,那她真是要轻叹一声,要这男人去求父亲使用特权,是有多难。
而他不言不语,将一切的责备都抗下,直到她走,都不发一言,哪怕连一声抱怨一声责备一声不耐……都没有。
是真的害怕她会担心,会承受不了打击吧,那么爱他的自己,如果当时就知道,是真的会疯吧。
傻傻的两个人。
乔宝贝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一盘子薯片,嘴里嚼得嘎吱嘎吱直响,看到高兴时,便哈哈笑着,嘴里的碎屑喷了出来。
他猛然安静下来,警惕地扭头看了看秋逸,确定妈妈没有注意到,赶紧用腿踢了踢,将碎屑推去地上。
“妈妈,”他有些累了,倒在妈妈身上,懒洋洋地说着,“妈妈,什么是‘老公’?”
秋逸起先没反应过来,动画片里妻子模样的人物躺在床上,声声喊着,“老公,过来给我揉揉肩。”
家里的孩子立刻跑过去,“妈妈,妈妈,你上了一天班,让我来给你揉。”
秋逸明白了,想了想便道:“额,只是一个称呼,也没什么大意思。”
“哦,”乔宝贝重重点了点头,又有了疑问,“为什么人家妈妈都上班,妈妈你却天天呆在家里呢?”
于这个问题,秋逸倒是愣了一愣。
她上过班,为了和莫景深一起弄垮言明时,当过和尚撞过几天钟。
可那也只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她能做什么,没学历没学问,于什么都是木木的,做个报告还要乔言亲自监督。
闲下来之后,她时常冷眼看着旁人为了工作忙忙碌碌,其实,心内深处是羡慕的。
他们有理想有抱负,为了美好的明天努力往上爬。就像是上次的那个吴先生,下海经商,全凭着自己的一股拼劲。而她呢,是有钱,有的是钱,却一无是处,只能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儿子和胡思乱想上。
其实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可让人爱的呢,被爱了还不知珍惜。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乔宝贝的脑子里满是问号,他推着秋逸,撅起嘴来,“妈妈,爸爸是不是要上班?”
秋逸回过神,点了点头。
“那让爸爸和妈妈交换好不好,妈妈去上班,爸爸和我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只拿大眼睛水润润地望着秋逸,“我就是想见见爸爸了,就换一天,一天好不好?”
秋逸淡淡而笑,“不是刚刚才说过不要爸爸的吗?”
乔宝贝埋着头,差不多要钻进薯片盘里,伸着舌头一舔一舔,许久后,方才不甘心地说道:“算了算了,不和妈妈说话了,妈妈总这么讨厌爸爸。”
秋逸叹口气,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被他身子一歪晃过去了。
她只好将他捞进怀里,浅浅吻一口他柔软的短发,提议道:“妈妈明天就带你去看爸爸,怎么样?”
乔宝贝没想到妈妈会这样说,猛然将头抬起来,使劲地点着,咧嘴笑着,“好好,妈妈你最好了!”又疑疑惑惑,“妈妈你不讨厌爸爸了?”
秋逸没吱声,等到陪孩子上床睡觉时,方才告诉他,“妈妈也想爸爸。”想念他搂她的力度,想念她怀里的温度,还有喊她老婆时,异于囡囡的亲昵。
*
第二天一早,乔宝贝穿上了最喜欢的衣服,整整齐齐地站在妈妈面前。一脸期盼地看着她,显然对昨晚的承诺记得很牢。
秋逸却有些打退堂鼓,揉揉儿子的脑袋,喊他先吃早饭,乔宝贝却洞悉一切般冲她眨眨眼睛,“妈妈,待会儿就去爸爸家,你可不能骗人哦。”
秋逸面色一僵,正猜中心事,讪讪笑了两笑。
他的别墅依旧姓乔,很执拗地保存下来,只是窗门紧闭,看不出有人居住的样子。密码不变,一路顺风顺水,直到开了门,一切布置熟悉地击打眼睛。
太熟悉了,从嫁给他的那天起,她无聊所做的布置,他一一不落地留下来,又原封不动搬到这个房子。
他们一起坐过的沙发,一起用过餐点的桌子,一起走过的旋转楼梯……一切恍如隔世,细细想来,也不过是上千个日子,却如同间隔一世,遥遥不可触及。
乔宝贝在一旁问,“妈妈,爸爸上哪儿去了?”
她只是冲乔宝贝浅浅一笑,并不吱声,带着他一同往楼上走。
他们的房间,二层连廊不算显眼的一隅,有长长的落地窗,浅紫色的墙,还有一同睡过的床,那种柔软到陷入的感觉,因他翻身而引发的颤动,真实地涌上记忆的缝隙。
乔宝贝显得很兴奋,挣脱开秋逸的手,在房间里找寻上次留下的玩具。秋逸没理会,径直坐去床上,慢慢触碰这床上羽被的质感。
楼下突然响起车声,她连忙走去床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却在看见一个矮小的身材时,陡然搭上向下冲刺的过山车,直直坠落至谷底。
乔宝贝那边有一阵声响,孩子高声喊起来,“妈妈,你来,这个是什么?”
秋逸回神,站在窗前不动步子,看着儿子手中挥动的一块手帕,却再不能无动于衷。立刻走过去,接过精致的木制盒子,看见里面零零碎碎放着的东西。
她为他绣的手帕,为他买的钢笔,曾经属于过她的戒指,盒底还压着两张明信片——他们在那家小店写过的那些。
她拿起他的,翻到背面,隽秀整齐的行楷,棱角凌厉,力透纸背。
她刚想去读,门开了。
佣人站在门缘处,向她微微鞠了个躬,“原来是太太回来了。”
这一次,秋逸没再纠正,微笑着点点头。
“太太中午想吃什么菜,我待会儿就打电话给乔先生。”
“不用。”她拒绝,心内隐隐有些担心,害怕见到他,害怕听他解释,明明该是她说对不起,可舌头恍似千斤重,一面对他,就张不开嘴说不出话。
她指了指乔宝贝,“带他出去玩会儿吧,午饭我待会儿下去帮你。”
“这怎么合适——”
“就这么办吧。”她不容拒绝,推着儿子往外去,“妈妈想一个人待会儿,可以吗,宝贝?”
乔宝贝手里抓着玩具车,蹙了蹙眉心,懒洋洋将妈妈意打量,无奈道:“女人真麻烦。”
门轻轻阖上。
一室静谧。
卡片微微发黄,却是四角平整,捏在手心,一棱抵着皮肤。
“你说是因为我爱秋,才在离别后拿你做替身,其实我只是爱那些光华里消失的自我,和许许多多跨不过的急流。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我会牵起二十岁的你,谢谢你守在原地,一直等我回头。
“若是终有一天再恨我,请永远别忘记,也总有一个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