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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的电话接通后,秋逸的心都提到了半空。
假如他不来救她,假如他不肯出钱,假如他……她发了疯的害怕,靠在冰冷的墙面,风从腿下灌入,比一切的严寒更甚。
说话的那个人却是莫景深,手机凑到她嘴边时,她的泪猛然尽数涌出,哭得支支吾吾,“他呢,他呢……”
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她原本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男人挂了电话,咳出口痰吐地上,“妈的,口气倒不小,老子要是死,你也活不了!”
秋逸却只是歪着头,想着若有似无的事。
药物让她的脑子迟缓,不知道孩子有没有事,孩子是无辜的。
莫景深来时,带着两个大箱子,刚一进来便扔了过去。三个男人的眼睛都直了,扑过去,一打开,满眼都是红色的现钞。
莫景深眼神锐利的怕人,声音锵锵有力,“这儿是一千五百万,等我们安全出去,自然有人送剩下的一半。”
那些男人早就被钱冲昏了头,提着箱子,指了指一边,“量你也不敢怎么样,她在那边,都给我老实点!”
莫景深直奔过去,将目光呆滞的女人搂入怀中。她满头是汗,埋首在他肩窝,冰冷的身子不停颤抖。
他喃喃唤着她,没有回音,冲着那群男人大声地吼道:“你们这群混蛋对她用了什么药,她还怀着孕啊,禽兽不如!”
男人们点着钞票,都不理会。
莫景深将她打横抱起,刚刚走至门口,便有人推门而入,他一怔,杵在原地。
点钱的三个男人也是一惊,跳着站起来,“他妈的还敢找人过来,不要命了,哥几个给我——”他看清了来人,哈哈笑着,“小姐,怎么是你啊。”
宋洁儿就站在门口,阳光射进这一方污浊,三个男人两堆钱,莫景深抱着秋逸——她几乎是立刻就懂了。
她砰地关上门,骂骂咧咧,“我就知道你们三个烂人办不成事,只是没想到废物成这种地步!”
胖子上来推了她一把,“贱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来骂我们!”
那老大将推搡的两人分开来,“小姐你消消气,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说话是难听,可我们哥仨不会为难你。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我们也是生活所迫,他们出三千万,你要是多给钱,我们立刻替你做了。”
宋洁儿挺着胸膛,一字一顿,“烂人。”
说罢抢过他手里的刀,就往莫景深一方跑。
莫景深向后直退,喝止道:“宋洁儿你停下,你要做什么!”
“莫景深你个混蛋,我生来就是给你们玩儿的,你要是个男人今天就把她放下,我一刀捅死她一了百了。否则,我连你一起解决!”
他嗤笑两声,“放下她我才不是男人!”
刀锋锐利,迎着光线闪闪发亮,莫景深无路可退,在红了眼的宋洁儿冲过来时,转身将秋逸压至角落。
尖锐冰冷突突刺入脊柱,温热的液体顺着肌肉纹理逶迤而下。静谧中,听得到刀刃劈开血肉骨骼的声音,低声沉闷的哀嚎……像是月夜里,遥远而凄怆的狼嚎。
他很快便跪了下来,却紧紧搂着怀里的女人,头重重撞上墨黑的墙壁,像是一道固若金汤的罩子,蜷曲着将她安放在心前的位置。
秋逸抱着他的脖颈,嘤嘤呜呜地哭,她开始耳鸣,嗡嗡的像是公共浴室里水流击打地面。
眼前的小丑像是挥着手足的蚂蚁,他们张着嘴嘶吼喊叫,跌跌撞撞涌去一团,急速地离开。
秋逸就窝在他的怀内,胸腔中,他的心跳,越发的无力。
他粗重的呼吸响在耳边,嗫嚅着,安慰着,“别怕,秋逸,没事了……”
她仰着下巴,眼泪蹭在他的领口,拼命喊着,“景深,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景深,我害怕,你不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太坑爹了……OTL……话说,本来不想写一个太会来事儿的女配的。
表说我伪更,虽然我确实伪更了,于是,是来作宣传的,喵喵开新坑了啊喂!
叫《柠檬树》啊喂,没错,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很文艺蛋那啥风的文,但也是喵喵的心血啊。本来是和本文一个系列的,发现自己不会写系列就从这一篇膏肓开始不系列了,OTL。
因为那文要出版,所以只发了一万字,但坑总会平的,相信我嘛!
上链接 柠檬树
基友滴文 一贱钟情
☆、51 天堂,婚姻(4)
雾气深浓,她的一生都在雾中飘摇迷失。
她受了惊吓,躺在白色的病房内,门开时,妈妈走了进来,端着一杯牛奶。
“囡囡醒了吗?”她慈祥地笑着,手拂过她的额头,“囡囡睡了好久好久。”
她猛然坐起来,握着妈妈的手,“妈咪,姐姐怎么样了?”
她垂着头,眼睛浑浊,过了许久方才说,“死了。”
“死了?”秋逸抓着前胸,用力一捶,“怎么会这样。”
“车祸很严重,那个男孩子也奄奄一息。”她倏忽看向秋逸,隐隐含着笑,“别伤心,孩子,没了你姐姐,没人再拦着你和乔家少爷了。”
秋逸不说话,闭着眼睛,止不住地发抖。
死亡,多么陌生的一个词,竟然如此近的逼至她的生活。
姐姐死了,莫景深奄奄一息……她不敢想象自己死去的那一天,乔言还在吗,会为她而伤心吗……如果是他先死呢?
……怎么可以。
她蓦地睁开眼,“是我害死了姐姐,如果我不出去瞎转,如果我乖乖呆在房间里,景深哥哥就不会为了避我而调转方向,姐姐就不会死了……都是我的错。”
“囡囡,别怪自己,”妈妈按着她捶打脑袋的手,“不关你的事,就是你不在,他们也活不了的。”
秋逸听不懂,“妈咪,你什么意思?”
“囡囡,你以后不能太任性,要懂事,和乔少爷在一起后,要会做人,别和那些富家太太一样游手好闲……”她拍着秋逸的手背,一一细数,说到后来,自己都笑了,眼神却越发锋锐,“我们家囡囡一定会幸福的,又漂亮又懂事,就是有一点,你心地不能太好,被人欺负了千万别忍着,像你姐姐像太太……这次妈咪可以帮你,以后呢,妈咪帮不了你一辈子。”
她将牛奶里的吸管放在她嘴边,眼中一点厉色很快不见。
秋逸慢悠悠喝了两口,突然被呛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含着眼泪哭道:“妈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的姐姐?”
她一怔,仍旧轻柔地拍着女儿的背,“谁让他们开车的,我总说的,车子这样现代的东西,靠不住……我年轻时可没什么人开车,总有他的道理。”
许久,秋逸停了下来,拉着她妈妈领口,疯了似的喊,“妈咪,杀人偿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是你告诉爹地的,我说为什么一家人都知道了,是你告诉爹地他们来拉斯维加斯了对不对!”
她流着泪,却依旧不慌不忙地说着,“囡囡,妈咪都是为了你……杀人偿命……你姐姐就葬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美国,隔着条好大好大的海,回不了家了吗……”
几天后,秋逸穿着一袭黑色长裙出了院。
她没来得及出席姐姐的葬礼,此刻听着牧师潸然泪下地讲述,却是为的母亲的离世。
“……万能的主会与她同在,做她的神。愿主耶稣的恩惠常与众圣徒同在。阿门。”
她低着头,在眼泪落下时,闭上眼睛,“阿门。”
美国,隔着条好大的好大的海,回不了家……
回不了家的,原来还有她。
母亲是自杀,没有留下什么,除了手中紧紧攥着的一枚十字架和一张纸条。
“愿主把我压碎,伸手将我剪除。
赐福我的女儿,降罪于您永世的仆人。”
*
秋逸醒了过来,仍旧是刺目的白色,空无一人的病房。
她知道回到了现实,没有雾的现实,她逃不过去的命中注定。
莫景深不是当时就死去的。
他还留了几天,像是等着她醒来,要和她说完一生中最后的几句话。
秋逸坐在他的身边,他有苍白的面色和平静的表情。
白天,阳光灿烂,她陪着他一同仰望蓝天。
夜晚,寂静安详,她常常揉着他的手,一遍遍在心里复述,“愿主把我压碎,伸手将我剪除。赐福于这个男人吧。”
如果一切都无法阻止一个生命的流逝,现代科技,顽强意念……那她所能寄托的,只有这样的虚无。
她似乎懂了,在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为什么还有那许多的人拥有信仰——因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谁都无法遏制悲剧的演绎,无可寄托的人们只有寻求超自然的帮助。
最后的早晨,莫景深的精神特别好,他摇了摇秋逸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