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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吗?”他问。
“我当然爱你。”
“可我不爱你。”
可我……不爱你!
*
秋逸攥紧床单,猛然睁眼,一时间急喘深重,满身是汗地在床上抖如筛糠。
窗外是一抹晨曦微露,斜斜透过窗牖,射进灰色笼罩的房间。
秋逸大口大口吸气,努力使自己平复。
许久之后,她起身下床,趿起拖鞋,去上锁的抽屉里找出一本日记。
一直都未曾开灯,她循着隐约可见的路,大喇喇拉开窗帘,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额头紧贴住窗子。
点燃一支烟,猩红一点在空气里时亮时暗,她在体味肺中异入的一点刺激后,缓缓吐出袅袅青烟。
她没有一晚睡得安生,被各种各样的梦境所打扰,可近来的这几场春‘梦,实在让她觉得诧异。
像她这样的年纪,又未结婚,时而做这样的梦完全可以理解。
问题偏偏出在,那个进入她身体的男人身上——
她看清了他的脸,就在前几天。
蛊惑人心的一张脸,完美地满足一个女人所有的幻想。
她甚至为以前梦中所有看不清的男人都找到了同一张清晰可见的脸,和那只见高挑身材的男人一配,再好不过的合适。
秋逸轻叹一声,翻开日记,添上那日午间的梦境,再加上今早的这一个。
梦中梦,梦醒后,性‘事激烈,有男人告诉她,他并不爱她。
秋逸的笔尖在纸面刷刷作响,她写写涂涂,添上重要一条。
男人的脸……和新来的总裁乔言,一模一样。
真是邪门。
该不该说一句,无巧不成书?
时间拨向上午八点,秋逸不得不出门上班。
咬着路边买的糍粑,再来一杯豆浆,一顿早饭就这么对付过去。
她的生活里,从不曾有人体贴入微的告诉过自己,秋,你要好好吃饭。
所以,她为自己不算健康的消瘦,找到了一点点安慰。
千万不要质问莫景深为何不关心她,维持现状,她便觉得很好。
要知道,莫景深在米国陪了她一整年,日日重复枯燥的生活,这已不是普通人能干的。
无怨无悔是不可能的,他一回国便如同脱了缰的野马,日日一场游戏一场梦的过。
秋逸提出过节欲保重身体的建议,他当即指着她的鼻子理直气壮道:“秋,做人要有良心,这是你欠我的。我照顾你那么久,你又从来不让我碰,我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你该知道,我是有需要的。”
至此,秋逸便再不干涉。
她甚至还隐隐存着庆幸,这男人再花再野,也没提过分手,她真的不想离开,不想午夜梦回,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再好再坏,也不过是一生,她认了。
三天假期前一天,又是公司百废待兴,迎来新任总裁的第一天,事情多得忙不过来。
安颜一直没来打扰,她是秋逸上司,又是总裁秘书热门候选,尽管她并不是个一心向上的女人,也不得不作出一副日理万机的假象。
秋逸整理资料,神思飞向九霄云外,时常打错字。
她一手点着烟,一手按着鼠标,终究按捺不住,关了文档,点开官网的那条消息,看着乔言的照片发呆。
像,真的太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又或者,他们之前有过什么交情,所以她才会一遍遍梦到他的身影。
别是彼此之间有过什么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秋逸被自己的臆想唬到,转而又否定了。
那乔言一脸冰霜,毫无认识她的丝毫踪迹,怎么会是脑海里那个爱她千百回的深情男主。
官网首页突然跳出一条大红标题,宣告天下般慎重启示:总裁秘书名单出炉。
秋逸简直佩服官方的办事速度,趁着这热气腾腾的劲头,打开网页。
“叮叮叮……”
秋逸掐了烟,接起一边的内线电话,安颜的声音夸张的即将刺破耳膜。
“秋美人啊啊啊——”
“怎么了?”
“你猜猜总裁秘书是谁?”
秋逸拉着滚动条,已然看到结果,她嘴边一抹笑意。
“我看到了,安颜小姐夺魁,连升N级拿下总裁高级秘书一职,这是被册封成皇后了吗?”
安颜在电话那头风度全无的咧嘴狂笑,“果然是我天生丽质蕙质兰心,在无数佳丽中独领风骚蟾宫折桂。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秋美人的承让,大家放心,我一定不负众望,将总裁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秋逸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真当自己是要去日日侍寝了,无知的女人啊……”
“矮油,又嫉妒我,不和你说了,我去见见我的亲亲乔总裁,不知他今晚是否会邀我赏月呢?”
安颜挂了电话。
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
秋逸依旧在看乔言的照片,手指隔着屏幕触摸他的脸。
傻里傻气的自己,还以为这就是她曾经的回忆。
若是真有联系,怎么会选上安颜去做秘书?
手机铃声打破她荒诞不经的想法,接来一看,竟然是莫景深的。
“喂!”他的声音突兀,有点疲乏后的不耐烦,“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饿了。”
“马上就回去了,你是在家吗?”她有些不可思议。
“嗯,在家,每逢佳节倍思亲嘛,我可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宝贝。”
秋逸禁不住浑身一抖,这男人恶心起人时,是真的能将人腻死的。
她嘟囔一句,“知道了,挂了。”
那边的男人还怕她不记得,又吼一声,“快点回来!”
秋逸收起手机,在下班时间仅过了一秒之后,迅速离开。
一路顺风顺水来到一层,安颜跟着乔言走了出来。
她几乎是立刻钻回电梯里,避猫鼠般缩头缩脑。
安颜眼尖,冲她打了个招呼。
乔言方才注意到秋逸,仅仅是减慢了脚步,冲她点了点头。
再收回视线,毫不停留地往前赶去。
秋逸一路惴惴不安,及至赶回家中,见到窗帘被拉得严密,空无一人的房子黑漆漆一片,提起的一颗心,又落了下去。
她灯也不开,甩了包,坐去沙发。
这个莫景深,明明说好了在家的。
忽然就从一边亮起几点光,跳跃的火焰后一张脸笑得灿烂。
“秋,生日快乐!”
莫景深像是雨后冒出的笋,突然就出现在眼前,还捧着一盒蛋糕,上面燃了许多根蜡烛。
不用数也知道,一定是二十六根。
明天是她的生日,二十六岁了。
莫景深雀跃地来到她的身前,将蛋糕摆在桌上,得意洋洋地笑着。
“哈哈,刚刚一定在偷偷骂我,现在又惊喜地想吻我一口,我猜得对不对?”
许是火焰太旺,烤得她脸颊发烫,她摇摇头,“才怪,少自作多情。”
“切——”莫景深一扬头,“没点情趣的女人,你简直难看死了。”
“我难看你还给我买蛋糕提前过生日?”
“我是明天佳人有约,没空回来看你这个黄脸婆。”
秋逸嘴一歪,才不理他,双手握十搁在前胸,嘴里念念有词,在低声地许愿。
片刻后,她睁开眼,水眸轻撩看向他。
他的神色便是一凛。
她没发觉,问道:“能吹蜡烛了吗?”
作势便吸气张口。
莫景深拦住了她,“别……别吹……”
他的笑容散尽,一时间愁敛眉心,看着她兀自出窍。
那种因隐忍而散发的痛意,将空气冷结成冰。
他的嘴唇微抖,看着她,声线起伏,“秋,是你吗?”
秋逸不常见到这样的莫景深,只有在他烂醉之后,方才会如此看她,如此一张受挫的神色。
可他一醒,却又雨过天晴,哪怕她有意去问,他都付之一笑,从不曾回答。
此刻,他的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又问她,“秋,是你吗?”
秋逸也没了笑,狐疑中点点头道:“是我。”
“……”
他看着她,许久,直到蜡心烧尽,熄灭了三两个,他方才放开她,起身离开。
“不,你不是。”
秋逸独自吹灭了蜡烛。
灯光亮起时,莫景深又恢复不羁的模样,在酒柜前一杯杯喝着烈酒。
秋逸不排斥,烟酒不分家,她喜欢酒醉后那种神经麻痹的快意,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仿佛冥冥中就剩下她这一个。
因而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嗜酒如命,直到半年前的一次胃穿孔,她被送去医院,躺在莫景深的怀里可怜巴巴的喊疼。
那一次,莫景深是真的被吓到了,从那以后,禁止她再碰酒,否则就要她滚出他的生活。
秋逸只得答应。
秋逸去厨房煮大闸蟹,放了几天,肚肠里的泥应该干净了,但这肉估计也少了不少。
她不在意,眼前全是莫景深的那张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的掌握在他手中,他的她却毫不知晓。
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