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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好了没有呀?”洗手间门口,传来小孩清脆稚嫩的童音。
其中一个夹间的门很快就被拉开,白筱捂着下腹从里面出来,脸色不太好。
郁景希直接跑了进来,扶住她的手臂:“小白,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白筱摇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没什么大事,就是肚子有点难受。”
幸好她的包里有备用的卫生巾,才不至于落到更加尴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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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筱跟郁景希手拉手出来,郁绍庭也从椅子上起身,云淡风轻地看过来。
“爸爸,你怎么还没走?”郁景希下意识地开口。
郁绍庭没理会他,长臂一伸,拉过了旁边一辆购物推车,“进去吧。”
这下不止郁景希,就连白筱也惊讶地看他。
“怎么不走?”郁绍庭抬眸望过来。
白筱没忘记上回去超市他没进去,而是坐在旁边的咖啡馆里等,而现在他却主动推了购物车……
这样的反差很诡异。尤其是他掀起眼皮来的瞬间,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很安静的目光,但她却读出了一种专注,蕴藏在他深邃的黑眸下。
白筱转开眼,郁绍庭却还直直地看着她。
那样的注视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两人之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顿时尴尬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拉起郁景希的手转移注意力:“想先买什么?”
郁景希并没发现两个大人之间的异样,被白筱牵着蹦蹦跳跳,“小白你的建议呢?”
望着郁景希那双比头顶的灯光还明亮的大眼睛,又黑又圆,像两颗黑葡萄,白筱倏尔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晃了晃他的小手,“我又没做过蛋糕,你的经验比我丰富多了。”
郁景希老神在在地点头,“那倒是,不过小白你别紧张,我会教你的。”
白筱忍不住捏捏他滑滑的脸蛋。
傍晚这个时间点,又地处繁华区,超市里人来人往,付款的队伍都排得很长。
郁景希拉着白筱一下子窜到这一下子就跑到那,“小白,你在这里选饼干,我去拿奶酪!”
这是沁园附近的大超市,想来他经常来,像小泥鳅在大人和购物车之间钻来钻去,白筱放了心,转身到旁边的货架上选饼干,忽然身后有脚步声靠近,那种无形的压力又再次笼罩了她。
白筱一回身,郁绍庭果然就站在她后面,她没抬头,平视着他衬衫上第三颗纽扣。因为隔得近,她甚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不难闻,混着清冽的气息。
“景希去买奶酪了,车给我吧。”
说完白筱拿过购物车,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走了两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她的手指指尖扫过那一排饼干,却没有一个饼干的名字印入她的大脑。她的心跳有些快,不知是因为刚才他刻意拉近的距离,还是刚才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很沉稳,一如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通常都买这种饼干。”身后传来的低沉男声让白筱蓦地收回思绪,有些慌乱地回头:“什……什么?”
郁绍庭手里拿了一盒饼干,是进口的,他站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位。
白筱没看他,但看清了饼干的名字,正想重新去货架上拿一盒,发现居然没有了。
——也就是说郁绍庭手里那盒是最后的一盒。
白筱忽然后悔刚才为什么没事找事要把手推车拉过来。
“咦?这种饼干卖光了?”有其他顾客过来,白筱听到她问:“帅哥,这盒饼干你买吗?不买的话……”
“买的。”白筱几乎下意识地就抬头回答,“这盒饼干我们要了。”
对方失望地离开,白筱舒了口气,然后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居然走到了郁绍庭的身边。
一盒饼干递到她的跟前。
白筱的视线却落在那拿着饼干的手上。
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指甲被修剪得很整洁,还有露出的半截白衬衫袖口。
等她握住饼干盒子想要放到购物车里时,却发现纹丝不动,因为郁绍庭没有松开手。
她又用力扯了一下,对方就像是跟她耗上了一样,手劲也跟着加大。
白筱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他,郁绍庭突然往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间距,他烟灰色的大衣几乎要碰到她的牛仔裤,白筱硬生生地被吓了一跳,往后退去的时候撞到购物车,腰际一阵疼痛。
“小白!我拿了两个牌子的奶酪,你来选选!”
“哪两个牌子?”白筱匆忙地转头,边说边从郁绍庭跟货架之间走开,越过他走向郁景希。
郁景希两只小胖手抓着两个奶酪瓶子,小眉毛皱着,下不了决定,“我觉得两个都蛮不错的。”
白筱拿过两瓶奶酪:“我看看。”
“喜欢两瓶都买,哪那么婆婆妈妈。”如大提琴般低沉的男音在白筱的头顶响起。
白筱站直身的时候,佯装去推旁边的购物车,跟身后的男人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郁绍庭看着她有意无意避开自己的动作,眼神变得意味不明,也越加地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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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的屁股流血了!(二更)
有时候某种念头只要有一点点冒头的趋势,之后就会如雨后春笋一般疯狂地滋长。
就像郁绍庭对她的暧/昧不明,白筱的前二十四年虽然只经历了裴祁佑一个男人,但并不表示她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捉摸不透,即使她是个情场菜鸟,但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也察觉到郁绍庭对自己的不寻常。
这种不寻常,在刚才郁绍庭靠近她时,她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冲动。
三个人回到沁园,郁绍庭回了书房,徒留下小嘴不停的郁景希跟暗自放松的白筱。
“小白,等一下你负责打饼干,我来把奶酪跟鸡蛋和冰糖打匀。烨”
郁景希脱了羽绒服,穿着黄色毛衣,迈着小短腿跑进厨房,再次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小围裙还有袖套,只差没在脑袋上戴一顶小厨师帽,之后像模像样地开始分配工作。
小家伙把材料搬去厨房的时候还在抱怨:“李婶怎么就回家了呢?要不然她会是个好助手。”
有些小细节被不经意地提起后,若被无限放大,就会让人越发地胡思乱想无。
想到临时回家的李婶,想到突然在家的郁绍庭,还有后来他一系列行为,白筱想不让自己拐进歪路都难,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在说服自己那些不过是巧合。
本来正在打鸡蛋的郁景希中途丢下她跑去客厅看动画片。
白筱看着摊得乱七八糟的厨台,有些头疼,她把鸡蛋打匀倒进了饼干里然后搅拌。
她弯腰去柜子里拿碗时,眼梢余光瞟到一截笔挺的西裤,还有一双男士棉拖。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白筱顿了两秒,然后起身继续把冰糖也加进容杯里,仿佛没看到进了厨房的男人。
有时候,你越想心无旁骛地做事,但往往越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就譬如白筱此时此刻的情况。
郁绍庭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但白筱能感觉到那两道落在自己身上的深沉目光。
厨房里刹那间变得异常安静,连水龙头凝聚的水滴落在洗碗槽里的“叮咚”声都清晰入耳。
忽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什么事?”郁绍庭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厨房里响起,然后是他转身出去的脚步声。
几乎是他刚踏出厨房的瞬间,白筱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她的双手撑着厨台,呼了一大口气,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烫,脸颊也是,呼吸也因为刚才的压抑而变得微喘,心跳得尤其快。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或者说是在抗拒着什么,只是心乱如麻。
客厅电视里的动画片对话声隐约传来,还有孩子偶尔的笑声,白筱突然有些懊恼,小坏蛋糊弄她过来做蛋糕,自己倒是没一点节操,一到动画片播出时间,二话不说就溜了。
越想越恼,跟着肚子也疼起来,白筱放下容杯去洗手间。
她从小身体就弱,来例假时也没逃脱痛经的厄运,刚来那会儿经常疼得死去活来,后来用中药调和了情况才稍稍有缓和。有一年冬天她疼得冷汗直冒,裴祁佑一夜未眠守在床边,不停地给她换热水袋。
从洗手间出来,正好跟从楼上下来的郁绍庭正面碰上。
他还在接听之前那个电/话,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立体冷厉的五官线条柔和。这是白筱第一次看到他笑,之前他总是绷着一张脸,冷不防瞧见有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味道。
郁绍庭对上她的眼睛时,眼底还弥留着笑意。
他说了不少话,但只有两个字飘进白筱的耳朵里——钱悦。
白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