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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很少在国内,这次回来才发现,对这里的人和物都充满了陌生感,忍不住想要去看一看,走一走。我早年听一个朋友说起黎阳有不少名胜古迹,她说,来黎阳看了那块情人石才不虚此行。”
“您的朋友是女的吧?”
徐敬衍一怔,扭头,饶有兴味地看她:“你怎么知道?”
白筱当然不会说,因为你说到“她说”的时候,眼神变得很温柔,也很复杂。
“是个女的。”徐敬衍叹息了声,眼中有淡淡的落寞:“我没想到,二十几年后我才来黎阳。”
“那个女的是您以前的恋人?”话说出口,白筱才发现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
徐敬衍笑了笑,白筱没料到他居然大方地承认了:“算是吧。”
“……”
白筱也没想探听人家的隐/私,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徐敬衍显然看出她的意思。
“那时候年轻气盛,行为处事上,包括感情,都很不成熟,以为只要努力了一定得有回报,哪怕争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现在想想,当时确实是太年轻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徐敬衍自嘲地轻笑了下。
“您后来跟她是怎么分开的?”
徐敬衍愣了下,说:“襄王有梦,神女无情。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有喜欢的人,会接受我,全是因为她以为那个人在工作中发生意外过世了,那个人,也是我的挚友,当时……她可能感谢我照顾她,才答应跟我在一起。”
他没说下去,白筱却已经猜到大概的结局——
应该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回来了,两个人旧情复燃,徐敬衍情伤退出,成全了他们。
“不过,我听说,最后,我的挚友娶的并不是她。”
白筱诧异,这个版本的结局出乎人的意料,下意识地问:“那她呢?”
“在跟她分开后,我再也没刻意去打听她的消息,听说她回了老家,可能已经结婚生子了,”徐敬衍说着,打量了会儿白筱,“如果真的这样,她的孩子现在应该比你小几岁。”
“……”
“别拿这种同情的目光看我。”徐敬衍冲她眨了下眼,“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
白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徐敬衍应该不需要她的安慰,如果要安慰的话,她又该说什么?
难道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要不然,后来我也不会跟我现在的太太在一起。”
“您很爱您的太太?”白筱看出他提到自己太太时,眉眼间染了一股温情,那是满足。
徐敬衍双手交扣,搁在腿上,“怎么说呢?比起轰轰烈烈的爱情,我们的相处更像是朋友,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为这个家操劳了大半辈子,我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故事讲完了,我们是不是也该下车了?”
白筱回神,看了眼车窗外,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黎阳的汽车站,脸颊一阵臊红。
徐敬衍笑了起来:“原来不止我容易脸红,今天,算是让我找到同道中人了。”
“……”
两人前后下了车,白筱走了几步,回头,“您在这边,有接应您的人吗?”
徐敬衍说没有,他就是不想被人束缚,才一个人出游的。
白筱热心肠的毛病犯了,主动提起帮徐敬衍找酒店,后者欣然接受这个建议,因为时间有些紧迫,白筱直奔自己熟悉的酒店,她知道徐敬衍不差钱,就去了郁绍庭上次黎阳时住的五星级酒店。
主要还是因为那里离外婆家比较近,她刚好路过。
替徐敬衍办好房卡,白筱才提出告辞,她还得去超市买一些东西给老人家带过去。
“刚好,我也要去超市,一起吧。”徐敬衍道。
白筱想了想,觉得这也没什么,就点头答应了,她买了不少东西,付了钱,拿着有些吃力。
忽然,手里的东西被人拎走了。
白筱扭过头,徐敬衍提了提手里的大袋子:“反正我也没事,替你送过去吧。”
“不用……”白筱怎么好意思麻烦他。
徐敬衍却二话不说,直接上了电梯,白筱只好跟上去,说自己可以拎得动,但徐敬衍显然主意已定,还在超市外面拦了辆出租车,打开后座车门,看她:“上车吧,不是赶时间吗?”
白筱确实很赶,坐进车里,徐敬衍把东西也放进来,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哪位?”徐敬衍接起,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的眉头渐渐拧紧,声音也变得紧张:“怎么回事?”
“……”
“好,我马上回去。”
徐敬衍挂了电话,神色凝重地看白筱:“丫头,我太太刚才在医院工作时晕倒了,恐怕不能送你过去。”
“没关系,您还是忙自己的事去吧。”
徐敬衍替她关了车门,又给了司机一百块钱,最后还不忘嘱咐她:“要是有事,你就打我电话。”
他就像是在叮嘱第一次出门的孩子。
白筱苦笑不得:“您放心,这儿我比您熟。”
徐敬衍这才放心,跟她告了别,在路边匆匆拦了辆车,甚至都没去酒店退房卡,就走了。
没事眼睛都不敢看我?
白筱目送着徐敬衍离开,收回视线,靠坐在位置上,对司机说:“师傅,开车吧。”
“刚才那个不是你爸爸?”司机用地道的黎阳方言跟白筱搭话。
白筱莞尔,她的黎阳话讲的并不流利:“不是,只是最近刚认识的一位长辈。”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眼白筱,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不过你们两个还是挺有父女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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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推开院子门,走进去,院子打扫得很干净,外婆正坐在厨房门口折豆角。
“怎么回来了?”外婆看到白筱,一边撩起围裙擦手一边起身,还往白筱身后看了看,没其他人。
瞧见白筱手里大大的两袋东西,老人家忍不住问:“绍庭呢?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呀?飚”
白筱猜到外婆可能误会,以为她跟郁绍庭吵架“离家出走”了。
“我前天刚好来C市参加一个活动,他还在那,景希也在,我就过来看看您。”
老人家这才放心了。
白筱把刚才买的东西拿进屋,一件件地拿出来,摆到相应的位置上。
“买这么多干什么,又吃不完用不完,而且这边小超市里也有。”老人家嗔了她一眼。
白筱笑,发现徐敬衍买的那一小袋东西也被她拿来了。
“你颈椎不好了?”外婆也看到那些个瓶瓶罐罐,还有男士袜子:“这个给绍庭买的?”
白筱把遇到徐敬衍的事情简单说了下,也告诉外婆徐敬衍是郁绍庭亡妻的叔叔,外婆叹了口气,拉过白筱的手,握紧:“徐家那边,你得体谅绍庭,不要耍小性子,因为这些事跟他闹不痛快。”
“我知道。”白筱点了点头。
白筱还想帮老人家洗菜,老人家却催促着她快回去:“不知道,还以为您多不待见我呢!”
“我是不待见你,你往我这跟前一站,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老人家瞪了她一眼。
白筱却因为这句玩笑话红了眼圈,说不上来的心酸。
离开前,白筱特意去找了住在隔壁的徐婶,给了她一笔钱,徐婶怎么也不肯收。
“您拿着吧,我在丰城,这边顾不上,平日还要您看顾着我外婆,”白筱把钱塞到徐婶的口袋里,不让她再掏出来:“要是您觉得这样不好,这钱就当是我先寄放在您这儿给我外婆急用的。”
这么一说,徐婶没再推辞。
外婆送她到站牌,白筱上了车,坐在座位上,扭头看着路边越来越远的人影。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就像海中摇曳随行的浮萍,找不到一个可以令她平衡下来的点,心莫名地空荡。
手机突然响了,白筱接起,听到那头他问:“回来了吗?”
白筱看着外面倒退的一排排房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郁绍庭发现了她声音的不对劲:“在黎阳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口有点渴。”白筱的眼睛难受,就像进了沙子一样。
郁绍庭沉默,她也不说话,捏着手机,过了会儿,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到底什么事?”
他变得温柔的声线,令她鼻子一酸,努力压着情绪,眨回眼底的水雾:“真没……”
“……在哭?”
白筱被他一说,眼泪差点就掉下来,生怕他再听出点异样,慌忙中,掐断了电话。
她只是突然心里有些难过,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愿意让自己窘迫的一面太多暴露在他面前。
手机再次响起,白筱没有接,挂断,给他回了条短信:“下车了,不方便接电话,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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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心里想着事